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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缠着他娘要买冰糖葫芦。“娘,就一串小的,好不好”小男孩扯着他娘的衣襟,苦苦哀求,“我都好久没吃过冰糖葫芦了,上次吃都是去年的事了。娘,求求你了我保证,以后都不贪玩了,每天都帮你捡柴割草。娘”
小男孩的娘,布衣荆钗,满面菜色,此刻正一脸凄然地看着他,蹲下身为难地说:“不是娘不肯给你买,娘身上只剩两文钱了,不够买一串冰糖葫芦的。下次,下次娘一定攒够钱给你买好不好”话未说完,已是语带哽咽,眼角含泪。
小男孩嘴一瘪,眼眶一红,泪珠已在眼里打转,却强忍不让它掉落,反而抬手抹去他娘眼角的泪,说:“娘,你别伤心了,我不吃冰糖葫芦了。”
柳溪溪实在看不下去了,扯扯陆剑一的衣袖,轻声说道:“给我几文钱。”
“要多少”陆剑一忙着与街对面的俊俏佳人暗送秋波,漫不经心地问道。
柳溪溪也不晓得一串冰糖葫芦要几文钱,只得扯着陆剑一的衣袖,朝那母子俩努了努嘴。
陆剑一顺着柳溪溪的眼光望去,立刻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回过头若有所思地盯了柳溪溪一眼,旋即洒脱一笑,跟路边卖冰糖葫芦的小贩买了两串大大的冰糖葫芦回来。
一串递给了那小男孩。小男孩望着又大又红的冰糖葫芦,眼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却不敢伸手接,只拿眼瞟着他的娘。他的娘惊诧过后随即明了,红着脸搓着手,嚅嚅诺诺地道谢,推辞着不肯接受。
陆剑一不耐烦了,把冰糖葫芦往小男孩手里一塞,对他说:“是那边那位姐姐送你的,要谢就谢她吧。”说完,转身就走了。只留下那母子俩满怀欣喜,对着柳溪溪连连作揖,以示感谢。
陆剑一大踏步过来,把手里的冰糖葫芦往柳溪溪面前一伸:“给。”柳溪溪一边笑着咕囔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一边却伸手接过冰糖葫芦,张口就吃。
陆剑一见她吃得津津有味,也伸过头来,就着她的手便咬了一口。
柳溪溪看看冰糖葫芦,抬眼瞅瞅陆剑一;再看看冰糖葫芦,再抬眼瞅瞅陆剑一;眼光在两者间来回移动,心里犹豫着这冰糖葫芦还要不要:她实在介意陆剑一的口水。
陆剑一对柳溪溪的小心思犹若未觉,还抓着柳溪溪的手把冰糖葫芦往她嘴边送了送:“怎么不吃了蛮好吃的。”说着还咂吧着嘴回味感叹道:“我有十多年没碰这玩意儿了。”
柳溪溪无奈,只能眼一闭,狠狠心朝冰糖葫芦咬了下去。她闭着眼没看到,此刻的陆剑一,眼里狡黠的光芒一闪而过,嘴角噙着得逞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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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剑一带柳溪溪去买簪子,可柳溪溪先前已看过那支羊脂玉牡丹簪,这下子这些普通的簪子再也难入她法眼。左挑右选,就是找不到一支称心如意的。
陆剑一不耐烦了,拉着柳溪溪要走,老板娘见生意要飞了,忙扯着柳溪溪的袖子说:“这么水灵的小娘子怎么用簪子盘男子的发髻呢不如我给你挑两朵绢花,梳个双螺髻,漂漂亮亮的多好”
陆剑一给柳溪溪盘男式发髻,本就是权宜之计,此时听了老板娘的话,深以为然。于是,两人又坐了下来。老板娘细心地教柳溪溪如何盘双螺髻,又拿出与柳溪溪衣裳颜色相配的绢花丝带给柳溪溪系上。这一打扮,一娇俏红粉佳人新鲜出炉,绚丽烂漫如凤鸣山上开得正艳的桃花。
陆剑一一高兴,各色丝带绢花各拿了一套。老板娘笑得嘴都合不拢,送他们两人出门时,还殷勤地说:“这位公子对你家娘子可真好下个月初,我们店还会有些新式的绢花上市,公子要是有空,不妨到时带你家娘子一同来我们店里瞧瞧。”
柳溪溪的如花笑靥瞬时垮了下来。倒是陆剑一,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一个劲地点头:“好好到时一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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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买了,街也逛了,两个人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陆剑一熟门熟路地带柳溪溪进了镇上最有名气的酒楼醉仙楼。
刚坐定不久,就听见一个酸不溜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哟,我说陆大侠怎么好久不来了,原来是另有了新欢”柳溪溪回头一看,只见一年轻女子,容貌娇媚,神情妖娆,体态风流,衣着艳丽,手挥绣花帕,身扭水蛇腰,一摇一摆地走过来。
陆剑一笑得暧昧:“苏娘莫要误会,柳姑娘不过是我表妹,日前随她母亲来我这里探亲,过几日便回去。”
柳溪溪骤然睁大了眼,圆溜溜地瞪着陆剑一。
陆剑一视若无睹,一脸若无其事地跟柳溪溪介绍:“这位是醉仙楼的掌柜苏娘。”
苏娘与柳溪溪相对微笑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那苏娘,一颗芳心全在陆剑一身上,眼光只在柳溪溪身上轻飘飘转了一圈,随即又投向陆剑一,娇声笑问:“这段时日没来,可是去哪了”
陆剑一笑而不答:“苏娘可是记挂我了”
“那可不你这个没良心的”说着,似嗔似怒地锤了陆剑一一拳,人也顺势半倚在他肩上,“上次说好一个月便回的,谁知叫奴家一等就是两个月,等得奴家心也焦意也乱”一边说一边拈起绣花帕假意拭泪。
饶是陆剑一脸皮厚如城墙,此刻也有些招架不住了。瞟了柳溪溪一眼,握拳在嘴边咳了一声说:“苏娘,你看,这里还有外人”
苏娘这才直起身子,扫了柳溪溪一眼,以帕遮面羞答答地说道:“倒叫柳表妹见笑了”
柳溪溪看戏正看到兴头上,闻言赶忙说道:“你们就当我不存在好了,不用管我,继续,继续”语音未落,撞上陆剑一似笑非笑的眼神,突然一个激灵,连忙转头望窗,仿佛一时之间对窗外的街景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苏娘见柳溪溪专心赏街景,一双媚眼转回陆剑一身上,压低了声音说:“我家那死鬼上北边采办去了,要下个月才回。你最近若是得闲”说着,声音渐小,只拿眼瞅着陆剑一。
陆剑一望了望柳溪溪,沉吟说道:“近来姨母表妹在此,我不是很方便”
苏娘不高兴地拧了陆剑一胳膊一把:“你已经把人家晾了两个月了,还打算晾多久难道你还真以为老娘离了你就不成”
陆剑一笑笑,放柔了语气哄着她说:“我只说不方便,又没说不来。苏娘相约,就是天上下刀子也得来不是你且等着,我寻着机会自会溜出来见你。”
几句话哄得苏娘扑哧一笑,转怒为喜,娇嗔着道:“那你可得说话算话,我可是记下了。”说完轻摆腰肢,转身要走。临了却又回过头来,补了一句叮嘱道:“这回可别再让奴家等太久。”抛了个媚眼给陆剑一,这才一扭一摆地走开,去招呼酒楼的其他客人了。
苏娘慢慢走远,陆剑一也回过了头。柳溪溪见状赶紧低下头,憋笑憋得肩膀直颤。陆剑一视而不见,气定神闲地理了理衣襟,又倒了杯茶轻吹慢饮,然后才悠悠然开口道:“想笑就笑吧,别憋坏了身子。”
柳溪溪抬起头,冲陆剑一竖起了大拇指:“好眼力,有眼光前凸后翘,凹凸有致,真乃尤物我看这苏娘的苏,不是苏醒的苏,而是叫人骨头酥麻的酥吧。”
陆剑一嘴里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