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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力未复,又在行功采补的关头,哪能抗拒这仿佛惊涛裂岸,汹涌澎湃的魔音,仿佛被人在脑袋上重重一锤。登时昏迷过去。
随着他的倒地,风萧萧的双腿也跟着发软。
以他的角度,可是瞧得清清楚楚,边不负不光是身子直挺挺的,那话儿竟也是直挺挺的,不知是特殊功法的原因,还是边不负吃了什么药,反正就向长矛一样,狠狠的插往地面。
虽然地面覆满积雪,但绝对超不过一脚深。根本禁不住这么一刺的。
风萧萧不禁打了个寒颤,脑中都仿佛响起了骨裂的声音,虽然那里并没有骨头他实在不知道断在雪中的那话儿或不会结冰被冻住他也不敢往深里想,因为只稍微想想,连他都像是疼起来了。
边不负不出意外的被难以忍受的痛楚生生逼得清醒过来,发出一阵将死野兽般的惨嚎,手足仿佛乌龟乱爬,却如同失力一般,根本撑不起身体。
凄厉之极的哭喊,顿时响荡于漫天飞雪中。不似人声,反似女鬼,简直惨绝人寰,渗人至深。
白清儿就站在边不负的身边。并未逃走,也未伸手去扶,扬起俏脸,遥遥行礼,神情复杂的柔声道:“单师姐。”
她被边不负迫得不轻,心中着实不愿。却又实在难以抗拒,只能李代桃僵,让郑淑明代她受罪,要说恨不得边不负去死的人中,一定有她一个。
但她在阴癸派中被婠婠死死压住,又不像荣姣姣身后有大明尊教,若是再失去元老边不负的支持,她只怕再没有翻身的余地,所以最不希望边不负出事的人中,也一定有她一个。
不是魔门中人,绝难体会到这种复杂的心理。
单美仙似乎已平静下来,淡淡道:“此事与你无关,要杀他的不是我,而是小女婉晶,今次就此作罢,之后便要看他的造化了。”
白清儿幽幽叹了口气,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或者兼而有之。
她躬腰伸手,想去按住不住嘶吼,胡乱扑腾却无力起身的边不负。
“住手”单美仙低沉悦耳的道嗓音中夹杂了难言的恨意,道:“他只能自己站起来。”
白清儿听话的停下了动作,望向边不负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快意,她就等着单美仙这句话呢
如今冰天雪地,边不负却近乎赤身裸体,若换作往常倒也无妨,以他的功力根本不会在意,可如今重伤未愈又遭重创。
尤其看他下半身的雪地上已泛起鲜红色的冰碴,显然那处不但受伤折损,还被冷雪裹夹,只怕很快就会寒息入体,被冻废冻烂。
白清儿自然巴不得拖得越久越好,她被边不负欺压久了,还不得不屈意讨好,虚与委蛇,如今既然是单美仙发话,边不负想怪都怪不到她的头上,这会儿心中自然十分解气,恨不得边不负最好就此废掉,往后就算再有色心,也无色力。
单美仙再也不往边不负丑陋的身体瞧上一眼,身形凌空闪退数丈,向风萧萧轻轻招了招手,旋即消没于漫天飘雪的深巷中。
她忽退的时候,风萧萧不禁心中一空,还以为她是在生自己的气,所以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现在心中自是一暖,真正感到单美仙的体贴和细心。
单美仙见到风萧萧一直未曾现身,便猜到他必有不能现身的原因,于是特意退到屋檐之后,白清儿视线之外,才向他打招呼,既表明自己并没有怨怪他的意思,又表明自己不打扰他办事,先行回去了。
风萧萧纯是担心过了头,浑然忘了单美仙一向温婉,历经坎坷的她,更懂得理解、忍耐和珍惜,根本不似单婉晶一样,动不动就耍性子、吃干醋。
事已至此,风萧萧也不欲久留,向着师妃暄使了个眼色,两人趁着白清儿救助边不负时,悄无声息的翻出墙去。
待行出深巷后,风萧萧“唔”了一声,就想找个借口赶紧逃走。
师妃暄兴致盎然的瞧着他,含笑道:“邪帝有没有兴趣与妃暄行游街市呢”
风萧萧知道她绝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苦笑道:“如果我说不行,师仙子会怎么做”
师妃暄蛮有兴趣打量着他,嫣然道:“洛阳一别,本以为不知何日再有相见之期,如今荥阳再遇,不是缘份又是什么呢陪妃暄多一阵子也不成吗”
她尚是首次对风萧萧软语相求,风萧萧又自知理亏,想着如果自己落跑,反而会引起她更多的疑虑,不查个底掉,是决不肯罢休的,只好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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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九章 北风南雪
风好似小了些,雪亦淡了些,午后的天空也显得明亮了些。
荥阳的大街小巷遍布积雪,不少孩童成群结队的在街头巷尾扔着雪球,一派欢快的景象,冲淡了行人们对这座城市未来的担忧。
不过街上店铺却因受到风雪的影响,十之有九没有开门做生意,这让风萧萧略显尴尬,真不知道要陪师妃暄往那条街上逛才好。
出乎预料的事,师妃暄仿佛很有目的性,径直到了城西一座设于果园坊内的斋店,而这间斋店也出乎意外的正打开大门款待客人。
师妃喧显然非是首次光顾,店东亲来招呼,秦公子前秦公子后的,尊敬有礼。
风萧萧恍然,这里必是慈航静斋或是佛门的一处据点。
师妃暄随即点了几个小菜,亲自为风萧萧斟上香茗。
风萧萧捧着热茶,微笑道:“能与师仙子同桌共膳,我还真是受若惊。”
师妃暄恬淡自然的笑了笑。
无论在甚么情况下,她都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动人模样。
风萧萧虽然面上坐得安稳,其实恨不得拔腿就走。
这看着像仙子,智慧也像仙子,想要在她面前不露出破绽,绝对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呆得越久,只怕真会被她探听出自己此行的目的所在。
闲聊两句后,师妃暄轻叹一声,道:“凡物均有起始生灭,空门中人本应看得透澈,若不能从生命看到死亡,从毁灭中看到再生,那便没资格言佛。”
风萧萧千想万想,都没想到她会突然来上这么一句,皱着眉头不知该怎么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