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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
褚渊心里的阴霾,像受惊的鸟雀一样散了,原来褚陶是这个意思。
“我们镇国公府就算没落了,也不是区区一个王爷能够撼动的,你只管回绝了便是。”褚陶回到正题。
得到褚陶的保证,褚渊真正笑了起来。
“但父亲,我怀疑文王的真正目的不是九娘,而是花月楼。”褚渊把心底最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褚渊的态度再自然不过,目中也满是诚恳,褚陶心里却冷哼了一声,还是来了。
“渊儿,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花月楼并不在为父手上。”褚陶道。
褚渊好不容易才控制了那声讶异,不解地看着褚陶。
褚陶拍了拍手:“来人,把我的白月令拿来。”
门口闪出一个侍卫,得令后迅速离去,没过多久双手捧着一个一尺来长的盒子进来了。
褚陶打开盒子,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枚三寸长的白玉牌。
褚陶拿起玉牌交给褚渊观看:“这是白月令,说起来惭愧,为父志不在庖厨,所以只得了这一枚白月令。不过你祖父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所以倒也无人与我争抢花月楼。我虽然无法掌控花月楼,但花月楼每年的银子,我是可以分三分之一的。”
褚渊完全糊涂了,花月楼不是褚陶的,褚陶只能拿花月楼三分之一的银子,那另外三分之二呢
褚渊见他糊涂了,指着椅子:“你先坐下来,我慢慢跟你说。”
第104章 史上最穷国公
“其实我的曾祖,你的高祖,褚天他原本是大周殇帝的厨子。在褚天之前,我们褚家历代都是大周皇室的御厨。”
“褚家有一本家传菜谱,这本菜谱集东西南北菜式精华,褚家历代先祖所长,靠着这本菜谱,我们褚家在大周的宫廷御宴中始终占有一席之地,因此长盛不衰。”
“但殇帝残暴,喜食婴脑,曾祖他屡被逼迫烹饪婴脑。曾祖忍无可忍,刺杀殇帝失败后追随本朝太祖,立下赫赫战功。但他一生的追求却只是成为一个出色的厨子。”
“可惜他的手在战争中受了重创,伤好后虽然可以握刀厮杀,却连一朵最简单的萝卜花也雕不成。”
“他做到了留名青史,却不是以一个厨子的身份。”
“这是他一辈子的遗憾,所以他在晚年创建了花月楼,并留下遗训:花月楼只传给每一代褚家子孙里厨艺最高的那个人。那个人也将得到家传菜谱,他的责任是把褚家菜发扬广大,留名青史。”
从稻香村出来,褚渊脑子里还乱哄哄地回荡着褚陶的话。如果褚渊是顾二娘,知道“草泥马”这个词,那么他脑子里一定奔腾着上万匹“草泥马”。
放着好好的镇国公不做,谁会去做一个厨子
做一个厨子也就罢了,还要求留名青史
上下五千年前,谁见过留名青史的厨子
谁稀罕那本菜谱但不通过花月楼厨艺考核,他一个铜板都别想拿到
我褚渊越想越气,一脚踢在了路边的石头上。看着一小块石头,他想着一脚就能踢飞,结果石头没飞,疼的他差点叫出来,仔细一看,原来那石头是埋在地下的,只露出了一个小角。褚渊差点骂出来,身后忽然有人喊他。
“哥,怎么样了”九娘从后面赶来,脸上带着些羞涩,双目却炯炯地看着褚渊。她知道褚渊是跟褚陶说自己的婚事去了。
褚渊的脸立即恢复了平静:“父亲说我们褚家的女孩儿没有给人做妾的。”
褚渊本来就不赞同,他并不是因为九娘磨的狠了才去问褚陶的意思,只是借这个缘由去找褚陶罢了。
九娘一下怔在原地。“哥,你也不想我嫁给文王”
褚渊并不是不怜惜自己妹子,而是怕她有所遐想更难过,索性快刀斩乱麻,冷冷道:“你做了妾,咱们家其他人怎么办我还要脸呢。”
不止十一娘会受到连累,旁人也会说他献妹求荣,而且文王打的什么心思清楚的很。
“是王妃,怎么是妾呢他亲口承诺过的,等以后我成皇后了,你就是国舅。”
褚渊怀疑九娘根本没长脑子:“侧妃也是妾,我能不能靠你当国舅不知道,不过我现在就是国舅。”
九娘想了半天才想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见褚渊已经走了,追在后面叫:“四哥,到底谁是你的亲妹妹难道你忘了我们以前过的日子褚雪可不会以为你是嫡子”
九娘气炸了,好不容易等到褚渊袭爵,他竟然一点也不向着自己。现在除了两王,全燕京还有谁能配得上自己
这句话一下让褚渊停住脚步,回过头直直看向满面通红的九娘。九娘有点虚荣他是知道的,可没想到她虚荣到这种地步了。
九娘知道褚直最在意嫡庶之别,见褚渊看过来有点心虚。
“把她给我看好了,不准出府一步。”褚渊收回视线,却是对着旁边的侍卫道。方才他没追究九娘的“亲口承诺”哪来的就是给九娘留了脸了,她竟一点也不知道反省。
九娘脸一下红了,可听见褚渊禁止她外出,又急又恼,豁出去了在后面大叫:“我去告诉娘去”
褚渊头也不回的走了,他今天没什么耐心。
褚渊回会春堂的路上老远看见了褚寒、褚良、褚诚站在路边,褚寒的右脚包的像个粽子,拄着个拐杖。就那样,褚良和褚诚还都猫着腰站着听褚寒说话。
他俩对着褚渊的方向,瞧见褚渊过来了,既想跟褚渊打招呼,又不敢打断褚寒说话。
幸好褚寒察觉到有人来了,回头一看是褚渊,单脚跳着蹦了过来。
褚良跟在后面,笑容可掬:“国公爷,您回来了”
褚诚则立在原地,低低叫了一声“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