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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句话说的豪气干云,但在杨易面前,却颇有底气不足之感。
杨易摇头失笑,将手中酒壶扔了过去,“建功立业成就不世功名,又怎会能让他人来左右自己的意志”
他眼望长空,看着天空的诸多繁星,淡淡道:“寇仲,我再问你一遍,你是否真的决定要参加这争夺天下的游戏中去”
寇仲见他站在船边,负手而立,人在眼前,但给人的感觉却像是融入虚空,已经抽离出这个世界,到了另一个极为遥远不可测的地方一般,心中更是惊惧。
伸手接过杨易抛来的酒壶,看也不看,便灌了大大的一口,放下酒壶,动容道:“这是什么酒这么醇烈”
杨易的声音如同在另一个世界传来,“这是皇室贡品,一般的平民百姓很难喝的到。”
他叹道:“在这个世界中,阶级的划分无所不在,就像这壶酒,我可以随意喝,甚至倒进河里也无所谓,但寻常百姓却甚至连这酒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就算是听说过酒名,对于味道也只能凭空猜想,而无机会真的品尝一下。”
寇仲沉思道:“这就是王室贵族与普通百姓的区别么”
杨易道:“不错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所谓的贵族子弟怎么能真正的了解民生疾苦就算是知道,也只能看到了表面,而无法真的从百姓的角度看问题。因为他们从小就天生就过惯了高人一等的生活,纵然嘴里说的漂亮,但终究还是差了一层。”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寇仲喃喃道:“好诗句,确实是这样子我和子陵在扬州讨饭之时,有时候见到富贵人家将大好的骨头肉块倒给狗吃,却对两个快要饿死的小乞丐无动于衷,毫无怜悯之心。我和子陵两条命,在他们眼里甚至还不如一条狗”
他深吸一口气,对杨易道:“大家都是人,都是两条腿,两只眼,难道只因为出身不同,他们富贵子弟就能大鱼大肉,甚至是鱼肉乡里,而我们这些无父无母的孩子就注定要讨饭度日,甚至最后在无人知道的小角落慢慢的冻饿而死”
他攥起双拳,盯着杨易的背影一字一句道:“所以我不甘心我逼着子陵与我一起去学堂听讲,一起偷偷学字,就因为我心中不甘我在老夫子口里曾经听说过一句话,叫做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他低声咆哮道:“为什么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废物要高高在上对我们呼三喝四,反而真正有抱负之人却为他们做牛马狗他们难道就天生就是贵人,而我和小陵等人天生就是奴才”
他声音慢慢平静下来,“所以我不服”
第二十三章夜话
“你不服”
杨易倏然转身,看向寇仲,“你不服什么”
他淡淡道:“天下间有两件事不能嘲笑,一个是出身,一个是梦想”
“你出身贫贱,我不嘲笑你,你有你的梦想,我不也不嘲笑你,但有梦想并不代表就一定能够实现”
杨易看着寇仲的双眼,“欲要得天下,需先提前谋算做大事不能师出无名,你既然想争天下,就得事先想好自己的总纲要领,以及治国理念,免得以后做什么事情,都乱成一团”
“身为统帅,怎能擅自离开部下除非有相对等的首领邀请你对面商谈,这才能起身出迎,不然主帅离开,队伍群龙无主,万一有宵小作乱,恐怕你这小小的少帅军立刻就溃散的不成样子”
寇仲见杨易竟然向自己传授起“造反起事”的学问来,心中对杨易的身份更是好奇,他听杨易的口气,似乎对自己毫无恶意,但刚才却以最为恶毒的手段来威胁自己。
一时间,寇仲心中对杨易的身份难以定义,敌我难分
但杨易此时对他说的一些方法手段却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甚至听都没有听说过,顿时有耳目一新,醍醐灌顶一般的感觉。
杨易每说一句,寇仲都要沉思咀嚼良久,方才真正的消化明白,有想不通的地方就向杨易虚心请教,两人一直说了一整夜,杨易方才将一个崭新的理念灌输到了寇仲心中。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寇仲此时对杨易打心眼里一百二十个佩服,“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兴兵造反,夺取天下,竟然还有这么一套严密的步骤与条例,甚至连改造思想都有专门的论述,可是又与宗教的方法截然不同”
如果说宋缺给了他在刀法上的指点,使得他对自己的武道有了明确的认知与看清了修行的道路,那么杨易便是在治国兴兵上对他来了一次巨大的跳跃式的启蒙,使得他对于政事不再是懵懂无知,往日里看的糊里糊涂的东西终于有了条理性与规律性,直到此刻,他才对自己以后如何行事有了一个模模糊糊,但趋于完整的思路。
杨易与他这番谈话,令他终生受益,比宋缺对他的影响还大。
杨易看了一脸兴奋之色的寇仲,冷声道:“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就是看重你不服任何人的性格,什么魔门白道,但凡挡路者,一路杀无赦从来都是踏着尸骨上位的帝王,何曾有蠢猪似得仁义之师”
他看向寇仲,“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好要不要打天下,做皇帝”
杨易说完这些不再多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关于舍利的事情我不是说笑,你若不能将舍利交到我的手中,我必然会杀了翟娇,包括素素的儿子”
寇仲闻言身子一震,没想到他翻脸如翻书,转眼就变得冷酷无情,与刚才俨然是两个人。
心道:“此人难道人格上有分裂”
想了半天,摸不到头绪,转而想到刚才杨易对自己的询问,“我的心里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要做皇帝”
客船随着河流继续向关中进发,一路上顺风顺水,再无半点波折,到了第二天,长安在望。
进入长安城中之时,水旱两路都排查的极为严格,一队队官兵如临大敌,神情惶恐而紧张,刀剑出鞘,一副一言不合,随时就砍下来的架势,纵然沙家在长安有势力,有门道,但还是逐一搜查,连床底下都不放过。
沙家大公子沙成就大为不满,“往日里长安城中都得给我沙家几分面子,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如同大索京城一般,到底出了什么大事情”
“什么事情”
搜查的官兵见沙家是富贵人家,似乎大有来头,也不愿太过于得罪,“前几天有一名狂徒单人独骑大闹长安城,一路横冲直闯,打死打伤御林军无数,齐王元吉,与秦王李世民全都被他打伤。”
这名官兵当日曾参与围攻杨易,此时说起来,依旧有点后怕,“你们是不知道那个人的恐怖,当初打翻齐王与秦王之后,一路拍马摇戟杀进皇宫,打伤无数侍卫,后来若不是袁天罡师徒救驾,恐怕皇上也免不了”
官兵说到这里不敢往下多说,挥手吩咐手下,“走,去看看另外一艘船,这艘船没有问题”
在这名小头领走后,沙成就兄弟几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脸惊容,“是什么这名大胆,竟然做出这等大事”
此时沙成功已经与杨易将五彩石的价格商谈好了,决定出一千两黄金购买他这颗五彩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