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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没有繁星点缀,偶尔发现一两处若隐若现的的微光,也会在眨眼之间藏匿不见。
苍穹之间飘着浅浅的青草香气,湿润的空气悄然而至,凉薄的风轻轻抽打着晋疏影苍白的脸。
她经过了数不清的失败之后,浑身遍体鳞伤,一瞬间的恍惚之中她想起从前在静和城时清风白水的日子。
那时她虽然招人嫌弃,可是日子却总是寡淡如水,从不曾有过挑战,不用像现在挨饿受罪。
满身的伤痛化作一把利剑,无情的镂刻她的血肉,似乎在对她审判,似乎想让她求饶。
可是她说过,她不会后悔,在这世上她并没有太多感兴趣的事情,她的存在就像是一场灾祸,毫无价值而又惹人厌恶。
此生中,唯有想到可以成为陆初寒的妻子,她才对往后漫长如流水的余生不再畏惧。
陆初寒冷漠的俯视着摔倒在地的晋疏影,看着她颤抖不已的垂睫,看着她顺流而下的汗珠,他终于叹了一口气。
“晋疏影”
他本想劝她停下,却见晋疏影终于成功的站在破尘剑上,她看似比从前沉稳了太多,这一次她甚至都没有自豪的展示自己努力的成果。
晋疏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很是憔悴,站稳后她又小心翼翼的竖好剑指,默念法决。
破尘剑划出一道淡青色的剑虹,飞快的迎风而上。
晋疏影初次御剑飞行,还无法掌控剑的飞行速度,于是那破尘剑一遛烟的直冲云霄,像是失控一般。
陆初寒的心忽然颤抖,抬眼望见晋疏影内力不足从破尘剑上摔了下来。
忽然吹起一阵如同万物复苏般的轻风,几缕青丝轻轻拂过晋疏影的脸颊,她的脸上浮现出骄傲的微笑,那个温柔的臂弯她不再陌生。
“当心一点,你想摔成肉泥吗”陆初寒的语气有些责备。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可笑,分明是他逼着她去拼命的,而他却在她面前冠冕堂皇的关心她。
是谁错了也许不是谁的过错,是命运错了。
命中他只配做个满腹阴谋步步为营的恶人,而她注定像是落入虎口的天真羊羔。
晋疏影显然没有察觉陆初寒的变化,她还沉溺于陆初寒的温柔怀抱中傻傻的不能自拔。
虽然险些摔成了肉酱,但是能够被陆初寒温柔相拥也不枉她今夜心惊一场了
“今日也炼得差不多了,你回去休息吧”陆初寒松开手,将晋疏影放在地上。
随即冷然转身,余光瞥见落在地上的破尘剑,他的心莫名的一紧,眼中满是嘲讽之意。
“初寒哥哥,你还会教我法术吗”晋疏影在他身后大声问道。
陆初寒怔怔的望着前路,缓缓道:“不会了。”
他不会再教她法术,不会再把心和她离得更近,不会离谱的看着她满是伤痕而失魂落魄。
晋疏影愣在原地,停顿了一会儿,才捡起地上的破尘剑,脸上依稀残留着一抹满足的笑容。
陆初寒的喜怒无常她见得多了,慢慢的也不再往心里去,她欢快的提起步子走回瓣莲苑,心里回荡的只有陆初寒的那个拥抱。
所谓乐极生悲,才走了几步晋疏影便疼得龇牙咧嘴。
胳膊肘和膝盖都出了血,低头一看才发现血染红了纱裙,其它大大小小的淤青和流血的两处相比简直就是挠痒痒。
晋疏影也不知道今日自己为何如此坚强,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着撕裂般的疼痛走回房间,眼角仍是弯弯的。
这一回去可把贺白吓了一跳,看见晋疏影鲜血淋淋,贺白尖声惨叫:“疏影,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晋疏影咧嘴傻笑,疲惫的瘫倒在床上:“贺白,我今天学会御剑术了,厉害吧”
贺白顿了顿,心中不免羡慕,晋疏影这才学了多久就学会了御剑术,而她在山门十年,却连一把佩剑都不曾拥有。
“厉害厉害。”贺白苦笑着掀开晋疏影身上的伤,“你是为了练功才伤成这样的吗”
说罢连忙起身找了些丹药给晋疏影服下,又拿了几瓶药膏替晋疏影涂在伤口处。
“很疼吧”贺白蹙颦担忧的看着晋疏影苍白的脸。
却见晋疏影喝醉了一般既是满脸疲惫,又一脸满足,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个不停:“是挺疼的,可是初寒哥哥教我练功还救了我,我真开心,要是初寒哥哥每天都教我就好了”
贺白叹着气摇了摇头:“你的初寒哥哥就这样看着你摔跤也不拦着你吗”
半晌也没有回应,贺白看了看一动不动的晋疏影,听见她重重呼吸的声音,才发觉她已经睡着了。
第三十二章 一念佛魔
仙法比试一日比一日更近,山门中各个堂派的弟子皆是起早贪黑,日夜苦练。
他们都希望能够厚积薄发,在即将来临的仙法比试中脱颖而出,为师们争光,也为自己修为更进一步而不懈努力。
晋疏影当然也不例外,每天抓紧时间练习,不过她可没想过为师们争光,她不过是答应了空明真人,也为了月影剑履行诺言罢了。
还有一个原因,晋疏影隐隐察觉陆初寒似乎对这次比试尤为看重,才会对她练功的事情格外上心。
莫非是陆初寒也希望她和他一起修道成仙,然后再结为神仙伴侣吗晋疏影痴想着。
如若真是这样,她自然不会吝啬自己的努力,只要他对她还有眷恋,等他千年万年又有何不可
她以为,她和陆初寒终究会在一起。
总有一天红装飘飘,她会和他执手走遍天涯海角,看遍云卷云舒,那时她便是他真正的妻子,无可厚非。
可是刚刚燃起的自信又忽然间覆灭。
这些天以来,晋疏影为了提升修为,不顾自己还是个伤患,每日忍着剧痛前去练功,丝毫不敢马虎,较真得完全不像从前的晋疏影。
虽然她也吃了仙丹擦了药,但身上的伤太多,一时半会也恢复不全,于是只有每天一瘸一拐,引得别人哂笑。
可是陆初寒非但不理会晋疏影的用心良苦,反而突然之间换了一副脸孔。
他不再偷看晋疏影打坐练功,见了晋疏影也视若无睹。
有几次晋疏影唤他“初寒哥哥”,他也冷冷回头,似乎是在警告:“我说过让你叫我师兄。”
晋疏影一头雾水,前些日子她不叫他师兄他不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了吗
而且他偶尔还会给她糖葫芦,陪她一起下跪,教她御剑飞行,那时的初寒哥哥不知到哪儿去了。
晋疏影伤心了一段时间,过了两三天又想通了,陆初寒再古怪她也不会放弃的。
眼下也的确没时间顾虑男女私情,晋疏影很明白自己现下应该做些什么,她很清楚,如果她不把精力放在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