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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武落后一步,关羽阎行等人都在收拢兵马,马越便带着程武慢慢走向东阿县城。
“今年几岁,看你与某年岁所差无几。”
“回校尉,程武年十八。”
“十八。”马越点了点头,说道:“某比你痴长几岁,不必称校尉,唤声兄长即可。刚才的作战你很勇猛,斩级几何,”
程武走着想将襜褕下摆放下,手搭在腰上又觉得有所不妥再收回去,听到马越问他斩获,程武很是骄傲的说道:“回校尉,不算王度,武手刃七人。”
“厉害。”马越称赞一声,随口问道:“从前上过战场吗,”
这声赞叹马越是发自内心,程武手刃七人而未受伤,可是要比他十八岁时厉害得多,他这些年随着战争身上的旧伤未愈新伤又起,根本就沒停过。早在小时候李傕就跟他说过,为将者先自保,再伤人,可惜这自保一途他总是做的不够好。
程武跟在马越身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上的总角说道:“回校尉,此为初战。”
马越向前再度走了两步,立住转身说道:“别叫某校尉,唤兄长即可。”顿了顿,马越说道:“黄巾乱起,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此次你手刃王度算得首功,你想从军还是当政,”
“我,我”程武顿了一下,憋红了脸说道:“校尉,请您容在下回报家父再做考虑。”
马越点头,笑着说道:“也好,那便带我见见令尊吧。阿若说令尊为智能之士,某当前去拜见。”
此时东阿县城门口密密麻麻的站了数十人,俱是县中的书吏与大姓,程立亦在此列。只不过马越还尚未见过他,更不知他姓名。
“下官东阿县功曹薛治,拜见长水校尉,下官代东阿县全境百姓拜谢校尉驰援之恩,”
马越带着程武刚走到西城门十余步,候在门口的数十人便齐齐下拜,感谢马越率部前來援救。
薛功曹,马越心里暗自点了点头,率部驰援之前杨丰便已经将东阿百姓的情况告知于他,这一次王度叛乱这薛功曹对于安置百姓功不可沒,稍后的战报要考虑这些事情。何况现在整个东阿主事的都是这个薛治。范氏出身的县令弃百姓于不顾,县丞王度竖旗造反,县尉死于造反之初,县中之事无论大小都要经过这薛治之手。
马越见众人对自己行拜礼,急忙肃然侧立。不敢受之大礼。
尽管于情他驰援东阿,与理他是朝廷北军五校之一,两千石的校尉。可从心理上讲他不能居功。
“诸位请起,即便是马某不來,东阿有程武父子这等智勇双全的爱国志士,黄巾贼自可败退。”马越笑着说了一句,便拉起薛治,伸手指着城内说道:“我等先入城中吧,劳烦薛功曹为我部在城外挑选一块能够扎营的位置。”
薛治低着头笑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校尉请。”
人群中,马越一眼便看到一名年过四旬的男子,须发斑白却精神无比。马越本就身材高大,天下间无论走到哪里,在人群中他都如同鹤立鸡群一般,这个中年人也是如此,与马越身高相仿。只是匆匆扫过,马越便知道。
他便是程武的父亲。
程家人颧骨都很高,这一点从程武脸上就能看出來,他的父亲更是如此,面上棱角分明线条刚硬,微锁的横眉与鼻翼两侧深陷的法令纹让人感到难以相处,但一双眼睛中却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马越轻扫一眼便将目光转向薛治,同他问起东阿的民生大事。在他转头之后,程立的目光也在他身上扫过。
他从未听说过马越的名字,城门口不过匆匆一眼,不过方才在城墙上,他见过这个年轻战将在乱军中所向披靡统御骑兵挥如臂使。总的來说沒有什么特殊感觉,就像是一个威猛战将一般。但程立心中十分清楚,勇猛善战,还不够。大汉将士何止三十万,其中骁勇善战者又有几何,而这三十万大军中权势地位能超过五营校尉的不足百人。
骁勇善战,不足以支撑面前这个青年走到如今的地位。
第二卷横行天下第五十九章程立算数
东阿县城治所,马越位居上首。
堂中左侧坐着薛治与范氏族长,程立程武以及县中一干佐吏。右侧则是关羽杨丰等马越心腹与朝廷派遣的监军中黄门冗从。
但凡受朝廷指派作战,军中俱有小宦官监军,这些被派下监军的多为大宦官心腹,他们的忠诚无与伦比,但他们的能力很多人是比不上大宦官的。因此也就发生了许多宦官与将领不和的事情。因为这些小宦官的日子并不好过,他们需要财富去贿赂上官,也需要财富去改变自己的生活。
所幸,朝廷指派给马越的宦官从來都不在他身上打歪主意,老牌常侍张让对马越多有照顾,新晋中黄门蹇硕与马越有共事之谊。更不必说选部尚书令梁鹄老先生是马越的老师,陛下也很看好马越,这些事情在宫内宦者中早就传开了。
不过也正因如此,宫中的宦官沒几个人愿意來马越所部长水营做监军,他们宁可前往汉军主力前线毕竟那里才是真正有油水可捞的地方。
马越军中这个中黄门冗从是蹇硕的心腹,名叫李坚,为人乖巧伶俐,从跟随马越讨贼至今每旬一封战报记录之前都会主动找上马越商量,手脚也干净,这样的监军恐怕沒有哪个将领不喜欢。在不影响长水营军饷粮草的情况下,马越也默许了这个小宦官贪墨一小部分军饷战利。
“关司马,此战斩获如何,”
听到马越发问,关羽抱拳答道:“回校尉,此战伤亡甚少,马匹折损百九十有三,骑兵阵亡八十,步兵减员二百三十。斩级八百九十,俘虏两千有余,刀四百柄,矛六百余,铁甲两副,皮甲近百。属下已从中招降六百余人补入步兵。不过”
马越点了点头,问道:“如何,”
关羽说道:“属下担心降卒也许会致使我部军心不稳。”关羽沒有把话说得太绝,对面还坐着不少外人,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关羽接着说道:“弓手弓矢损耗过大,弓兵所使多为猎弓,一战损坏过半,余者已不足再战,是编入步兵还是,”
猎弓不同于战阵所使弓弩,禁不住战场上短时间内接连开弓,何况弓力不足,本就不是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