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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皇后默然无语,只是抱着怀中的钟离沐严,你的大部分时间都给了容妃,这最后一程却是在我怀中,沐严,我心足矣。
在钟离沐严闭眼的那一刻,容妃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强撑着站在那里,想到这世上最爱自己的男人就这么去了,泪水如决堤般滚落。
一片哀恸中,唯有钟离景秀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眼神呆滞的望着那在生命最后一刻依旧想着保护自己的父亲
炎黄历一八九年六月十二日,秦王钟离沐严驾崩,享年五十三岁。
第六十三节 :第63章
钟离景秀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寝宫中走出来的,即使寝宫内外一片哭声,但他却似乎什么都听不见,耳边只是不断回响着父皇临终前的那句“我要景秀母子安享荣华,我要他善终”,脑中不自觉的回想起曾经与父皇的点点滴滴。“是对还是错谁能告诉我,到底是对是错”
钟离景秀心中的呐喊无人听到,人们看见的是仿佛丢了魂魄的景秀殿下,对于景秀这副模样,没人会感到惊讶。
秦王驾崩,按定制,秦国上下守孝一年。国不可一日无君,先王有遗诏,太子继位,孙伯平上奏皇后,迎太子入宫,择黄道吉日完成登基大典。皇后点头,降下懿旨,孙伯平、孔庆德、连战三人同往太子府请太子入宫。
朝会散去,钟离景秀就要打道回府,出殿时却不经意的在孙伯平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喜悦,其实那不过是孙伯平眼见太子即将登基,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略微有些轻松罢了。可在钟离景秀的眼中,那就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喜悦,那是对父皇之死的喜悦钟离景秀不能容忍,迷茫终于转化成了无边的愤怒爆发出来
“孙伯平,父皇驾崩,你居然面露喜色,不忠不孝的乱臣贼子”
孙伯平正往前走,突然听到耳边响起一声怒吼,转头一看,就见钟离景秀两眼通红面目狰狞的扑了过来,孙伯平闪身躲过,大声道:“景秀殿下,陛下仙逝,举国哀恸,臣也是痛不欲生景秀殿下伤心过度,也别冤枉了臣。”
孙伯平这话说得底气十足,我本来就没高兴,更不会面露喜色,你这根本就是污蔑
“一派胡言,我看的清清楚楚因父皇驾崩,太子就要登基,你才如此欢喜,是不是”
孙伯平也火了,他本就不是有气量的人,又和景秀素来不和,哪能受得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景秀殿下即知太子就要登基,还请殿下自重”
礼数不缺,语气也还算平和,但这话可却是诛心之言,几乎就是赤果果的警告景秀,如今天变了,你最好老实些,免得惹祸上身。
闻言,钟离景秀出离愤怒了,随手抢过站殿将军所持的长戟捅向孙伯平。可景秀自小锦衣玉食不通武道,连续捅了几下都被孙伯平躲过,倒是将他自己累的气喘吁吁。
这时,周围看傻了眼的众人赶忙上前拉住景秀,孔庆德更是好言相劝。
孙伯平眼看钟离景秀被人拉住,长戟也被拿走,整了整衣冠,说道:“待我等恭迎太子殿下时,一定要将今日景秀殿下所作所为禀告太子,哼”
说完,孙伯平一甩衣袖,转身走了。
“景秀殿下,你这又是何苦,如今陛下驾崩,孙伯平气焰更盛,还是暂避锋芒吧。”
这话是孔繁森让孔庆德带给景秀的,如今形势变化,他不再方便与景秀见面了。这话也表明了孔家的态度,先夹着尾巴做人,避开孙伯平的嚣张气焰。
“我倒要看看,他孙伯平能嚣张到什么地步”
旁边的孔庆德只觉得景秀说这话时带着一股阴森之气,愣了一愣后还要再说,可景秀没等他说话,径直离去,看着景秀的背影,孔庆德一声叹息。
连战一直在旁看着,没有上前阻拦,没有开口说话,等到重要人物都走了,他才意味不明的哂笑两声,迈步离开。
次日,孙伯平、孔繁森、孔庆德、连战、钟离景秀联袂前往太子府,孔繁森德高望重资格最老,是迎接新皇的首要人选,钟离景秀受封静平王,代表的是钟离皇室成员,其他三人代表秦国文武百官,后面跟着仪仗队护卫队,因在国丧期间,不能锣鼓开道鞭炮齐鸣,近百人的队伍只是静悄悄的前进,孙伯平等人在官服外都身着麻衣,气氛很是肃穆庄严。
来到太子府外,孙伯平理了理衣冠,对其他人说道:“诸位同僚稍侯,在下先行向太子宣读先帝诏书。”
说完之后,孙伯平迈步进了太子府,其余人等站在府外等候,其实这宣读遗诏迎新帝继位的差事应该由孔繁森来做,论年纪论资历论爵位,孔繁森都是最合适的人选,但孙伯平从妹妹那里拿到诏书后没有交给孔繁森,而是留在了自己那里。孙伯平的心思很简单,拥立新王第一功就应该是属于自己的,至于说什么资历爵位那不过是眼前的浮云,景程登基后那些东西自己还不是想要就要。
孙伯平本就贫于智谋,却又不像连战般有自知之明容人之量,凡事都想插上一手,以显得自己厉害,现在秦王驾崩,孙伯平终究还是喜大于悲,只觉得自己头上再没有东西压着自己,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开始想着算账,找谁算账以前谁让自己一时不爽,现在就让他一家不爽孔家首当其冲。以前孙伯平见到孔繁森还是很有礼貌的,与之说话也微微的低些头,开口闭口都是孔来,将自己的姿态放低,但今天孙伯平见到孔繁森时,却颇有些趾高气昂,下巴抬着不说,就连称呼也变成了孔大人。
就连一向木讷的孔庆德都看出来孙伯平如今的心态,那真是除了皇帝谁也不放在眼中,看他取代自己父亲耀武扬威的进了太子府,孔庆德心中不快,愤愤不平的说道:“当真是小人得志”
“住口”
旁边的孔繁森轻喝一声,孔庆德怏怏的闭上嘴。
孔繁森到底是老狐狸,几十年的涵养功夫不是假的,即使被孙伯平抢了本该属于他的风头,但孔繁森却毫无异色,刚才与孙伯平说话时,孔繁森也并没有因为孙伯平的张扬而愤怒,不仅仅是表面上的。孔繁森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局面,他早就看清了孙伯平是个怎样的人,一朝得志必然张扬。心中早已有了准备,孔繁森自然淡定自若。他也有自信,只要自己还在世,孙伯平就不敢明目张胆的对孔家下手,最多小打小闹,沾些便宜。可一旦自己不在了,孔家靠谁来支撑孔繁森寻遍了家族,最后却悲哀的发现,自己后继无人,儿孙虽多,但竟然没一个成才的,真是让孔老头情何以堪。
因此自秦王突然病危后,孔繁森的忧虑就越来越重,每日都在思索如何保全家族,就连他最宝贝的那些花儿都不伺候了,苦思无良策的孔繁森听到儿子的话后,胸中突然窜起一团怒火,面对孙伯平都能保持淡定的孔老头终于还是被自己儿子惹火了,朽木不可雕也孔家将来路在何处
“形势比人强,这种话以后莫要再说”
孔繁森也知道现在不是教训儿子的场合,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