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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我我拒绝接受”阿尔丰斯的反抗显得有点有气无力。
“你可以拒绝接受宿命的轮回,但前提是必须让我再也无法在你面前指手划脚,不然你无法逃避这个结局,”多克嘿嘿一笑,“当然,挡在你前面的还有继承原力的克里丝蒂娜。”他的意思很简单,可以反抗,但前提是必须拥有反抗的实力。
阿尔丰斯不愿意成为祈并者这类的无意识灵魂,更不愿成为虚体幽灵,虽然在无意中创造出阿兰那种奇特的生命体,但要像克里丝蒂娜那样制造出完美的复制品还达不到那种要求,而且多克所说的确实是无可辩驳的真理。
就算不用武力反抗,至少也得有反抗的工具,现在自己这副情况,反抗的话只能在口头说说而已,还是先吞下这口怨气,找到机会后再慢慢报复不迟。阿尔丰斯想到这里后心甘情愿的跟在多克身后。
“很好,很好,你已经知道什么叫报复了,这是以前我在你身上看不到的情绪。生存的巨压,只让你学会一味的退缩和忍让。”多克没有回头,却连声称赞。阿尔丰斯心里的想法瞒不过他。
拥有神力不一定就得舍弃感情,不然神祗何必弄出什么诸神之战之类的战争,在获得神力后,他们的感情和支配欲不是减少,而是大为增加了,真正舍弃了整副身体,阿尔丰斯发现有一种东西正在逐渐从灵魂深处冒头,这是他从来没有意识到的感情。
就算让多克知道自己的想法,他也不会再去掩饰,要毁灭自己的灵体只是举手之劳,只要巫王愿意,就算自已再多出一百个灵魂都没有用。
前面的道路慢慢盘旋起来,一条平坦的小路径直通了上去。
第九卷 回归 第十四章 千年的经验
一张整洁的小木床,一张四尺宽、八尺长的木桌,桌面没有任何尘土,一张擦拭得干干净净的小椅,这就是多克的居室。除了一个大型的露台上摆满了花草,诺大地方竟然空荡荡的一片,强烈的阳光直照进来,和过道里的阴冷气息中和起来,这里弥漫着一股宜人的暖流。
阿尔丰斯简直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多克就常年居住在这个地方俯视着月之心的一切,既不用书籍典范,更没有任何的玩物,连杯子都没有一只。在巫王这件看起来强大的外衣下,过的只是一种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朴素生活。不过,活到他这个年纪,再高的权势,再奢侈豪华的放荡生活,也早已离他远去了。
“出于好奇,我想问一下”阿尔丰斯就算心里明白,还是想从多克口中得到亲口证实。
“我活下来,一直都在思考什么样的社会方式更适合人类生存,”多克走到窗边,慢慢闭起了双眼,似乎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又像在思索着一个重要的问题,“外面的社会,还是君主制和城邦共和制作为主体,前者的好处是可以迅速调集和整合各种资源,只要君主稍微开明一点,无论攻侵还是防守都会有很大的便利,但弊端也是显而易见,不论君主还是臣子,无论哪一条环节上出问题,整个上层建筑都会崩溃;而共和制似乎拥有更开明地系统。议会或者民选的总督控制着城邦的发展,虽然平稳,但万一出现突发事件,只会在争吵中白白浪费时间,因为顶层人物各有各的打算,在危难发生的时候很难做到上下协调。”
“更重要的是,他们无法扩张,每次对外用兵都必将受到国内反战势力的阻挠。不会像君主制一样有效而迅速。”阿尔丰斯随口接下去,这些都是他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体会无比深刻。
根诺和文尼斯属于城邦国家范畴,他们在无法像周边君主国家一样大范围地进行征兵作战,所以开创出一条以商代军的道路,谋求着商业上的巨大利益,而不是直接把利益和土地人口捆绑起来,当然。在政治上,只有格守中立的城邦才会得到广泛的信任。
虽然他们有着良好的商业口碑。但却失去了获得更多领土的权利。
“在过去两千年里,我一共在月之心试验过五个社会体系,部落体系、君主体系、城邦体系、甚至教廷的选民议会体系。现在这些体系都已经崩溃,甚至是自然瓦解,没一个能够延续超过五百年地历史,不是人类的大脑不够聪明,而是他们与生俱来地贪婪毁灭了自己的家园,我一直致力于改善人类的外在生活条件,却没有考虑到最根本的内在因素,那就是人的心灵。一半是天使般的善良,一半却拥有魔鬼般的邪恶,他们完全是两种生物的杂合体。”
“所以没有所谓的本善本恶论,只要想干,人类既可以成为充满爱心的天使,也可以成为邪恶地魔鬼。”阿尔丰斯不由自主接了下去。其实这道理没有一个政客不懂,无论好坏,抓住人心的就是成功的政客。
“正确,”多克笑了笑。“因为我以前太过一厢情愿,认为只要人类能够满足自己的需求,就可以做到各尽所能各取所需,再不会存在任何的争执和掠夺,但人心的贪婪却不是能够用教化和思想地进步来衡量,无论压制多深,在面对欲望需要的时候总会暴发出来。”
“你真的一直都在将自己的心里地想法付诸现实”阿尔丰斯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多克,这个巫王确实是个死脑筋,就连自己这个人类都能够看出这个问题的根源,他硬是要进行过亲手的实验才能肯定。
“知道不一定就等于肯定,在没有亲身经历之后,我不会对任何事情下结论。就连中阶神和高阶神这些无所不晓的存在,所知道的东西只是现象,不一定就是事物的本质。”
“欲望,不一定就是物欲和肉欲,还有权欲,也就是操控他人的欲望,就算再卑微的人,他们也会梦想终有一天可以成为控制他人的人上人,这是再丰富的物质条件和再深厚的精神积累都不可取代的事实,也是一切存在社会群落的生物体系中都无法改变的结局。失去领导核心的群体,很难在自然界存活,当然也有很多生物可以享受纯粹自由发展的生命,但条件是以庞大的繁殖系统和高死亡率作为代价。”
阿尔丰斯看着多克,他不但是一个巫王,而且还是一个实干家和哲学思想家,他的生命不在于力量的强弱,而是作为一个明智而冷静的观察者而存在。
“现在的月之心,是一个比较成功而且完善的体系,虽然免不了有争权夺利这些社会现象产生,但却完全避免了大规模的种族屠杀,这完全是一种自觉的行为,谁也不愿意成为一个空头统治者是最主要的内因,”多克继续说下去,“但最重要的外因在于存在外部的威胁,只有存在威胁的情况下人的自觉性才会得到固定和升华。因为他们知道,不团结起来,就是毁灭的命运。但是当这个外在威胁彻底根除的时候,这个社不是马上陷入分裂瓦解,就是变成一群彻头彻尾的懒虫。”
阿尔丰斯仔细听着,这不是在说教,而是多克在向自己总结数以千年计的经验,作为一个旁观者,他始终用最客观的态度来看待社会的发展和湮灭,而不加入个人喜好。即使这个见证本身看起来残忍而且冷酷。就像一大群人在面前绝望地挣扎呼号,这个旁观者始终不加以援手和帮助,而任由他们自生自灭。也只有这种心如铁石的旁观者,才会总结出以无数血泪和尸体凝成的经验。
“你告诉我这些话,好像起到太大的作用。”阿尔丰斯很不愿意面对这么沉重的话题,即使他知道历史和人性本身就很沉重。他决定让这次谈话尽快结束。
“那就当成一个老人的唠叨吧,”多克转过身体,“高高在上的生物是无法理解这一切的。因为生命和原力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