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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香的语声更温柔,道:“只有你才能够帮助我们姐妹。”
年枭“哦”的一声。
“那是为什么”年枭剑眉一扬道:“是噬骛强迫你们”
提香点点头。
年枭问道:“你是要我帮助你们脱离噬骛的掌握”
“求年枭”提香盈盈下拜。
年枭的剑不觉垂下。
提香就跪在那里,道:“无论如何年枭一定要帮助我们。”
年枭沉吟着道:“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如何帮助你们。”
提香道:“年枭一定有办法。”
“起来再说。”
提香没有动,道:“年枭若是不答应,微臣是不会起来的了。”
年枭苦笑道:“菩萨也许有办法,不然我这就与你去一见菩萨。”
“多谢年枭”提香抬起头来,眼瞳中仿佛充满了希望,盈眶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下。
年枭安慰道:“观音大悲心法,纵使不能够立即替你消灾解难,相信也不会令你太失望。”
说着,他腾身从床上滑了下来,提香仍跪在那里,泪流不已。
“你起来”年枭下觉伸手扶住提香的香肩。
提香这才站起身,眼泪仍然珠串般掉下,年枭看着心都快要碎了。
“别哭年枭本待安慰几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提香“嘤咛”一声,扑入了年枭的怀抱,年枭冷不防,要推已经不及。
那奇异的香味刹那间更浓,年枭心神俱醉,甚至没有在意提香高出了很多。
刹那间,提香的身子竟然平地徐徐地升起,血红的樱唇已接近年枭的咽喉。
也就在刹那间,王不留行的第二声“年枭”划空传来,年枭应声神智猛一清,目光及处,正好看见提香口中有两只牙长出了很多,而且向自己的咽喉咬下。
他反应的实在快,一声怪叫,左手猛一挥,将提香推出去。
裂帛一声,他左肩的衣衫仍然给提香那两只增长的门牙咬下来。
一阵冷风即时从窗外吹进,年枭一连打了七八个寒噤,浑身寒毛倒竖。
提香的一张脸同时青起来,仍然闪着泪光的眼睛闪出了碧芒,充满了邪气,嘴唇却更红,仿佛要化成鲜血滴下。
年枭的苍梧一转,横护在胸前,道:“好一个妖女,差一点我就上了你的当。”
提香发出了银铃一样的娇笑声,却没有丝毫温柔,而且有点恐怖。
“你说,你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目的”年枭厉声喝问道。
提香阴森森地道:“来吸你的血”
语声未落,她的身子轻飘飘地飞起来,凌空扑向年枭。
那种轻盈,那种飘忽,绝不是一个人所能够做得到的。
年枭暴喝、出剑,一剑疾迎向提香。
破空声急响,剑光暴盛,天外流星般辉煌,苍梧本来就是神兵利器。
提香的眼睛仿佛禁受不住那股剑光,半眯了起来,脸上突然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凌空一翻,从剑上翻了过去。
年枭一剑刺空,身形亦倒翻,苍梧追着提香,又刺出三剑
提香身形一翻再翻,挨住了墙壁,一缕轻烟似地贴着墙壁掠了上去。
年枭第三剑刺在墙壁之上。
白垩飞扬,墙壁之上刹那间出现了七个剑洞,年枭纵身双脚往墙壁上一蹬,紧追在提香身后,剑芒更盛了。
提香几乎就是贴着屋顶往外飘,始终抢在剑之前
剑光过处,那爿墙面被划开了一道缝隙,瓦砾簌簌散落。
年枭人、剑眼看就要撞在墙壁上,刹那间他及时一翻,亦贴着墙壁落下来,半空一转,哗啦地撞碎了那个窗户,冲出窗外,放目望去,不见提香,年枭心头却不知何故突然一凛,不觉抬头一望。
提香赫然就贴着墙壁,虚悬在窗口之上,也就在年枭抬头仰望的刹那间,凌空落下来,张口咬向年枭的咽喉
年枭惊呼、滚身,贴地疾滚出走廓外
提香平地三尺疾追了上来,轻纱般飘忽,缎子般溜滑,凌空飘滑出走廊。
年枭一出院子,风车大翻身,剑与人,犹如一个光轮,飕地一转回斩向提香。
提香一声叹息,一溜烟似地往上升起,一翻,落在滴水飞檐之上。
年枭一收剑,惊魂未定,王不留行已向他这边掠来,一停步翻腕往后连刺三刀
迷魂果然追在他身后,刀一到,亦轻烟一样飘上滴水飞檐。
那只饕餮已蹲在她的肩头上,犹如附骨之蛆,稳定已极。
王不留行收刀,急问道:“年枭怎么样了”
年枭俊脸微红,道:“幸亏你那一叫。”
王不留行目光一转,道:“红衣法师已给他们杀死了。”
年枭已看见倒吊着的红衣法师,闻言浑身一震,道:“那么龙牧师呢”
“不知道。”王不留行目光再转,道:“他就住在那边的房间,这样呼呼喝喝,都不出来看只怕亦已凶多吉少。”
年枭目光望向飞檐上的提香和迷魂,恨恨道:“滥杀无辜,你们难道就不怕天谴”
提香和迷魂相顾一眼,再看看年枭,妩媚已极地一笑,一齐飘离滴水飞檐,飘向王不留行和年枭。
王不留行刀握紧,手背上青筋毕露,年枭一剑亦如箭在弦,一触即发。
还有一半的距离,提香、迷魂姐妹俩的身上已仿佛多了层烟雾,变得不怎么真实。
然后,竞消失在迷蒙的夜色中,夜空中却多了两团青莹莹拳大的火焰。
年枭和王不留行寒毛逆立,看着那两团火焰飘来,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两团火焰浮在他们身外三尺,前后左右,飘忽不动。
静寂的夜空中随即多了一种很奇怪的声响,就像是风吹空竹,如泣如诉,凄凉之至。
那只饕餮仍然在飞檐上,“吠吠”一声,来回走动,碧绿色的眼睛就像是两团碧绿色的火焰,在黑暗中燃烧起来。
静夜听饕餮叫已令人毛骨悚然,但这只饕餮的叫声更加恐怖,简直叫的人魂魄欲出。
王不留行机伶伶打了一个冷颤,道:“年枭小心”
年枭已经很小心,一双眼盯稳了那两团火焰,苍梧与人齐转。
那两团磷火飘舞了一会,又转向飞檐上飘去,飘过了屋脊,消失不见。
那只饕餮紧追在两团磷火之后,眨眼间,亦越过了屋脊,不知所踪,那种奇怪的声音也就在这时候消失。
王不留行和年枭相顾一眼,年枭一咬牙,道:“先看龙牧师。”
“好”王不留行应声扑进龙牧师的房间。
门紧闭,王不留行将门推开,双眼猛一瞪,怔住在那里。
房中一灯如豆,龙牧师双脚被腰带裏着,倒吊在横梁下,颈上就像是红衣法师那样穿了两个齿洞,有两滴鲜血欲滴未滴。
年枭从王不留行身旁走过,走到龙牧师之间,只看一眼,又自心里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