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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群瞥见里间角落里的一处干草堆颤动了一下,连忙喝道:“是谁躲在草里装神弄鬼出来”草堆晃动了几下,露出一双大脚,一只脚上挂着脏草鞋,另一只泥脚则光着。
随着干草纷纷滑落,一个花白头发、全身衣衫邋遢的中年乞丐从草里翻身坐起。
昏黄的光线下,楼妩月认出他是两日前赊酒的乞丐,奇道:“老伯伯,怎么是你”郭群主仆转动目光,诧异地望向楼妩月和乞丐,妄媒婆婆忙趁机拿出水袋冲洗眼睛。
楼妩月奔到乞丐身旁,对他感激道:“多谢老伯出手相助。”
乞丐淡淡道:“小丫头,你付过我酒食钱,我便救一次你的师父。”
楼妩月暗想:“她哪里是我的师父我却是受她胁迫而来。”
乞丐伸了个懒腰,望向郭群道:“你们来这里寻仇,也不怕扰了棺椁里的死人”
“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一个护卫叫道。
郭群看出乞丐与老妪等人不是一路,但武功内力不俗,便僵着脸道:“这位前辈,我和这个老太婆之间有些私人恩怨,请您袖手旁观,暂离此地。”
乞丐眯着眼,不满道:“老子本想图个清静,没想到睡到这破地方,还有人在唧唧歪歪地鬼叫打闹。”
“倘若前辈需要食宿清静,晚辈可以赠银”郭群硬着头皮劝道。
“谁要你假惺惺援助老子”乞丐起身打断他的话,斜睨道,“看你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老子心里就烦”郭群听他如此说,对楼妩月他们扬了扬下巴,道:“鬼婆子,我们到义庄外面再说。”
乞丐不悦道:“嗯老子嫌你们烦,可没让你们主仆随便离开。”郭群含怒道:“你要怎样”
“只要郭少爷你发誓放弃复仇,在今后远离宝鼎山方圆百里开外。”乞丐交叉抱臂道。
一旁郭家的护卫乙将佩刀拨得铮铮有声,不耐烦道:“少爷,何必对这家伙客气让我来给他点颜色看看”
“哎”郭群话未落音,护卫乙手中弯刀毅然划向正在腰间取酒葫芦的乞丐,温风瑜欲拦下他,被郭中的蝴蝶刀所阻。
伴随扬起的一阵尘烟,但闻“咣当、刺啦”两声,只见佩刀已被乞丐的葫芦链卷落,插在棺材板上兀自震动不已。护卫乙则跌落在一丈开外,开始呻吟起来。
乞丐道:“郭少爷,现在想通了没有”郭群徐徐将右手雪影剑插回腰际剑鞘:“好,我认栽。”
主仆四人相视后倒退离开,顷刻间,郭群纵身跃至乞丐身后三尺远处,右手拔出雪影剑用力划向乞丐脖颈,同时运劲出掌朝乞丐头顶击落。
乞丐耳后闻风,蓦然如挺尸般向前趴倒,在快要落进地面的一刹那迅捷翻转身子,以单手侧身撑地,同时左掌运力,与郭群左掌怦然相击
对掌后,郭群后退了四五步才勉强站稳,只觉刚才一股强劲的力道袭向自己的心脉方向,被郭中扶持后仍是喘息不已。
见乞丐摇晃着步步走近自己,郭群盯着他颤声道:“你,你想”乞丐走到一处石棺旁,忽然弯腰捡起自己方才扔掉的破拖鞋,将十字回旋镖拔出下,重新将鞋套回脚上,然后不急不慢地拧开酒葫芦的木塞,灌了口烈酒。
、宿敌何处不相逢下
郭群忽觉心口一痛,随即脚下一软、跪在地上,护卫郭中疾呼:“少爷你怎么了”郭群摆摆手道:“没事。”却忍不住喘息起来。
乞丐道:“郭少爷的心脉受了小小的损伤。”他如风般奔至郭群面前,扣住他的肩膀,在其后心拂手运力点了几处穴道。等郭群呼吸渐渐稳定,乞丐突然五指紧扣他的脖颈,立即将郭群拉到自己的身侧,扳开他的下颚,将瓷瓶中的丸药倒入其口中,然后二指在咽喉处一点,迫令他吞下。
乞丐道:“只要不运内功,加上我的灵药,过上十天半个月即可复原。”一旁的郭中气不过,挥刀冲向乞丐,却被乞丐手中抛出的酒葫芦锁带套住脖子,郭中越挣扎锁带扣得越牢。
郭群情急之下挥剑劈向乞丐左臂,却见乞丐如迅雷般闪避开来,绕到自己身后,用指力封了他的脊背后的穴道。随后,郭群仰面倒地,眼睁睁地看着郭中被乞丐硬拖到石棺处,旋即见乞丐扬掌在郭中百会穴击落,郭中阖目倒下。
一旁的楼妩月见状,渐觉乞丐出手残忍,对他原先的感激之情也减少了几分。
郭群惊道:“你杀了他”
“他还没死。”乞丐瞟向郭群的怒目,眼神轻蔑,“此人忠心为主,可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瞥向周围,目光扫过郭家护卫的面上。两护卫吓破了胆,自是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苦苦哀求乞丐饶过他们性命,见乞丐无动于衷,忙拔腿逃向门口,腿弯处被身后踢飞的骨灰坛击中,朝前跌倒。
随即两道风声,护卫们口吐鲜血而亡原来十字回旋镖从他们后心没入,自胸前旋出,瞬间毙命。
郭群的面色更加苍白,愠道:“你,你怎可出尔反尔伤我部下”乞丐道:“贪生怕死的奴才怎可再留”郭群闻言后,一时噤若寒蝉。
乞丐拾起掉落的一只草鞋套上,走到郭群跟前,一伸脏兮兮的右掌,道:“打了一场架,老子又累又饿,你给我点酒菜钱补偿吧。”郭群只得忍怒掏了些钱,乞丐又给郭群手心倒了几粒药丸,缓缓道:“你回去后,每日吃一粒解药,七八天后,开始每日泡在硫磺温泉水中两个时辰,三个月后才能彻底解毒,但若我知道你在宝鼎山及其附近再度多事,老子决不轻饶。滚吧”
郭群连忙背起郭中,跌跌撞撞奔出义庄,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乞丐突然出手点了楼妩月背上的风门穴,扣住她的咽喉,对妄媒婆婆道:“安夫人,刚刚本爷半睡半醒间听到你们的谈话,我也想分一杯羹。”
“安夫人”三声入耳,妄媒婆婆的心神赫然遭扰,勉强镇定道:“老先生究竟是谁”
乞丐仰首大笑,笑声中似夹杂了凄楚与自嘲:“老先生哈哈咱们一别多年,你也认不出如今落魄不羁的我了么”
妄媒婆婆微微一颤,借着灯光盯着对方沧桑的面容好一会儿,依旧道:“老身并不认识你,除非你蒙上了。”
乞丐轻咳了几声,道:“不认识二十一年前,欢喜侯设筵席当日,密室内藏宝图失窃,有人螳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