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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僧催促起行,小殷已是推无可推,临出发前,发现自己打着赤脚,菵鞋早已在水中丢失了。他灵机一动便说:"我赤着脚,鞋子也没有,怎能上路,不如多等两天吧"度普觉得为难,度惠却灵机一动,对圆刼说:"快把你的鞋脱了,你与他尺寸差不多,重八应该合用,你先赤着脚吧回来给你买两双新的。"小殷想尽办法,心知已是推无可推,勉强把旧鞋穿上,发觉又脏又破,左边鞋面有破洞,脚子尾也突了出来,脚底也穿了大小两个洞,穿着有滑孱孱之感,绝对恶心欲把它脱掉,两恶僧不由分说,一人扶一边压着他起行。他穿越后之遭遇,以这几天最为无奈及狼狈,暗嗟天道不公。人心难测。
度普度惠两兄弟一左一右,离小殷只有两步之遥,以防他走脱,除了偶然住店打尖,购买干粮之外,多往偏僻的山路走。小殷不明所以,心内惶恐:“毒素也排清 ,浓瘡已不再复发,但为何仍然软手软脚,就像是吃了之道友一般,提不起神来。”破履两穿洞越来越大,加上山路崎区,走起路时疼痛难当,已是一跛一拐。一天晚上住店,小殷见明月当空,莫非今天是八月十五,想起月圆之约,近来多事,险些忘掉了。但要脱身,简直是痴人说梦,心里挂念刘福通及李湘湘,向店小二打探当天日子,答案却令他大为吃惊。据小二说:"今天是农历十一月十六,快要过年啦大和尚难道不知道吗"小殷暗自抱怨,在竹舍医馆病得头昏脑胀,没黑夜白昼之分,与病魔殊死博斗,真是心力交萃。自己性命也管不了,又何来心情管这许多。他们不见我踪影,肯定是忧心如焚了。心下又想,以我现时的样貌身材,瞎了眼的都以为我是朱重八,更不幸之前的武功亦不翼而非,鬼模鬼样,谁会相信我便是当天英俊潇洒的殷达豪。如今面目全非,即使他们见着我,也肯定认不得,以我这般仪表,李湘湘尚会喜欢我吗大概是避之尤恐不及,大呼妖怪了。
但有一人却从不嫌弃我貎丑,对我始终痴心一片,甘愿为我冒险,可惜我却辜负了她。念起前陈往事,是夜小殷思潮起伏,一夜难了合眼。第二天清早,又被二恶僧恊迫下上路,双脚连日赶路,已举步为艰,再加上鞋子既破又不合穿,脚上已红肿成球,两人却不理他死活,心里只想着发财。趨促小殷不肯向前,又来拳打脚踢,小殷几曾受过此侮辱,心里立下重誓:“你两龟儿子是何处人士。他日要是我当上帝位,必定血洗你兩的故乡,拆你们的宗廟,以报今天所受之屈辱。
真个是:「今日菵鞋脏且破;他朝黄袍再加身;恶僧求财施毒手;湖南十万皆寃魂」。
:::第四十八集完:::
:::第四十九回:::
「崎岖山路虎同行;刼难相缠怨恨曾;他朝若遂凌宵志;不让浏阳寸草生」。
小殷双脚全是浓泡,肿至猪蹄一般,根本是寸半难行,破鞋也穿不进去。两恶僧不断趨促,甚至拳打脚踢也没有用。朱重八只是倒地不起,已然奄奄一息。兩恶僧唯有勉为其难,满口叫骂的轮流背著他赶路。二人本是市井流氓,自然是粗言秽语,极尽侮辱之能事。两兄弟拉拉扯扯,终于来到了某客栈投宿。沿途不断辱骂祖宗之不敬言语,小殷就在背后,听得亲切,句句如指着鼻子痛骂,完全没有分别。
一般人只要别人对先辈有不礼貌之说话,定必反言相向,继而动武。小殷如今只剩半条人命,且受制于人而无半点还手之力。只好强忍著一腔愤怒,表面上一声不响,但心底内已愤怒得近乎爆炸,他痛恨自己武功尽失,仿如废人无疑,这十多天来,被人毒打之苦受多了,他也不想窝囊的死在两恶僧之手。唯有咬紧牙关恶忍,心底却定下它日报仇策略,他闭目向天起誓:“今生我若有日大权在握,定必要血洗湖南,方泄我今天之恨。
三人同住一间客房,小殷独睡在床上,度普睡在房门前,度惠则倚窗户而睡,并不是他们觉得他受伤受累,对他特別优待。说穿了是怕小殷乘他们睡着了偷走,所以各据一方,才能睡得踏实。兩恶僧迟迟未睡,误以为小殷已睡熟,便坐在一角窃窃私语,要不是小殷听觉特别灵敏,根本是没有可能听得到的。度惠一拍大腿,气愤的说:"我们这样背着他,待他如祖宗一般,累也累够了,這样便宜了他,你说明天我们还能上路么看他的双脚也真的伤得利害,难以走动,不如我们先在此竭息两天吧待他的脚好点再走,兄弟,你認为怎么样""也只有如此。別无它法,要是累死了他,我们更加虧得慌"度普沉思了一会遂说:"重八此贼秃一别两年多,模样是没有变,但性格却比前滑头,你看他双眼闪烁,鬼主意可不少,我就怕他想着逃走,把宝贝自己独吞。他比我们高出一个头,要是脚伤好了,我两未必能追得上他。他跑了我们便白忙活,空欢喜一场了" 度惠点着头,极其疑虑的说:"哥说得对极了,要不我们先砍了他的双脚再雇木头车推他前去,那便不怕他逃跑,把宝物独吞了。"度普愕然的说:"吓兄弟,你说什么儍话,脑子进水了么"度惠惶恐,忙致歉意的道:"哥责怪得对,我不能误入魔道,盟出歹念,出家人只可求财,岂可妄伤人命,罪过罪过佛祖恕罪。"当下站起身来,双手合十,口念南无柯尼陀。躬身朝窗外行礼。"佛你个头呆子,作死吗,有病呀"度普不知是怒是笑,随手打了度惠一巴掌,命令他坐下,继续教训的说:"你想什么呢我意思是他的肘子早晚也要砍下喂狗,但要是现在砍了,你说重八这馿秃会甘心带你去目的地吗即使我们花银子雇车推着他去,银子肯定是要我们花,他今天说这里,明天指那里,目的地嘛永远也到达不了,这样化算吗我看还是再从详计议,我们先顺著他,欲修理此畜牲,日后机会多的是。"
其后两人各舒己见,最后决定是在此先休息两天,先把他的破鞋找人补上,待路经有铁匠的地方,秘密打造一条十来斤之锁链,锁在朱重八脚上,这样便可安枕无忧。量他也跑不远。即使偷走也会发出声音,哥两以后可睡安乐覚了。两人感觉计划高明,相对而笑,度惠佩服的说:"哥高见,我们明儿先穏住他,别让他有所思疑,就这样决定吧"度普把手指放在口唇中间,示意禁声,"睡吧,别吵醒他,让他知道就不灵了,正如這馿秃说过,睡得好,伤势便会快好,伤势快好咯我们便早日发财,哈哈真是祖先有灵,佛祖保佑。"两人再同声念起南无柯尼陀佛来。"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