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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力意识到自己赢了,却实在难以相信:“徐傻子没算错”
安六爷望向正嚼着红焖羊肉的徐元佐,淡淡道:“去跟他说,来给我算账,每月五两银子。”
“五两”仇老九和牛大力都失声叫了起来。
徐元佐耳朵一竖,又见牛大力和仇老九都在看他,隐约猜到了安六爷的意思。不过他还是没猜到安六爷给的是月薪,只以为一年五两呢。
如果是一年五两,只比徐家多了少许,构不成诱惑。
“每月五两”
徐元佐惊讶得差点把舌头都吞了。
安六爷坐在徐元佐旁边的椅子上,仍旧一脸古井不波:“每月五两。包吃住。”
徐元佐搓了搓脸:每月五两,一年就有六十两了。
作为一个职场新人,是进前途更好的大企业,还是进薪酬优渥的小企业,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普遍而言,要想真正得到锻炼和培训,大企业还是优于小企业的。至于捞偏门的小企业,恐怕只有毫无野心和头脑的人才会被高薪利诱。
徐元佐可不打算在这么简单的问题上犯错误。
不过安六爷的背景必须加以考虑。
而且,五两银子他不会打算把账房全炒了,只留他一个吧。从保密原则而言,这样做的确降低了秘密泄露的概率。
徐元佐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于是他下意识地往嘴里塞了一坨羊肉压压惊。
牛大力一巴掌打在徐元佐后脑勺上。
徐元佐立马意识到自己这样实在是大大的不敬,差点就把羊肉吐出来了不过总算还是有惊无险地咽了下去。
“六爷,”徐元佐道,“我每个月来这里做半天账,六爷给个一两银子就行了。”
安六爷神色复杂地看着徐元佐。
难道徐元佐当他是冤大头么半天就要一两银子,这是记账还是讨账自家打行出去讨账都没这么高的利润
不过每个月五两的确是自己给的天价,难道刚摆完阔就要打自己的脸么
傻子有两种,一种是让人讨厌,一种是让人十分讨厌徐元佐无疑成了后者。
“忠臣不事二主。我给你高薪是要你来当我的忠臣,不是给你讨价还价的。”安六爷到底是个有涵养的老流氓,沉声说着,并未动怒。
徐元佐双手一摊:“我已经有了东主,总不能见利忘义吧。”他又道:“若我真的见利忘义,六爷恐怕也信不过我。”
“你东家是谁”安六爷一脸不屑道。
看来不说是不行了
徐元佐只得暗暗祈祷徐家的名头能够提供庇护,并且不要发生无法控制的狗血事件。
“徐家。”徐元佐调整呼吸,平声道:“徐阁老家。”
这种用平白无奇地口吻报出一个通天人物最是装逼
安六爷心中就像一万头羊和骆驼践踏而过。
“你可以走了。”安六爷挥了挥手,显然已经给徐元佐贴上了“万分讨厌”这个标签。
即便时光飞逝到了万历八年以后,一座府城的打行行首也不敢挖阁老家的墙根。
“那”徐元佐顿了顿,略显窘色:“我能把饭吃完么”
安六爷脚下一个踉跄,用力一踏石板:“这地该修了”说罢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去。
徐元佐大大松了口气,运筷如飞地夹着肉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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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第一项任务
牛大力觉得自己这回真的是挣足了脸,非但让仇老九吃了瘪,更是有一个连舅舅都高看一眼的街坊。他坐回座椅,对徐元佐道:“以后每个月来帮我记账,我请你吃饭。”
“没银子”徐元佐一边应答,一边也不耽误吃东西。
“街坊邻里,谈银子多俗”牛大力不屑道。
“没银子我怎么给你钱”徐元佐边吃边道。
“你给我钱你给我钱干嘛”牛大力一愣。
“你给我找活计,我拿了报酬分你一份,这不是规矩么”徐元佐舀了一碗鲫鱼汤,咕嘟咕嘟灌入腹中,回了口气:“你不知道”
“哈,哈,哈”牛大力干笑:“你我街坊,兄弟一般的人物。这是对外人的规矩,我哪里会拿你的抽头。”他却没发现,自己这话却是默认了该给徐元佐银子这一先决条件。
徐元佐不以为然:“亲兄弟也有规矩要守。”他抹了抹嘴,站起身松了松胃,看了一眼仇老九,低声对牛大力道:“仇老九刚才欠我的赌债,我五两银子卖给你如何”
“啊”牛大力没有反应过来。
“他说随便让他干嘛都行。”徐元佐无辜道:“我没什么要他干的,你大概是有的。看他那身量,搬个砖扛个货什么的,想必是很能干的。”
牛大力突然喘息加重,扭头对身边兄弟道:“去给我取五两银子来”
徐元佐没想到牛大力如此光棍,心中暗道:果然还是来钱快啊
仇老九在一旁看到徐元佐与牛大力窃窃私语,时不时还拿眼睛瞟他,只觉得浑身发痒。他想起之前的赌约,要徐元佐洗干净屁股等着那小子不会也在打老子的主意吧若是这样,拼着名声不要,也得把他做掉
“九爷,刚才的赌约,小可已经请大力哥哥代劳收取,让他跟您说吧。”徐元佐收了牛大力的银子,是个五两小锭,想来不会有假。他迎着仇老九的目光而上,将自己撇清出来。
仇老九暗暗松了口气,好歹他知道牛大力是喜欢女人的。不过他看着徐元佐的背影,心中不祥之感越来越重。
“九爷,要不要”仇老九身边的小兄弟比了砍头的手势。
“放屁”仇老九一脚踢了过去:“咱们打行也是有打行的规矩的你这般不讲规矩,跟外面的泼皮无赖有何区别”
那小兄弟唯唯诺诺,心中却是不服:咱们不就是泼皮无赖么
牛大力笑呵呵上前,道:“九哥,这回对不住,要让你破费了。”
仇老九把牙一咬:“你说。”
“董家桥那边的几家窑子”牛大力嘿嘿笑了起来。
仇老九现在才真的动了杀人的心思,连牛大力是行首的亲外甥都顾不得了。
“九哥若是赌不起,小弟也绝不为难。”牛大力又道:“只是少不得去行首那边抱怨几天。”
仇老九气得磨牙,却是拿这个行首外甥一点办法都没有。
徐元佐并不知道打行的规矩,更不敢赌打行从业人员对规矩的信仰程度。他收好银子出了打行的铺面,连转都不敢多转便朝城里徐宅跑去。想来徐家应该是可以庇护他的,否则安六爷也不至于听了徐阁老的名号就乖乖走人。
“你得出趟城,把这三十两银子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