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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的身体怎么会”怎么会有大量到难以想象的崎岖疤痕,比自己身上的疮疤更是教人看了毛骨悚然。
槐梦说不以为意,她回头朝呆愣住的季风情问道,“还要继续吗”
季风情犹豫了一秒钟,肯定地回答道,“当然要”
她紧紧拥住槐梦说的后背,模仿了方才进行过的动作,做出槐梦说对她做的相同的事情
之后,在季风情的逼问下,她得知槐梦说身上的疤痕并不单单只是她父亲的杰作,那些在不明显的地方所留下的痕迹,全部是槐梦说自残的结果。
她曾说过,当痛苦无处宣泄的时候,当什么东西都抓不住的时候,当想要有力气继续活下去的时候,只有剧烈的疼痛感才能深刻地贯彻到自己的心里,原来自己是活着的。
也只有那一次,季风情严肃地警告了槐梦说,倘若她再肆意伤害自己的身体的话,季风情便会做出和她同样的事情来。
于是在威逼利诱的百般劝解下,季风情得到了槐梦说的一口保证,承诺了她不会再作出自残的不智行为,这才放下心来了。
季风情知道,槐梦说答应过她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的。
果真的,在这么多年的以后,她的身体没有再多出任何一块自残的伤口,槐梦说如言做到了。
、第四十三章 盒子里的是希望还是破灭
生活的苦,不是苦。
当时的季风情听不懂槐梦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现如今的她似乎能有一点理解了。
“你的意思是说,槐梦说被她的亲生父亲侵犯了”叶之秋听到这里,他插嘴问了一句。
“有过一次但是没有得手,因为槐梦说从小就是抱着想要杀死父亲的念头而生活着的。”季风情轻饮一缀杯中的玉液沁鼻,她的口中散出了浓郁的红醇酒香,才接着说了下去,“除了平日对她在禸体上的虐打外,她那黄赌毒汇集一身的流氓父亲,把侵犯的念头结束在一次险些被槐梦说刺死的情况下后,便不敢再对她出手了。”
槐梦说的父亲,不想死,也不敢死,但是身心疲惫的槐梦说却是恰恰相反的。
那一回,槐梦说的父亲向她出手的时候,发癫发狂的槐梦说持着斩骨刀要刺杀他的模样就像是一个严重的精神病疯子,使他确实地意识到了她是会杀他的,是真的会做得出来的,至此后,侥幸逃掉一命的那个恃强凌弱又贪生怕死的男人就再也不敢生出碰她的念头了。
槐梦说居住在一处混乱的黄赌毒三不管地带,每天在上下学的路途中经常会遇到一些看似杂乱民工或者地痞流氓的男人,他们双眼发直地盯着槐梦说的身体直看,那种眼神里充满了对女人狂乱地生吞活剥的饥渴,只经历过一次的季风情想想就觉得全身的汗毛一并竖起,忍不住的浑身发寒,而槐梦说是每一天每一天的都承受在那种处境里,以致于有的时候,她甚至是一听见男人的呼吸声都能教她当场的作吐胃呕,包括了与她同住一屋的天天都无处可避地会见到面的父亲,或许就是因为这些的种种原因,才让槐梦说能够平凡的接受了那个双惺恋酒吧老板娘的求欢吧,季风情这样想到。
问起槐梦说,她自己也不记得是从何时何地开始养成的习惯了,习惯了随身带上一把小刀片,习惯了在枕头底下藏匿着一把斩骨刀,习惯了时刻警惕着包括父亲在内的每一个男人的目光,习惯了每分每秒都保持着警戒备战的斗犬状态,习惯了分分钟钟都放不下心的神经紧张的疲劳感,习惯了察言观色猜测人心去洞悉身边人的一切言行举止,因为人太可怕了。
槐梦说生活在环境的低下层里,无论贫穷的是金钱还是心灵,在低下层次的这一类人的心里必定隐藏着一面悄然无息的黑暗,静静地等待着被放大的时机。
只要身和心都麻木了,长期受到精神上和禸体上的虐黛发泄都已经变得小事一桩,不得不夸赞一句,人是渺小却又强大的,这就是为什么没有多少学历可言的槐梦说,却有足可相当的适应能力和生存能力的缘故了。
在槐梦说的心里,她的想法随着现实生活下的艰难而变得越加刻薄了,她渐渐的已经习惯性地认为父亲带给她的痛苦远远超越了父亲给予她一口饭的恩惠。
那是在槐梦说的父亲去世以后,醉酒的她亲口道出的言语。
故事说到这里的季风情,突然沉默了。
一阵的安静后,叶之秋以为故事就这样结束了。
然而在下一刻,季风情的声音又再度的响了起来。
“请容许我继续说下去吧,关于之后发生的事情。”季风情轻摇着手中的酒杯说道。
叶之秋的眼里仔细观察着季风情脸上奇样的表情变化,洗耳恭听着接下去的故事。
“就在距离初中的毕业考试之前,槐梦说的父亲死了”季风情望着杯中的红酒说道,红色总是能引诱出人类本能的血惺味啊。
那场火灾一共烧死了整整十二个人,包括槐梦说的父亲在内。
当日的凌晨时分,槐梦说的母亲在外面打着通宵麻将没有回家,槐梦说的父亲则是醉醺醺地回到了狭窄的旧屋里,烂醉如泥的他按照惯例发完酒疯之后便无力地瘫倒在木板床上,立刻昏睡了过去,他的手中还点燃着一支细长的香烟。
睡梦中被吵醒的槐梦说实在忍受不了屋子里的酒臭味和呕吐味,于是她就早早的拽上背包出门了。
临近关上大门的最后一幕,景象中是那个怀着满身酒气早已经不省人事的父亲和在他两指间仍夹管着的一支红舞香烟,绯色的烟头刺亮了槐梦说的双眼,火红的星光蕴藏了嗜血的残虐惺却还在矫情造作地释放着奇光异彩
槐梦说关闭上房门,举步离开了
后来的事情被告知得急促又混乱,也可能是因为死掉的人全部都是有案底前科的流氓毒犯等等,再加上那里本来就是混杂的非法制地带,据说,最后连火灾的起源也没有查到就不了了之了。
槐梦说给予警方的笔录是季风情坚持与她的通对口供,如果有人问起一定要说那天晚上她们是两个人整晚都一起待在季风情的家里的,槐梦说茫然地点头。
父亲死了,听闻他在酒醉状态下死去的过程中是不会感觉到痛苦的。
槐梦说没有嚎啕大哭,也没有欢天喜地,她安静的接受着这些已经发生的事实,她的生活除了不再有被人虐打之外,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季风情倒是挺乐意的面对这件事情带来的转变,她以为这样一来就能和槐梦说永远在一起了。
谁也不知道,火灾的当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躺在床上的两个人相拥着彼此,享受着此刻的宁静惬意,床头边的手机里正播放着一首由槐梦说作的词和季风情谱上的曲而完成的歌曲,特别是最后的副歌用电子琴和吉他互相重叠出的部分,真是引人入胜。
季风情满足地望着槐梦说的侧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