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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吸烟的我,居然一连抽掉了四支烟。
脸上的泪早已风干。
盛夏的凌晨,风过处并没有一丝清凉。
我睁大了眼睛看天边渐渐寥落的星辰,看得原本干涸的泪腺又渐渐发达起来。
我终于摸出了手机。
铃声响了好久,才听到苏湛的声音。
比往日更加的低沉沙哑。
“心儿”
“”
“怎么了”
“没有什么,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我悄悄地拭去腮边的泪珠。
“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
“那你还不去睡觉。那边现在应该是凌晨吧”
“我睡了,可是半夜做了个噩梦,就醒了,再也睡不着。”
“只是梦而已,别多想了,赶紧再去睡。”
“湛,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很想你”
那边反常地沉默了片刻。
“可能要延后一点。这边,还有些事需要我处理。对不起心儿”
“没什么,当然是公事要紧。”我叹了口气,“听了你的声音好多了。我要去睡了,湛。”
我的声音还带着惯常的邀他宠溺的慵懒,我甚至想像得到他听到我这样声音时脸上淡淡的微笑,下一秒,就像说再见一般,我淡淡地问,“我们认识以来,你有没有骗过我”
那边是预想之中的沉默。
隔着电话,我仿佛听到了那边突然加重的喘息。
隔了好久,才听到他在那边低哑地问:“心儿,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吗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我很夸张地笑。
“什么事也没发生。我刚刚突然想起晚上看的一部电影,女主人公有一天晚上给男主人公道再见的时候,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你猜后来怎么”我根本没打算让他回答,“那男的真的瞒了那女的好多事。我就想着也这样逗逗你。以后,轮到要说再见的时候,我就这么来上一句,是不是很特别很有创意”
我听到那边的低咳,逶迤不绝,刺得耳膜生生的痛。
咳过之后,他很勉强地在那边笑了两声。
“是很特别。太晚了,快去睡吧,好好休息”
他没有加上惯常的那句“我会争取早点回来”。
我也没有说“再见”。
那一夜,当然没有睡过。
我继续瞪着眼睛看天边渐渐发白,不断地问自己:我和他是怎么了
明明好好的,突然地,我们怎么会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后面几天,我把ran寄给我的资料反复看了好多遍。
资料并不多,有叶晓宁在加拿大医院的入院记录手术记录还有我们全家购房合同影印件以及叶晓宁插班进入多伦多当地高中的学籍记录。
除了便是我爸爸受聘当地设计院的聘书。
如果没有那张照片,没有英文名的印证,我直到现在也没敢相信我就是叶晓宁的事实。
除此外,那堆资料还显示,我在1998年2月底入院,可直到1998年6月底才出院。
我想不出,一个流产手术为什么要住那么久的院。
可是,这些比起我的身世,比起我爸妈可能“有问题”的车祸,实在都算不上什么了。
苏湛直到7月31号才回到z市,这比他自己最先预测的时间晚了足足差不多半个月。
他没有说原因,我也没问。
他甚至都没有提前通知我去接机。
那一晚,我回到家中的时候,发现客厅亮着灯,他的皮鞋整齐地摆放在门边的鞋架上,我才知道,他回来了。
许是听到开门声,他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径直就走到我面前,准确地抱住了我的身体。
那个拥抱紧得差点让我窒息过去。
“心儿,心儿”
他不断地低喊着,我说不出来心中是什么滋味。
他足足抱了我几分钟才放开手。
又抚上我的脸。
“心儿,你怎么了,你不开心吗”
我望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很多说不出来的情绪涌上心头,我居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没有听到我的反应,他温润的脸上浮起焦急。
“心儿你瘦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轻轻地往后退了两步,他的手便落了空,只余一张苍白焦急的脸和徒劳停在半空的手。
“没有什么,只是很气你不通知我去机场接你。”
我的声音居然很平静,连我自己都不得不佩服我现在的平静。
也是在那一刹那,我发现面对一个视力不佳的人最大的好处,便是他看不到你的脸,看不到你的表情,其实,你是很好骗他的。
“我”
他想解释什么,却只说了一个字。
他便只顾上往我的方向迈了一步,手在半空中挥舞。
然后他站在我面前说:“心儿过来。”
我终于发现有些不对。
我伸出自己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的眸子动也不动。
我失声叫道:“你的眼睛”
他终于抓住了我的手,轻轻一带,再度把我拥进怀里。
“有一点发展”他低下头,在我耳畔轻轻地说,“它们,基本上看不见东西了。”
我听见我自己的抽泣声。
他的手掌抚上我的脸,有些笨拙地在我脸上摩梭。
“所以,以后,你要是还愿意就别离我太远。我怕,你走得远了,我再也找不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把他写盲了
第 93 章
深夜,我悄悄爬起来,抱膝坐在床上,听身侧那个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月光映照下,他的睡颜分外安宁平和,除了微微蹙起眉,他整个人看上去是放松的,快乐的。
就在一个多小时前,我们还无比和谐地共同达到高潮。
我很奇怪,在心中装了那么多对他的疑问的前提下,我的身体居然对他的,还有那么多原始的冲动和向往。
以致于他的舌头一进入我的嘴,我的身体便诚实地出卖了我。
可是,他进入我的时候,在那样意乱情迷浑身颤栗的瞬间,我突然感到羞愧。
如果,龙经天说的是真的,那么现在的我,算什么
而我,又在干什么
事毕,清理好自己后,我给他端来了一杯牛奶。
那是为他特别准备的。
他一口饮尽,很快,我便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
我赤着脚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到他的那一边。
他的衣服裤子他的包全都整齐地摆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