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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宽宏大量,便是这件事造成的影响。便需要一定时间去平息。韩健还需要派人去追查一下军中与这件事有关的人,再做适当的处理。在事情有结果之前,杨瑞肯定也会对他有所误解。
“相公,刚才丫鬟来送炖盅的时候,说外面有人来送礼。什么人把礼送到了东王府”杨苁儿好似很关切问道。
“你真不知道”韩健看着杨苁儿问道。
杨苁儿面色一红,螓首微颔道:“什么都瞒不住相公。其实也是妾身听闻是北王府来人。所以觉得奇怪。相公前日刚说要与北王府那边议和,而今北王府的使节也都到了洛阳,北王府的人选在这时候送礼,是否有要想从相公这里获得什么”
韩健知道杨苁儿始终是出自南王府,对于一些政治上的觉悟。很高,而且看待问题也很准确。
杨苁儿有意在问,其实也是在提醒他,北王府的人现在接触不得,否则必然会带来朝廷与东王府之间的隔阂,那也就是杨瑞跟他的隔阂。杨苁儿心思纯良,自从被杨瑞收买,将杨瑞当成是闺中姐妹看待之后,便一门心思要使这一家人和睦。
韩健心说自己何尝不想,可有些事还是不能由他控制,便好像朝廷的那些人出来搞风搞雨,本来杨瑞都不想去理会这些人,可终究事情传出来,作为被拥戴者,杨瑞还是要替这些人说话。
“是二娘的一位故人来送礼,你不用多心。”韩健到床榻前,坐下来,拉起杨苁儿的手道,“这不会影响了东王府和南王府两家的和睦。”
“妾身并不担心这个”
杨苁儿刚要急忙争辩,却被韩健用手指掩住口。韩健一笑道:“知道你要说什么,有时候你对那个姐姐的好,倒让我这个当相公的有些醋意横生。”
杨苁儿面色一红,却不再谈及这些。她相信以韩健的能力,绝对能处理好当前的困境,能缓和朝廷与东王府的僵持关系。
第二轮议和随即开始,这次议和会议的地点仍旧是在礼部。
北王府那边出席的人不变,仍旧是以李钰为首,主持者仍旧是韩健,其他人上则发生了不小的变动。很多参加了第一轮议和的礼部官员,要么被撤换,要么被更替。杨瑞将对韩健议和态度的不满,发泄到了这些无辜人的身上,许多人甚至被冠以办事不力的罪名,被革职查办。结果一查,结果这些人还或多或少真与北王府那边有关系。
北王府在洛阳城中的势力虽然被一次次剔除着,可终究剔除的不干净,还是留下许多余孽。这也跟杨科的父亲杨瑞经营多年有关,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洛阳城中北王府的势力仍旧存在,而且在为北王府秘密做事。比如说这次议和,这些内应便帮北王府打通了一些关节,将银子和财物通过秘密的方式送到了一些礼部官员手上。
其实这并未影响到第一轮谈判的结果。但还是令杨瑞觉得,是因为这些人的存在,才会令谈判进一步往对朝廷不利的方向走。杨瑞有时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她要真计较起来,朝廷上下的一些细节她都很清楚,要拿谁基本是一拿一个准。这也跟杨瑞理朝有方有关。
朝廷这面出席议和的人员更替了不少。倒是杨瑞将原本的礼部尚书,而今的吏部尚书宁原派过来与林恪一同旁听,倒让韩健有些意想不到。
韩健知道杨瑞对宁原有很深的成见,宁原当初拥立杨余登基有功,虽然是迫于无奈,但终究是“逆臣”。而后用通过“不正当手段”,将女儿送给韩健来换取家族的保全,再通过宁绣言在韩健吹枕边风令宁原可以在朝堂上崛起。都令她很反感。本来韩健让宁原来当吏部尚书,就已经招来她多次唠叨。现在她却主动派宁原过来,韩健不知杨瑞态度到底是为何。要么是杨瑞觉得宁原确实有这方面的能力,或者是直接给宁原下套的。
皇帝要害一个大臣,往往很简单,本来一句话的事,只要有心去做,作为臣子的可说是防不胜防。比如说这次,只要宁原稍有闪失。不合杨瑞的心意,杨瑞便可以以宁原渎职为由。将他所替换。当然杨瑞做这一些的时候,也会考虑到他的感受。有多考虑韩健便不得而知。
议和一开始,李钰便将小北王杨科的亲笔书函递到韩健手上。
书信是在十多天前写的,而以李钰的意思,信因为路上耽搁,直到早晨才传到洛阳。虽然李钰是在说北方道路不变。或者说因为道路阻滞对信息传递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可韩健还是怀疑李钰口不对心。因为在第一轮谈判的时候,李钰也主要是在叫苦,显得北王府是多么无奈,要替朝廷来抵挡鲜卑人的南下。但其实北王府经营多年。一方面是要图谋洛阳,更重要便是抵御边关。要不是抵御边关,北王府也不会进一步做大。北王府的兵强马壮,也不是一天两天所操练成的。
韩健看完信,便放下来。信本是给杨瑞的,有思过悔过之意,在心中痛陈北王府中有一些逆臣,挑唆朝廷与北王府之间的关系,然后令他与朝廷有多隔阂云云。其实杨科也只是在找理由来开脱,换个角度说,也是在找台阶下。只要杨瑞接受了他的说辞,那这次的议和便算是有门。
但杨瑞显然不想打开这么一道门,给北王府机会。
“不知你们北王府这次抵达洛阳,可是带了多少礼物过来”韩健本就是旁听者,这时候却突然开口,这也是他在这次议和上说的第一句话,“连我东王府,都有份在内在座之人,可都有不少收获吧”
韩健说完,又看着出席这次议和的朝廷官员道。
有些人紧张兮兮的,也有人不为所动。毕竟韩健说的事,也只是偶然发生,并非所有官员都收受礼物。本身他们收了礼,也不会对这次议和帮北王府太多忙,很多人也只是个出来走过场的。
李钰见情势不对,马上说道:“东王此话差矣。北王府而今乃是朝廷之藩属,便是来献忠诚,怎有送礼的道理在下听闻,我北王府中有一名商贾,似乎是带了不少礼物来探望亲友。不知东王说的可是此人”
韩健一笑,李钰这般解释,其实也是在不打自招。
要不是他有意为之,事情才刚发生,他又怎会如此清楚还需要有意提醒他,这是许方氏出以私人的名义来送礼,而并非是北王府所为。
便在李钰有些紧张,不知韩健会如何计较时,韩健却微笑点头道:“大概如此吧。”
原本很僵持的氛围,随即也缓和下来。很多人也因此松了口气。
之后的议和,只是在一些边缘问题上计较,至于朝廷退兵,以及朝廷礼部这面提出来让杨科亲自到洛阳来朝拜的事,像是被刻意回避了。韩健也只是在一边旁听,未再发表什么见地。
随着议和会议结束,韩健明显能感觉到李钰有些紧张。
毕竟而今北王府遭受的压力是空前的,北有鲜卑人叩关,南有苏廷夏的“十万大军”压境。腹背受敌之下。能令朝廷早一天退兵,北王府也就能早一天获得喘息的良机。他也自然清楚,朝廷与北王府的矛盾不会因为这么一次议和而告中止,这也仅仅是给双方喘口气的机会。至于朝廷接下来会以怎样的态度来对待北王府,那并不在李钰的考虑范围之内。他来洛阳,便是现不惜代价令朝廷退兵。仅此而已。至于一些空头的许诺,那是有多少可以许诺多少,但到了真正要执行的时候,那就另当别论。
不过因为谈判进展很不顺利,也令李钰感觉到压力。继续这么下去,恐怕谈判迟早会变成坚持,朝廷兵马仍旧会对北王府造成军事上的压力。
议和会议结束,韩健与众出席官员一起进宫面圣。
杨瑞看过这次的议和记录之后,倒没上次那么过激的举动。她从中也看出些门道。便是这次议和还是没有实质性进展。这离她不议和而必战的思想,是很吻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