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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柔软的衣料蹭到祁无月光洁的脸颊上,最后带了一股风,消失在他眼前。
、清俗相同
李容锦照常会在入夜的时候出现的长安大街小巷,做着她的风流锦爷。半夜了也去云乐楼找个姑娘,唱两只曲子,再一睡到晨起。
只是她这个锦爷,明显不及以往那般让人厌恶了。不再夜夜笙歌让姑娘劳累,不再趾高气扬不把人放在眼里。
那一副诡异而谨慎的样子,倒像是在躲着什么人似的
云乐楼的妈妈疑云密布的脂粉脸送走去了清水院的锦爷,回头越发不理解了。
李容锦不开心,就不想让别人开心。可太过招摇的不开心容易引来祁无月这个老板,所以李容锦只能暗自不开心。
清水、宛如二人在她能将人熬死的怨气横生的眼神中度过了漫长的一段时光,终于得到赦令,可以不用唱了,陪她聊天。
看着这姐妹俩相看两厌的神色,李容锦不懂她们是如何生活在一个园子里,此刻又能共同来侍奉她一个人的。
托着腮帮子将这二人打量了个透,只叫这二人皆红透了整张乖巧的脸,她才幽幽开口,道:“你们两个不累么不喜欢就赶她走,喜欢就挨在一起,像你们这种不喜欢还能相安无事的,正当自己是皇帝后宫的娘娘,是争宠的了”
这话说的百无顾忌,清水、宛如二人纵然知道锦爷是个没拘束的主,可也忍不住又羞又气青白了脸。
“锦爷以为我二人愿意这样么”清水泣声,“因为宛如那救命恩人的缘故,清水如今的客人大都恼火了。可云乐楼的规矩不准换院子,她总归是清水妹妹,只得这样一天是一天。”
所以这倒最后,她李容锦已是这俩姑娘的固定主顾了,平日的那些客人,被宛如的那位宋楚公子搅的烦不胜烦不再来清水院了。
清水只是个清倌,平日里就是个唱曲的,理应是不能和宛如这类接客的人住在一个院子。她自然清楚公子这样安排无非就是见她与自己的血缘关系,又厌恶宛如做的那档子事了。
那事,李容锦偶也听云乐楼的姑娘隐晦地提及过,这宛如早年被宋楚救下后便对人姑娘一见倾心,宛如自然也不愿做那忘恩负义之人,虽说不是心中想要的良人,可作了丈夫宛如想必也是认可的。
遂这二人便定下亲来,眼看着这日子也快近了,没成想宛如打听到自己的姐姐去了青楼,做了唱歌的歌妓,担心姐姐在那里吃亏,便想要将她赎出来。
姐妹二人相见本是喜庆的事,可偏巧的不好,就出在祁无月身上。
那日姐妹二人多年不见自然是好一阵叙旧,宛如告别清水后遇到正好去云乐楼的祁无月,这一见当下便惊为天人。
后来宛如为能多看几眼这传说中的无月公子,竟将答应好的事一拖再拖,后来便被宋楚知道了。
宋楚也是个老实人,知道宛如想赎回自己的姐姐自然是义不容辞。可云乐楼的姑娘,岂是想赎就赎的二人商量了半天也没有商量出什么好法子,反倒好一阵争吵。宛如此刻满心都在祁无月身上,早对宋楚这样的人失了兴趣,当天晚上便借口看望姐姐,来了清水院。
那几日恰好李容锦都不在,清水院也空了出来。姐妹俩相谈甚欢,宛如也将自己的心意告诉了清水。
清水自然了解祁无月不是表面上的那般良善温柔,便费尽心力的劝她回头。
一个连背景都没有的人要在京城立足,要么混在下等,要么混在上等。而这混在上等的,用过什么手段,会些什么手段就不得而知了。
听闻祁无月当初带着雪霜公子,庄梦姑娘和几个云乐楼当初的姑娘,在这天子脚下不消些日子便让云乐楼成为京城第一楼,他的名声更是一涨再涨,多少姑娘都趋之如骛。
他是怎么对待不相干的人,清水在这云乐楼已经呆了好一段时日了,自然见过他的手段。
宛如不但不听劝竟还以为自己的姐姐也喜欢祁无月,以为她是在阻拦他们,当即又和清水便是争吵,闹得云乐楼几乎人尽皆知。
这喜欢公子的姑娘很多,为了公子姐妹反目的也不少,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清水见宛如不肯放弃最后也只好作罢,毕竟喜欢谁也是她的事,她也不好干涉。
可谁曾想这宛如竟是个脑筋死透的,见了个机会悄悄入了月下阁,往无月公子的杯子里下了药,竟意图想要生米煮成熟饭。
也难怪宛如是个不了解祁无月的了,就算能成了事,依无月公子的性子就当是逛了次窑子,最后见不惯杀了就是。
最后这事自然没能让宛如如愿,清水见到她的时候已经快要被祁无月叫人折磨死了。
这敢要肖想无月公子的,你得有那本事不是
清水求了半天,最后欲以终身卖身在云乐楼为条件,想要救下宛如。没想到当时便被祁无月嘲弄了一番,听闻大意便是:她一个唱曲子的,日后被这肮脏妇人拖累着,会有什么好用处
可最后祁无月还是勉强答应了下来,当天晚上便把宛如随便丢进别人的房中。可怜那宛如一身重伤还要伺候如狼似虎般的男人,最后能活下来,也是万幸。
据说祁无月当时突然改了主意,是有个杖责的壮汉无意中提起:锦爷向来爱听清水姑娘的歌喉,这哭成这样了晚上锦爷来还不得大闹
这云乐楼几乎每个人都了解锦爷的坏脾气,自然就这么说了一句。
李容锦心道,看来自己那点纨绔公子的声誉,最后竟能救人,倒也是奇事了。
如今这姐妹俩估摸着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解决的,还有那个宋宋什么宋楚的,一片痴心错付,到底是个可怜人。
浊酒浅呷,李容锦突觉这青楼也不是个好地方了。
回了锦绣宫,李容锦听闻这几日太子殿下忽然一改往日惫懒,竟对朝政勤勉起来,不由得心生好奇,又想起嫁往郑家的襄城公主,便心知肚明了。想必是长公主对太子殿下这日日笙歌妄自菲薄的模样已经不愿多费唇舌,而是转战外头传言的,那位常常和东宫私下会面的郑家二小姐华笙来。
可还没等她感叹一番情爱力量之伟大,晴淑却道:“公主也在为郑家二小姐开心么早先听说太子殿下对郑二小姐一片痴心,竟没想是假的。”
“开心什么什么什么假的”李容锦一愣,拉过正端了她喝剩的药汤出去倒的晴淑。
太子殿下对郑华笙怎么可能是假的
她是不是太贪玩了所以错过了什么
若是旁人喜欢郑华笙她倒可以理解,郑华笙美名在外,还未及笄这提亲的就踏破郑家门槛。可惜美人心气高,谁也看不上。
京城中喜欢她的公子哥可以从尚书府一路排到祁无月的竹海楼,可大多是些仪仗家中钱权的纨绔子弟。
可是太子成纪不同,在李容锦眼中,他不羁却又是个温和性子,满心闲情却偏执。这样的人适合游走江湖,闲云野鹤;也适合在市井间,柴米油盐中为自己奔波。可他就是不适合,在朝为国。
她嘲笑过他,讽刺过他,而就算如此,太子成纪却不像别的人那般会在背后阴她。他依旧做自己这个没有民心没有拥护的太子,过自己乐意的生活。这样的人,动心一次,很贵重。
李成纪他,不会拿自己喜欢的东西开玩笑,因为他,自己喜欢的东西,不能好好保护就不要得到。
呵,如此散漫却恁是痴了情的人,怎么可能是假的李容锦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