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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小年夜的快乐还没有持续到大年夜,就在隔天,萧织娘就被一个炸弹性的消息给震懵了。
惠姨娘私奔了。
萧织娘蓬头垢面都顾不上,只是再声逼问那个报信的小丫头:“你说清楚,是谁”
小丫头战战兢兢:“是是惠姨娘。她屋里的丫头还跪在外面呢”
“让她滚进来”萧织娘近乎声嘶力竭,她几乎怀疑这是个梦,怎么可能是惠儿她宁可相信是芸姨娘,也不会相信那个整天做些吃食鼓捣些稀奇东西,安安静静从不争宠的惠姨娘,会悄悄地跟人私奔。她可是罪人贬过来的,是官奴啊不是任何有些权势门路就能给她脱籍的她这一出去一无身份二无路引,又能躲到哪里去
进来的小丫头浑身颤抖,头死死贴在地上。萧织娘看着她,都几乎想不起来她的名字。惠姨娘向来事少,所有生活居行甚至下厨的事都自己一人做得,从不用她担心。这个丫头还是后来怕她输给芸姨娘,才随意指派来过来一个。没想到,竟会在此时此刻,才以这样的方式认识她的面目。
萧织娘感觉心头在滴血:“你叫什么名字,伺候惠姨娘多久了”
“奴、奴家里姓李,姨娘给取的名叫栗子,跟、跟了姨娘有半、半、半年多了”
“栗子,既然你到这府上时间也不短了,该知道的规矩你心里也应当清楚。主子失踪,你这个做奴才的会是什么下场,你自己心里该当明白现在,好好回我的话惠姨娘是几时不见的可有附近找过是谁断定她跟人私奔的”
“是是昨晚,惠姨娘说头疼,用过晚食回去后就要歇了,也不要奴伺候。因因为平时,惠姨娘贴身的事也都不要奴做,所以,奴,奴也没当回事,就就去睡了。今天一早起来,敲姨娘的门却总没人应话,奴以为姨娘还不曾起得,就就去做别的事了。”栗子浑身都有些颤抖,显是害怕极了:“后来日头高了,才觉出不对来,去推那门,却是推不动。奴才害怕了,又去推窗子,谢天谢地有一扇不曾锁上,翻进去才发现,哪里有姨娘的影子箱柜妆台也都整整齐齐,不像招了贼的样子,后来奴还在桌上发现一张便签,奴不识得字,悄悄去问了子竹,这才晓得姨姨娘,私、私奔了”
萧织娘厉声道:“签文呢拿来”
一张带着盈盈香味的桃花签递了上来,萧织娘用力的看清上面的内容,只感觉一股一股的火气直往头上涌,烧的她快爆炸了。狠狠将那张精美的纸拍在桌上:“放屁什么叫真情相悦,什么叫穿越千年的宿命还敢提生死无悔这是什么这是大逆不道这是自己在作命” 萧织娘气得左右踱步,“真是反了天了,我这一辈子,还真是没听说过,好好的姨娘子自降身份跟个伶人私奔,还敢说成是上天给的缘分命定婚姻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活了着许多年,还不知道王法是怎么写的吗居然还敢替丫头替戏班子求情,她已经做下这等事,再留一张纸求情,不觉得太虚伪吗”
桃子果子也吓得不轻,更多的是担心萧织娘的身子,一左一右的扶着她劝慰,萧织娘却是什么也听不进去,突然道:“这件事除了子竹知道,还有谁知晓你可说给了几个人听”
栗子连连摇头:“奴没有,奴哪里敢奴只问了子竹,知道坏事了,就赶紧来报给娘子,子竹也在外面候着,别人应是不知道的只是,府里丢了个姨娘,怎瞒得住人”
萧织娘渐渐冷静道:“桃子,去外院把贝嘉勒叫来,果子,你去叫子竹。”关戊江今天不在府内,跟着太守并一众同僚查看城防去了。越到年底,这边关越是大意不得。现在只希望,能在事情闹大前赶紧扼住,不要临近年关,多生出什么事情。
贝嘉勒很快来了,闭上门商议。一刻钟后,府里放出风声,惠姨娘顶撞娘子,连同贴身婢女一起被关了柴房。随即还发现惠姨娘私偷银财,管家封了大门,将所有奴仆招来,挨个审问,这几日来有关惠姨娘的任何细枝末节有所知晓的都要汇报。不仅如此,子竹还带了一队人,将府里所有边边角角的地方都查了一遍,据说是查惠姨娘私藏的钱财。一时,府里的人议论纷纷,并不时听到柴房里女声哭咽的声音,只是有护卫守在门口,看不到究竟。
主屋里,贝嘉勒带回了查出的结果:“奸夫应就是戏班子里的话本先生,姓姚的,有时也串个小角色,一年前被班头发现他故事写得好,从小茶馆里招了过来。他们在府里唱戏的第二天,惠姨娘就去跟他们说过话,有个门房瞧见了,惠姨娘跟姚先生说话时,眼角都带着泪。可也只当是惠姨娘看戏太入迷了,当天府里好多丫头都为戏哭了,也没进心里去。”
萧织娘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他们是如何通信的府里人多眼杂,我不信他们次次都不会被逮住。”
“是,子竹已经在后院柴垛处发现一狗洞,平日里碎石柴木遮掩,倒是不易发觉。后面的院墙里,三个柴垛都被移了位置,墙上也有攀爬的痕迹,看来是半夜,趁着守卫稀松,踩着柴垛,由外面借绳索之力爬出去的。”
萧织娘扶着额头,“此事瞒得一时,少不得还得报知郎君,只有他才能去审查那戏班子,还有,借由捉贼的名头,加大搜查,只是不知还有不得用。如若我是她,定会在天亮那一刻,趁所有人不备逃出城去。他们在乌垒又没有什么朋友,身上才装的几两银子,又能躲到哪里去”萧织娘纤眉紧锁,“只是,郎君今日视察城防,也不知几时抽得空来,这家门丑事,务必还得悄悄地进行。”
贝嘉勒俯身道:“老奴亲自跑一趟通报郎君知晓,娘子看可好省的小子们轻浮,说话不知轻重反倒坏了事。”
萧织娘点点头,“如此甚好,只是麻烦大叔了”
“娘子折煞了,那老奴现在就去了”贝嘉勒走到门口,还是一顿,转过身安慰了一句:“娘子莫要太大火气,左右天大的事情也大不过您的身子”
萧织娘轻轻颔首,贝嘉勒迅速的走了。
、得已
桃子端来了一碗清汤面,觑着萧织娘的脸色道:“娘子一大早什么都没吃,还是快用碗面垫一点肚子吧。”
萧织娘只觉满满的气囤积在胸口,哪里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