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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对他投以爱慕的眼光。
宁思倩张了张嘴,她想拒绝这个男子的邀请,轻柔的音乐已经响了起来,还是那首“生生世世”。
“爱就爱就心甘情愿,总是难忘现在和以前,谁是谁非都不要亏欠,全心全意天天年年。
爱就好像昙花儿一现,稍纵就会消失不见,幸福在一线之间,有苦涩才有甘甜。
你甘愿,就不能自顾尊严,委屈在所难免,千万不要踌躇不前。
想他,想他就去吧,
是缘,没有人可以改变。
走吧,跟他海角天涯,
是缘,就会完完全全,
生生世世永永远远。”
恍惚中,宁思倩只觉自己毫无反抗地被男子带进了舞池,他的手缠绕在她的腰间,手劲一带,她像只花蝴蝶似地旋飞起来。
世界忽然变得金光闪耀,她只觉得天在摇、地在晃,心在燃烧。她的手被他紧紧握住,无论她转到哪里,都还会被他拉回身边,她正以他为圆心,画一个跨不出去的圆
舞曲是很短暂的,余音绕梁,也终究只存在于词典之中,过了很久,又或许没多久,歌声嘎然而止。
沉醉在音乐之中的伴侣们回到了现实,携手离开舞池休息,男子放开宁思倩,定定地看着她。
宁思倩被他的眼神看得恍惚起来,一个近乎疯狂的想法在心中升起。
是他吗是他吗真的是他吗
“你”宁思倩想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不已。
“小倩”宁采臣好不容易摆脱了孙玉薇,匆匆向这边走来,他奇怪地看了看宁思倩身边的男子,对方却转身离开,宁采臣这才问道,“姗姗在你那里吗”
“没有啊。”宁思倩心不在焉地看着男子的背影。
“什么”宁采臣吓了一跳,“那姗姗她”
正向远处走去的男子忽然顿住身形,他转头看向门口,大声喝道,“不要跑”
宾客们吓了一跳,只见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抓着一个小娃娃跑了出去,另一个男子紧随其后,宁思倩怔了一秒,拔腿跟上。
宁采臣愣在原地,“那那个男人的声音”
绑架者显然没料到那么快就被人发现了踪迹,他飞快地奔出门外,想找那个来接头的人,偏偏手中的小娃娃还死不顺从,一个劲儿地挣扎。
“坏蛋放开我妈咪救命”
“闭嘴”绑架者一把捂住姗姗的小嘴,“啪”,穿着小皮鞋的脚丫子正好踹中他的小腹。
“哇”绑架者吃痛,本能地松开他的手,姗姗立刻跳了下来,几步跑到那个追来的男子身边,抱住他的腿,“咦冰淇淋叔叔”
男子微微一怔,旋即将姗姗抱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是我”
“冰淇淋叔叔就是冰淇淋叔叔咯。”姗姗天真地答道。
男子微微一笑,转头冷冷地看着绑架者,“怎么在找长川慎吾”
“你怎么知道”绑架者立刻跳了起来,“你,你是三天前那个把这小丫头救回去的人”
“放心吧,你的大老板已经在监狱里反省了,是你消息太慢,还不知道而已。”男子放下姗姗,“要在三天之内找到天河会社的犯罪证据,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绑架者的脸开始发青,他转身想跑,一个人影已经蹿了过来,对着他就是一顿猛揍,“你个王八蛋敢绑架我的外甥女不要命啦”
姗姗撇撇嘴,“舅舅的火气好大哦妈咪”她转而跑到宁思倩的身边,一双大眼睛看着几乎到齐了的众人,“那个就是冰淇淋叔叔哦,是他救了姗姗。”
那边厢雷青云总算出够气了,他放开那个只剩下半口气的绑架者,孙玉薇一把拖起他走向街道拐角处的局,雷青云则笑眯眯地朝男子走来。
“喂,回来就回来了嘛干嘛躲躲藏藏的戴个面具吓谁啊”他伸手就去摘男子脸上的面具。
男子微微侧身,低声道,“你认错人了。”
“我认错”雷青云指着自己的鼻子,“你”
“哥哥。”宁思倩打断雷青云的话,他走到两人中间,笔直地看着那个男子,“我要跟这个人单独谈谈。”
“好吧。”一直保持沉默的吴巍突然开口,他拉起素天心,“走吧,我们先回家,顺便打电话给镜老师,告诉他清明可以不用去上坟了。”
雪姬笑了笑,拉起王先生的手,“走,我们吃夜宵去。”
“吃夜宵我不饿啊。”王先生莫名其妙。
沈天凡干脆把伍启媚拦腰抱了回去,“今天是我的洞房花烛夜,闲人勿扰。”
雷青云哼了一声,抱起姗姗走到冷凝枫身边,“老婆,回家,姗姗,今晚跟舅舅睡。”
就那么几分钟,周围的人走了个干干净净,空荡荡的大街上,只剩下这两个相对无言的人影。
宁思倩上前一步,“可以把面具摘下来了吗七夜哥哥。”声音有些发颤。
男子苦笑,“小倩,你又何苦一定要认出我来呢”
物是人非,
七夜从来没如此深刻地了解过这个词汇。
而今,他了解了,却在心痛中发现,原来这个词汇所蕴涵的,竟是这样残酷的意义。
宁思倩俏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一如四年前的每一天。
如花的笑颜近在咫尺,却已不再只为他绽放。
小倩长大了,如水晶般纯净的气质中不时漾出成熟妩媚的风韵,比四年前更加动人,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小倩也变了,变得坚强懂事,不会再一有事就躲进他的怀中寻求保护,更不会动不动就又哭又笑、撒娇任性得央求自己为她擦掉眼泪。
她就这么站在那儿,四年后的重逢,她却连滴眼泪都没落下。
是啊,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别人的妻子,别人的母亲,她拥有幸福美满的生活,不再需要他了,又如何会为他流泪
这不正是他所希望的吗
他的愿望实现了,却为什么感到那么失落,那么痛苦,仿佛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被连皮带肉得挖走了,好突然,他甚至连一个叫痛的权利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