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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好。
完全没有慕容恪那副担忧的神情,所表现出的让人担心的那些事情发生。
“活着”
“活着。”
“没受伤”
“没受伤。”
“行,上楼说。”苏久夜干净利落地甩了甩袖子,起步上楼。
可孟辰初却没动作,站在老位置道:“这之前我得先跟你说件事。”
怎么又有事,和慕容恪约好的吗苏久夜凝住了眉,怕他问起封出云,只得声色俱厉地道:“有什么事上去再说。”她说着又回过身去接着走。
孟辰初却道:“不行,这事一定得提前说。”
苏久夜缓缓地转过身,脑子里转过了无数的借口。出云去哪了,出云怎么样,出云为什么不在。她想不出一个完完整整的谎言,可以连贯起所有的剧情。
就算她想出来了,也没法和那么多当事人一起串好口供。
她没办法。
“那你说吧。”
没想到孟辰初说的是:“我想住在听雨楼,你方便在后院替我打扫间屋子出来吗”
“方便”听到这话,苏久夜顿时松了一口气,“花影,来来来,你赶紧去给我们孟公子收拾间屋子出来。”
孟辰初这才随苏久夜上了楼。
依旧是他们常聚的小厢房,几个月之前,江临照在这个地方给她和封出云讲了棘城的战事,告诉他们孟辰初已经不在了。
如今,故事的主角完好无缺地回来了,他要为她讲述故事的另一面,而听的人,却只剩下了她一个。
“你应该知道了,之前慕容恪是故意让赵军来围城的。
“当时,他为了避免有将士反叛,就故意放了一个小兵去赵军,装作是叛逃。结果赵军没留下那个小兵,而是把他送了过来,想动摇的我们的军心。后来,军营里的人都排挤他,他就跟在了慕容恪身边。
“可没想到,他这去了一趟赵军,是真的叛了。
“赵王给了他一种,让他伺机投放。之后他知道我要带轻骑营去追杀赵王,就在我们的食物里下了药。然后趁着开城门跑了出去,投奔赵王,还告诉了他我们的计划。
“后来,我们便如赵王的算计,中了埋伏。轻骑营一直是军中翘楚,本可以杀出一条血路,可到底因为药性,实在无以为继。”
“那你是怎么回来的”
“说起来,还要谢谢那味毒,虽是狠辣,到底救了我一条性命。”
“知道是什么毒了吗”
“慕容恪说,是至死方休。”
至死方休。她太明白这种毒了。
孟辰初接着道:“我当时穿着和普通士兵一样的衣服,毒发的时候,我晕了过去,未引人注意,也就逃过一劫。后来,赵军退了,我就被过路的农户救了起来。
“可是毒”
当日她的毒性无法扩散,淤积一处,慕容恪才能为她驱散毒性。而以孟辰初的功力,想必当时下意识地运功驱毒,已将毒性扩散至了七经八脉。
“可以治吗”苏久夜问。
“与性命无碍。”
“那就好。”她舒了一口气。
“但是以后怕是不能再用剑了。”孟辰初一句话说完,空气似乎都骤冷了几分,苏久夜傻愣愣地没说话,他只好又随口道:“御医看了半天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她这才明白过来孟辰初为何要住到听雨楼,明白了他的为难。听说他是封相带大的,从小便住在封府,得了官之后就搬去了军营。
但如今他若是不能再用剑,就不必再回军营,却也更没有颜面再搬回封府。
他失去了这一生原打算依仗的东西。
她被师兄抛弃之后,还可以离开南榆谷回邺城、回南宫家。可是孟辰初不能,离开了军营,他无处可去、无家可归。
原先师傅总说她,静不下心来好好学一样东西,剑法学得半吊子,医术也明白得不清不楚。到底还会做几个菜,如今也是生疏了。
可如今看看孟辰初,苏久夜还真是有些庆幸自己没有一门心思只爱一件东西,没有一心一意只爱一个人不肯放过自己。
如若那般,自小便把所有的心思丢进去,依着它而生,伴着它而活。那么一旦失去,便成了一无所有的人。
而她特别特别害怕失去,害怕成为被这个世界抛弃的人。
这时候,苏久夜终于明白了慕容恪当时的语气和神态,那样的惋惜与感概。
旁的人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慕容恪是最明白的。一个学剑之人,若是不能在用剑,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又或者说,整颗心,都像死了一般。
可有一样东西,还能在那颗死了的心上头,狠狠地戳上两刀。
“对了,出云她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到底还是问了。
苏久夜立刻故作轻松地自嘲了起来,“她可不像我这么没心没肺,你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能这般潇洒地做生意数钱。”
“她还好吗”
这或许是他第一次这样名正言顺地问起封出云,可却无法得到称心如意的答案。
苏久夜叹了一口气:“不好。她怎么会好。”
她不能说。不能再往他的心上剜两刀,不能再让一个死里逃生的人陷入另一个死局。
“怎么了”孟辰初追问。
“左右不过是自己伤心难受罢了,她又能如何呢。”
正说着,花影扣了扣门,道房间已经收拾好了,问是否可以开始准备午膳。
她的声音曼妙,似乎又重新变回了当年名动邺城的伊花坊第一舞姬。一颦一笑,尽态极妍。
因为她等回了她爱慕的人,她真的等到了奇迹,而与她一样喜欢着孟辰初的封出云却没有。
孟辰初第一个来见的人本应是封出云,笑得春风满面和他说话的人本应是封出云,见到他便面色红润美得不可方物的人也本应是封出云。
可她却不在这里。
看着花影盈盈离去的背影,苏久夜忽然轻轻浅浅地道:“她喜欢你呢。”
孟辰初的眼睛瞬了瞬,没说话。
“能有个喜欢的人,真好。”
“你不也有吗”
“不一样。”苏久夜轻轻地摇了摇头,似是在思考什么,“有的时候一厢情愿好像比两情相悦还要好。她只是远远地爱慕着你,见到你就能开心,靠近你就会紧张,得到你的一丁点回应都可以回味很久、兴奋很久。可如果两个人真的在一起了,想要的就更多,想要长相厮守,想要独一无二。会嫉妒,会不安,会害怕失去,还会争执。却不会这样轻易地就欢喜起来。”
“这些都是感情的一部分。”孟辰初道,“即便这样,还是喜欢不是吗”
话题总算岔过去了。孟辰初刚从棘城回来不久,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