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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四人见林举书生模样,不像有武功的样子,心中嘀咕道:“这人是文弱书生,跟着这伙江湖中人作甚”
孟玉成挥手道:“林公子不必客气。”
众人分宾主上席落座,见杯中酒如羊脂,晶莹剔透,香味四溢,实是少见美酒。
孟玉成连敬众人三杯,陈灵灵、邓翠、荀青、荀紫四女不剩酒力,三杯酒下了空腹,个个玉面桃红。
孟玉成略微抬手打了个请势道:“诸位请便,这酒本要上供赵官家,可诸位是难得贵客,非赵官家能及,说不得,在下只好夺了他这口福。”
陈思逸道:“如此,我等荣幸之至。”
陈邕道:“爹,孩儿就不怎么荣幸,赵佶昏庸无道,暴虐天下百姓,若拿孩儿与他相比,孩儿觉得羞耻。”
荀青在一旁竖起大拇指,喝彩道:“陈二哥,说得好”
陈邕红了脸道:“是么”
陈思逸本想训斥儿子两句,见荀青如此说,也就不好再讲什么。
孟玉成丝毫不怒,反而笑道:“陈公子此言,正是豪杰本色。”他又叹了口气道:“可惜,在下这本色,早已丢到爪哇国去啦。孟某当年,何尝不是豪气干云、蔑视权贵可做了官之后,竟逐渐爱上了个中滋味,混迹朝廷,争权夺势,与百姓所称民贼者,结党营私,同流合污,所作所为,比起当年自己蔑视之权贵,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以这美酒为例,孟某途经邕州之时,邕州知府蔡维忠,为了得这几坛三十年佳酿,以孝敬皇帝老儿,竟带着衙役如强盗般抄了当地“醉仙楼”,那老掌柜的被惊吓至死,诸位说,此人是否可恶之极可在下瞧他对我这钦差接待周到、侍奉细致,非但未责备他,还美美地嘉奖他数句,孟某是否比蔡维忠更加可恶”
众人默然不语,孟玉成猛地喝干杯中酒,继续道:“赵官家好酒,这酒若到了他金口之中,少不得御笔一挥,蔡知府官升两级。可孟某也爱酒,如此美酒,让朋友喝了不可惜,让孟某喝了也不可惜,可给赵官家喝,我心下是一百个不爽利,他已得我耿耿忠心,怎能再得这人间佳酿天下好事,怎能都落在他一人头上所以这一路下来,孟某拿这酒当水喝,权当借酒消愁,到如今八坛只剩三坛。孟某与诸位,虽萍水相逢,可诸位都是如假包换的侠义之士,孟某昔日也算作侠义之士,因此,诸位都是孟某的同道朋友,美酒酬良朋,天经地义,诸位请开怀畅饮,一醉方休皇帝老儿喝不上,都怪他福薄,蔡知府升不了官,都怪他运气背,与我等无关。”
众人听罢孟玉成此番言辞,不置可否,均生出一丝惆怅伤感之意,且这心境来得莫名其妙,谁也说不透个中滋味。
白世奇道:“不瞒诸位说,这几年来,我家公子从未如今日这般向人畅所欲言。”
孟玉成举杯道:“罢了,这些闹心事,多说无益,诸位请”
不知不觉之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孟玉成拿出一个挑绣锦帕抹了抹嘴道:“曹公子,择日不如撞日,咱们这就当着大伙面,切磋切磋如何一则为各位助兴,二则也好让孟某今夜睡个好觉。”
曹羽也不推辞,爽快道:“好,但不知孟公子怎么个比法”
孟玉成道:“在下早已盘算定了,先比暗器,再比兵器,后比拳脚。如何”
曹羽道:“甚好,在下奉陪。”
陈思逸道:“二位切记,点到为止。”
孟玉成道:“陈二侠,孟某有个毛病,向来视比武切磋为生死之战,一旦动起手来,便不由自主来真格的。塞北第一剑客岑秉清、颖昌府夺命夜叉白万贤、扶沟阴阳锏常立仁夫妇、九华山凌虚道长均是孟某昔日好友,却在孟某手下不死即残。”
众人听他如背书般说了七八个人名,这些人不是江湖大豪,便是武林名宿,都身怀惊人艺业,均惨败在孟玉成手中,孟玉成也因此成名,众人听他娓娓道来,全无丝毫炫耀口气,倒有几分惋惜意味。
曹羽道:“既然如此,在下只好舍命陪君子。”
陈灵灵道:“曹大哥,千万小心”
曹羽道:“三妹放心,孟公子是好朋友,嘴上虽如此说,却绝不会伤我。”
邓翠也从旁拉住陈灵灵的手,安慰道:“灵姊姊放心,我家公子不会有事。”
众人心道:“这位姑娘对他家公子倒很有信心。”
孟玉成道:“古之高手,飞花摘叶皆能伤人,孟某不才,有意追随前人,选了蚕豆作随身暗器,不仅如此,蚕豆还是孟某喜欢的下酒菜,这叫做一举两得,各从其便。不知曹公子用什么暗器”
曹羽从桌上碟子中抓了一把花生仁儿道:“在下自不量力,冒昧效仿公子,就选这花生作暗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