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煊或许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儿矫情,擦了泪坐了起来,不好意思地将目光看向河面。远处有几艘大船也在前行,岸边似乎还停了艘船,看上去华丽奢靡,竟是拿帷幔遮掩的。
“等我们回去,要是你想开点心铺子,我们就找个地方把铺子开起来。原来你开的那家位置太偏了,从府里去那儿都得花上好些时候,就不要那地方了,好不好”
诗青给他理了理袍子,轻声开口问道。夏烨煊笑着点头,踟蹰良久轻若蚊蚋地加了句:“以后,我天天做糕点给你吃。”
他不会说情话,床笫之间对她的回应也乏善可陈,顶多是拿手圈着她的头,放不开地蹭在她的颈边,就连动情时候发出的声音也会被他强烈克制着。他太腼腆,被她调戏一下就会脸红,说出这样的话已经实属难得了。
诗青脸上绽放出一个大笑,嘴角咧地很开。夏烨煊脸色泛红地伸手去按她的腮帮子,却被诗青就势逮住了手,凑上前去就是一个轻吻。
“主子。”
来到船头的念秋刚好看到这一幕,才出口的话就这样半憋不憋的顿在了喉咙里。夏烨煊见人来,急忙跳下来,红着脸说了句“我先下去了,你们慢慢聊”,便逃难似的奔回了船舱。
诗青待他身影不见了后,才启口问念秋道:“何事”
“京中来信了。”
他们出奕京已经近一个月了,船在路上行得极慢,一是为了顾念夏烨煊的身体,他受不得劳累,还要好好调养,二是路上总有些心怀不轨的人前来“滋扰”,打发这些人总要花些时间,所以近一个月了,路程才走了一半。
诗青挑眉,一边接过念秋递来的信,一边问道:“是有什么变化”
“属下不知,是信鸽传的信,并未有什么标记。”
诗青打开信阅了一遍,冷笑一声将信丢给了念秋,道:“你自己看看,看了后该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
念秋一愣,接过信阅了后皱起了眉头:“主子。”
“不必顾忌。”诗青脸色转冷,原本是靠在藤椅后边的背此时挺了起来:“他们既然做得出来,就不要怪本王狠心。”
“那王君那儿”
“记住,这些是他们咎由自取,和王君没有任何关系。”诗青冷眼一扫念秋,声如寒冰:“王君是右相之孙,夏家算什么东西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话里的阴狠让念秋打了个寒战,可想了想也觉得对,夏家算什么东西不过仗着和王君还有一分血缘就如此,以后还了得
念秋拜下,道:“是,属下明白。”说完便回了后舱回信。
要说世界上是否有不识好歹,脸皮极厚之人,诗青此时觉得那便是非夏家莫属了。诗青带着夏烨煊离京,玉总管安排了那夏家三人住到了原先魏老爹住的那处屋子,有了遮风挡雨的地方,实在该感恩戴德了,可夏三仕不甘心,夏修景更是不甘心。置之死地而后生并没有得到好的结果,这如何让他们甘心
夏三仕无法进到摄政王府里去,自然就见不到魏老爹,说不上话。夏家主夫心中有些忐忑,当初害了夏烨煊怕他回来报复,却又见这些日子都没有什么迹象才算安了心,却也不敢再有什么想法。只有夏修景,脑子里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计划,想了无数的辄。
当然还是让他想到了一个人奴晓。
北狄使臣,总是要回北狄的,要趁着她还没走,快些让她为自己办好事情。
夏修景去过北狄使馆,北狄的人大多都认识他,他畅通无阻地见到了奴晓。奴晓对夏修景的印象是他够狠、够毒、够坚持,听说他仍旧执意要进摄政王府,奴晓皱眉问道:“明显摄政王看不上你,你何必这样执着”
“总有让我当上摄政王君的一天,只要摄政王跟我朝夕相对。”夏修景冷冷地道:“夏烨煊算什么,残花败柳竟然还高枕无忧地坐在那个地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我纵使其他什么都不好,但我是清白之身,绝对比得过他。”
奴晓上下打量夏修景,他人确实长得不赖,甚至比那摄政王侧君还美上几分,可此时身上有一种怨毒的气息,让奴晓自己也有些骇。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你又凭什么认为你一定能成功”
“做交易自然是有条件的,你先听听我的条件。”夏修景侃侃言道:“你帮了我,待我成了摄政王君自然会少不了你的好处。北狄现在是大荣属国,有我保你,升官发财不在话下。”奴晓眉头一挑,夏修景继续说道:“至于我会不会成功,现在说没有什么用处,你只需要等着我成功便罢。”
“够胆,够自信,也够愚蠢。”
奴晓冷哼一声,见夏修景立时冷了双眼,嗤笑道:“一来,我如今是官,也够有钱财了,不缺你许的那一份。二来,你绝对成功不了,摄政王不是那么容易被诱惑的人。”
夏修景喘息着怒视奴晓,奴晓不为所动继续道:“不过,你有美貌,有才智,虽然平庸了些,比不得摄政王那种英杰女儿,但比上那些闺阁男子,却也是难得的了。”奴晓邪肆一笑:“要不要考虑一下,待王子大婚之后,随我回北狄去”
夏修景眉目间厉茫一闪,随即平和问道:“去北狄做什么”
“我王和格力王修好,自然会有礼物送上,格力王年轻俊美,比之摄政王不过是地位差了些,你若是愿意,做格力王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太坏的事情。”
夏修景眯起眼睛看奴晓,奴晓勾唇一笑:“你可以回去考虑考虑。要进摄政王府不是那么容易的,但要是有我保举,你去北狄自然是水到渠成。同样都是高位荣华,有什么差别你可要仔细想想。”
奴晓的一番话被埋藏地很深的探子记了下来,送到了诗青手里,随后事情的发展也渐渐飞鸽传来。诗青转念一想,若是夏修景去了北狄,自然也不用她来收拾,谁知道他去了北狄还能不能活是死是活也与她没有干系了。于是下了令,静观其变。
倒是右相很有些懊恼,来信骂她玩着玩着就没了干正事的心,还不把那群看着就想剁了的人解决掉。
今日来的信是右相写的,也是一堆骂人的话后,寥寥说了下夏修景的事情。
果然如诗青所料,他同意了,而且是在夏三仕和夏家主夫的双双赞同下同意的。诗青的打算便是,等奴晓带了夏修景去北狄,那么等他们前脚一走,后脚就可以把夏家主夫给,至于夏三仕,念在她是夏烨煊的生母,就留她一条命。
“主子,属下有一事不解。”念秋放了信鸽,沉声对诗青道:“为何放虎归山留后患若是那人真的在北狄得了宠。”
“你以为格力王是吃素的”诗青冷冷笑道:“我能看入眼的对手,绝对不会被一个男人弄得神魂颠倒。他夏修景段数再高也不过是个愚蠢的男人,格力王会受兀术王这个礼,但兀术王的礼怎么可能真的用心去对待”
“既然如此,那奴晓为何还要拉夏修景去北狄”
“或许,是将计就计,或许,是送本王的一个礼物当做赔罪”诗青笑了笑,想起那日和奴晓说开后她那吃惊且叹服的表情,道:“她不敢掀什么大浪,毕竟北狄王子如今是我义弟,她北狄和我大荣是姻亲。夏修景,不过是一颗棋子,棋子,弃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