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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医院还没有做过这样的移植,一般都是全配对吻合。自从有了,我也考虑过,万一手术失败,我就会死在手术台上。那在我们医院也是先例啊,我为医学事业也算做点贡献,就是死了也值得的。
胡娜随手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张纸,递给了张良说这是我的遗书。我交代的很清楚了,你们父子俩看看。其中的一句话,张良复述了一遍,说是如果不成功的话,不要责怪医院,我愿为医学事业做实验。
从不发脾气的张良说,你们医院找不到做实验的人了,拿你做实验我不同意。张良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将那张遗书撕个粉碎,扔到地上。
这是我的身体,我的权利。胡娜说。
你是我的老婆,是我儿子的妈妈。我宁可看着你一天一天地离我而去,我也不愿意一下子就没了你,再说,我们还可以找配对啊。张良说。
胡娜气呼呼地说,你撕了这张我可以再写,医院的一张我早己交上去了。
听到这儿,张良更生气了,拉着张俊就往主治医生办公室跑去。
丁丹和张丽通完电话,给儿子张丁打个电话。
“妈妈你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一定会满足妈妈的心愿。”
丁丹正要敲门,郝凤已站在门口等着呢。
“丁丹,医院来电话了。万医生要我去医院,把我的体检报告带去,还要做一些补充体检。”
“那就去呗,这不正是你的心愿吗。别人没急,看把你急的。”
郝凤听出来了,丁丹生气了。
两个人坐在出租车里,谁也没有吭声。张丁的电话打破了车内的沉静,但被丁丹给按掉了。
丁丹多么想听儿子安排的结果啊,多么想知道张丽那边的情况啊,但怕郝凤生气。为了她的尊严,只能忍着。
丁丹想,哪有这样办事的。为了她好,还得瞒着她,害怕她生气。这么大,办这样事还是第一次。
到了医院,郝凤的淡然和平静,步伐的轻盈和矫健,真的让人佩服。这哪像一个就要上手术台捐肾的人,哪像六十六岁的女人难道是装的还是有意给别人看的
到了主治医生办公室,郝凤问万医生的助手:“万医生在吗”
“你是郝凤吗”
“是。”
“万医生正在抢救室抢救病人呢。万医生让我通知你,在这儿等他。”
丁丹说:“郝凤姐,你在这儿等,我去趟洗手间。”
丁丹拨通了张丽的电话。
“丁姐,胡娜昏迷了,在抢救室接受抢救呢。”
丁丹心里明白,一定有张丁同学的因素。
“什么原因昏迷的啊”
“胡娜拿给哥哥写好的遗书,遗书上写着,愿意用她的身体做实验,即使死在手术台上,也算是为医学事业做点贡献,遗书被哥哥撕了。胡娜说,她的另一份遗书早就交给医院了,把哥哥气的拉着张俊就去找万医生去了。这时,在门外听着的人就写了一张纸条,趁屋内只剩胡娜一个人的时候,把纸条从门缝里塞了进来。”
“纸条上写的什么”
“纸条上写着:你太不道德了,为你捐肾的是你丈夫的前妻郝凤,你死在手术台上,你为医学事业做实验,你也不能让别人身体受到损伤啊。胡娜知道了是郝凤捐的肾,就昏过去了。待哥哥、侄子回到病房的时候,胡娜已缢横躺在门口了,手里还拿着那张字条呢。丁丹姐,我知道的就这些。”
“好了,我知道了。你有什么情况随时告诉我。”
在丁丹回到医生办公室的时侯,郝凤把丁丹拦在了门口,以焦急的口气问:“胡娜什么原因晕厥的”
“据张丽说,胡娜写了一份遗书。她知道这个不是她的最佳配对,就你们医院也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胡娜在遗书上写到,一旦失败,要家属不要追究医院的责任,自己愿意做这个实验,用自己的身体为医学做贡献。张良把遗书当着胡娜的面撕个粉碎。胡娜还说,她的另一份已经交给医院了。张良拉着张俊去找主治医生,再回到病房的时候,胡娜已经横躺在门口了。”
“你没问张丽,胡娜怎么能躺在门口昵怎么不是坐在床上”
“那谁知道,等胡娜醒来你去问她。张丽没说,我也没问。”
万医生回来了。
万医生对郝凤说:“等了好久了吧。”
“没事。”
“你知道我抢救的病人是胡娜吧。”
“你的助手医生和我简单的说了,我还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啊”
“什么原因晕厥的我不十分清楚。我知道的是他们家里对胡娜的手术,主要是的问题持有不同的意见。他们父子俩来找过我,再多我就不知道了。郝凤,就现在胡娜的身体情况,还不具备做移植的条件。我作为胡娜的主治医生,初步意见是,暂不做移植,继续以常规的办法治疗,再继续找配对完全符合的。我代表胡娜的家属和胡娜本人,还有我们医
院,向你表示感谢,并向你表示敬意。你是一个伟大的女性,令我们每一个人感动。真要是移植成功的话,你就不愧为是感动中国令人瞩目的伟大人物了。”
丁丹说:“看事情不能光看结果,更要看过程。郝凤姐是要捐,家属不愿意接受,你们医院不给做的。这怎么能影响郝凤姐的伟大和高尚呢”
给万医生说得无言答对,连声说:“是,是,是。”
丁丹又说:“郝风姐想捐的目的,也没想要感动过谁啊。她已经是我们心中当之无愧的感动中国的伟大人物了。”
说的万医生还有他的助手医生,还有在走廊等候看病的患者拍手叫好,纷纷把目光投向了郝风。
“我没那么好,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高尚。我与你们所不同的是,我还是一名医务工作者,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
郝凤正说着呢,扛着一台摄像机的记者出现在郝凤的面前,对郝凤彬彬有礼地作自我介绍说:“我是东方电视台的记者。请问,你为什么要把肾捐给你前夫的老婆你也是一个六十六岁的老人了,难道你就没想到会影响到你的健康吗”
一连几个问句,把郝凤问得面红耳赤。这么突然的举动,令郝凤很是惊讶,对记者说:“对不起,我不能回答你的问题。”
郝凤拨开人群大踏步地向医院的出口走去。在场的还有围观的人,还有听说的,都想看看这位捐肾给前夫老婆的女人长什么样,有的还追到楼下去看个究竟。
丁丹心里明白,这都是她儿子张丁策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