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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鸣的肉体,每一个灵性生灵,其躯体都是个独立的空间。可怜的齐一鸣,被这些黑白珠子选为了逃命避祸的容器。不过幸是如此,其余的黑白珠子才会甘愿归于混沌,为这些最后的幸存者们开辟一条生路。
光丝不断充斥空间,更是加速扩大这个空间与外界的唯一开口。天雷劫的时间即将结束,成败在此一举。
不论是残存的黑白珠子,还是五颜六色的光丝,都在为最终到来的一战奋力准备。当空间开口崩塌之时,凡是存在光丝之处,皆有激烈的黑白小珠在激烈对撞。头顶的土层完全崩塌,而这个与世隔绝独立的小世界也不复存在。那些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灰色烟雾,鬼魅般的凭空消失。这个曾经最纯粹干净的小小空间,如今只剩下遍地狼藉。
一切归于平静之后,一个怪异人形从厚厚的土石中爬了出来。齐一鸣身背一截断尾,满面灰尘的抬起了茫然的头。前后左右,皆是一片灰色尘埃,发生了什么事齐一鸣有些想不起来,自己从悬崖上坠落,然后
头疼欲裂,后来发生了什么周围的一切让齐一鸣深感疑惑,放眼望去,便是一片灰色,除此之外再无他物。甚至阳光都不在明媚,在这个只有烟尘的地方,阳光也灰暗冷淡。齐一鸣竭力远眺,依旧只看到遍地尘埃。
意识到一截断尾还在自己背后,齐一鸣吓了一跳,记忆停留在被断尾纠缠坠崖的时候就再难寻朔,齐一鸣想甩掉断尾。不曾想只是轻轻地一碰,那暗紫色的断尾便一下变得灰暗干枯,一片片的剥落,和周围漫天的灰尘再也分不出彼此。而一条深紫色温润的长鞭般的物什,却停在了齐一鸣手中。齐一鸣一惊便甩手将此物扔了出去。只见那东西如游蛇一般,在灰烬中游弋探寻,最终停了下来。齐一鸣好奇上前,却见那紫色物什停在另一条这样的白色东西旁边。犹豫半响,齐一鸣还是探身上前收起了两条互相依偎的长鞭样的东西。这是这里仅剩的不是灰暗冰冷的东西,齐一鸣把它们缠在腰间,不论这些是什么,齐一鸣现在需要一点点的温暖和希望。
、第六十九章 归途
走了多久齐一鸣完全没有印象,这里的一切都是灰暗而单调的,仿佛这世界不知经历了什么,只剩下一片尘埃废墟。在这里,齐一鸣无法施展魔功,甚至不能跑动,就连基本的呼吸,都成为了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每一次吸气,无数的粉尘吸入口鼻,让齐一鸣几乎窒息,只得大口咳嗽,然后再继续痛苦的吸气。每一步都走得缓慢艰辛,齐一鸣不知道自己从醒来之后走过了多远,一百里还是一千里灰蒙蒙的天地让齐一鸣难辨方向。干裂的嘴唇提醒着齐一鸣连日来没有水喝身体的干涸,可这里又怎么会有水呢,这里根本什么都没有,除了令人绝望的看不到边际的灰色。
小菊怎么样了无法再与小菊联系,齐一鸣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会来到这样一个灰暗的世界。难道这就是悬崖下的世界无边无际的灰暗和尘埃,自己侥幸没有摔死,却会被困在这里无法解脱最近一段时间,齐一鸣越来越感到绝望,这里实在太单调了,没有任何生命,甚至没有色彩。耳中唯一能听到的声音,便是挪动双腿踩在那不知道有多厚的尘埃上面发出的轻微声响。
恐惧、怀疑、绝望、不甘,各种莫名的悲观情绪充斥着齐一鸣的内心。齐一鸣摸了摸腰间那两条还有温热的长鞭,这是这几日支撑他继续前行的力量,在这里齐一鸣的心中总是冒出各种沮丧的念头,孤立无援,毫无希望,唯独腰间传来的温热还提示着自己是个活人的事实。
继续前行,也许就此倒下放弃会比较容易,可是,也许还会有着那么一分的希望,齐一鸣感觉自己已经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此刻身体只是机械的麻木前行。即便在多年之后,再回忆起当时的情形,齐一鸣都坚信,那便是末日来临的感觉。
眼前出现了那一道不属于灰色的色彩时,齐一鸣以为自己已经陷入幻觉,但这感觉未免太过真实,伴随而来的还有“汩汩”水声,以及吹拂到面颊上的那一丝丝清凉水汽。即便是幻觉,也真的再也走不动了,齐一鸣像个朝圣者历经千辛万苦的到达了心中的圣地一样,再无牵挂,一头栽倒下去。
冰凉的溪水冲刷着齐一鸣满是灰尘的头发,干涸的身体不需要任何指令便开始牛饮清冽的溪水。一边呛着水,一边贪婪的想喝的更多,齐一鸣剧烈的咳嗽着,不断吐出大量的黑灰浓痰。洁净的水流带走了齐一鸣的满身尘埃,而脑袋里那些绝望沉重的念头也一扫而光。一身轻松的齐一鸣从溪水中坐了起来,伸出双臂,用力舒展向上,那里有着一望无际湛蓝天空。
一阵大风刮过,齐一鸣浑身颤抖,接着喷嚏一个有一个的爆发出来。“好冷”齐一鸣哆哆嗦嗦的从小溪中爬了出来,这才注意到,这并非是什么小溪,而是秋水河上游的源头。自己进山之初,就是在离此地不远的一片梅林为师父寻得了几枝上好的雪梅,准备回去让九娘作为酿制“醉梅香”的原料。
大片的雪花打着转飘飘洒洒的落了下来,开春以后竟然又下起了雪正好,上次收集的雪水早已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正好趁此机会再从新收集一番。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齐一鸣深感庆幸,要是打着为师父酿酒找材料的幌子出来,最后两手空空得回去,想必师父那脾气是不会轻易饶了自己的。至于为何耽搁了这么久,齐一鸣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看那片令人绝望的灰色天地,大雪势急,放眼望去,整个天地一片银装素裹。其实连齐一鸣自己都不敢确定,那片灰暗的世界是否真的存在过,那种发自内心的冰冷绝望,更让他此刻不会再去回头探寻。
“罢了师父问起,就说不慎跌入悬崖,耽误了行程吧”身上浸透冰水的衣物结出粒粒冰渣,齐一鸣试了试运行魔功,出其意料的顺利,沿着血脉运行的魔功带着令人温暖安心的力量,只运行了两周天,齐一鸣就感到身体恢复如常,连贴身的衣物也变得干燥舒适了。
“先回去吧,免得大哥师父他们牵挂。”齐一鸣心想,至于那个一头水蓝秀发笑容干净的身影,记忆中悬崖上被抛弃的一幕浮上心头,还是让这一切深埋心底吧。
当一头乱发、衣衫褴褛的齐一鸣出现在六皇子在巨丘城的府邸时,几个脸生的侍卫把他当做叫花子拦在了门外,无论齐一鸣怎么说自己就是住在这里,离开不过一个月的时间罢了,这些侍卫都好不为所动,甚至几乎要拳脚相向。就在齐一鸣忍无可忍,打算用魔功把这些无理取闹的侍卫教训一番的时候,外出采办九娘倒是适时出现在门口。
“小四七”九娘吃惊的将手中的菜篮都掉在了地上,“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好容易躲开了九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热情拥抱,在侍卫们诧异的眼光中,齐一鸣昂首挺胸的进了小院。
“九娘大人,这些侍卫怎么都是新人,袁大哥他们呢”袁大哥便是当初与二哥一起进山,巧遇从那山洞中逃出的雷刚与齐一鸣的那队黑衣人队长。
“他们随六皇子去虎睛城了。小四七啊,这大半年你去哪儿了”九娘拿出手绢细细的擦拭着自己的鼻涕眼泪,看见齐一鸣头上还有些污垢,又把那手绢伸了过来。
齐一鸣赶紧躲开身子,这才反应过来九娘的话,“大半年我出去了明明也就一月左右的时间啊”
“哼你还知道回来”冷冰冰的声音吓得齐一鸣一哆嗦,师父这回看来也是动了真怒了。
“师父”齐一鸣只喊出这两字,就再无法说什么,太多的信息汇集,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平白就丢掉了半年的时间。这时间内大哥、二哥,师父他们又该怎样操心着急。而玄境国内,娘亲又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