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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自家哥哥呼喝,苏定与郝思文两人当即便是停下与那汉的争斗,并向后退出一步,留有足够的安全距离来。这时就连那横卧在草席之上的阮小七也是忍住疼痛,站起身来,退到后面去。
见那两名悍将退下,那汉则也并未得寸进尺,只依旧站立在那,保持着防守姿势,并四处查看,寻找突围的方向。
这时,只见史文恭转而上前,朝那汉问话道“你这汉子,姓甚名谁,我等路经此处,见你倒地昏迷不醒,心存善念将你救起,你却怎是这般态度”
那汉子听后,心中略微一惊,随即便又是出言说道“哼,你们这些狗官兵又怎会有这般好心,定是你这厮想要以好话来哄骗我,日后好再将我押解送上附近州府,好为你自己谋个出路,俺才不会上你的当呢,若想拿下某,那就来试试吧”
史文恭听后,则是笑道“你这汉子,说话好生奇怪,我们并不是你口中所说的狗官兵们,况且我们又不认识你,因何要押解你送上州府去谋出身”
那汉子听后则是疑惑道“你说你们不是官兵,那你们又因何会穿着这些制使铠甲,分明是你这厮想要借说话之机分散某注意力,好叫你的手下再上来将某拿下,俺才不会上当呢”
郁保四一向敬重史文恭,此时听那汉子言语不敬,当即便是怒喝道“你这厮,怎不相信与人,想我哥哥乃八百里水泊之主,说话自然一言九鼎,不曾有假,别人见了我哥哥不说纳头便拜,也该是拱手施礼,怎容你几次相欺”
说着,郁保四便是要冲上前去与那汉再行交战,却被史文恭给拦了下来。
在听郁保四说那领头的乃是八百里水泊之主之后,那汉子这才如梦方醒,惊道“八百里水泊之主,难道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穿云箭史文恭史寨主不成”
郁保四见这汉子如此吃惊之态,心中也是不由得生出了一丝得意之感来,随即史文恭则是朝那汉拱手施礼道“正是在下,因出门在外,恐遭官兵惦记,故而着此行装行走路间,不曾想却被好汉误会,不知好汉尊姓大名”
那汉听得史文恭此般言语,又怎会不知自己此番是冤枉了好人,想到人家不但在路边救下了自己,而且在自己打伤了人家手下之后还对自己这般谦逊有礼,丝毫没有恼怒之意,直叫这大汉面露难色,心生愧意。
当即便是拱手下拜道“史寨主在上,小人名唤武松,家住清河县,因在家乡失手打死了人而逃亡至此,想投到柴大官人府上寻求庇护,不曾想却遭到前庄官兵的拦截,小人一路杀将出来,后因力尽再加上肚中饥饿而晕倒路边,幸得史寨主出手相救,否则小人此时早已魂归九天。”
“可恨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将救命恩人错认成了近遭官兵,不但连半句感谢之言未曾说过,更还失手打伤了恩人手下兄弟,武松实在不该,如今只好任凭寨主处置,武松绝无怨言”
史文恭听了武松这一番独白之后,则是在心底暗暗惊道“我说何人如此勇猛,竟能一招放倒阮家七郎,力战苏定并郝思文而不败,原来竟是那岗上打虎的武松武二郎啊。”
“不过照武松先前说辞看来,想其现在尚未投到柴进庄上,也自然不会遇到宋江,再去那景阳冈去与那老虎打过交道。既然这样,那自己倒可从中插上一脚,避免让这汉子与宋江那等小人碰上面。”
随即,史文恭便是说道“我说是谁,有这般厉害,原来竟是清河县的武二郎啊。你的事迹某倒也曾听说过,不过你当时只知逃亡,却是不知,你当日所打那人,并未身死。并且即便其当真死亡,如今皇帝早已大赦天下,你也大可不必这般逃亡度日,可安然返回家中去过你以前的日子。”
武松听后大为震惊,惊的是想不到像史文恭这等人物,竟也知晓自己这等小人物的事迹。并且自己当日所打那厮竟未曾死去,若如此说,自己岂不是白白逃亡了数月之久。一想到此处,武松便是懊恼不已。
虽然在听了史文恭所言之后,武松很想就此辞别众人返回家乡去,可一方面其对这皇帝大赦天下之事不是很相信。因为若真如此,眼前史文恭这一帮人又为何不下山重做良民,反倒还要留在那梁山之上。
再者,自己今番这般不识好人心,若不受点什么惩罚,武松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想到此处,武松便又是朝那史文恭拱手拜道“幸而闻知在下并无命案在身,武松着实高兴,本想就此返回家乡去看望家人。可武松却也并非不明是非之人,今番史寨主救武松在前,又告知武松家乡之事在后,武松本就无以为报。”
“可武松不但没能报答寨主,却反将寨主手下打伤,此事若不了解,将会一直缠绕在武松心中。还望史寨主能够让武松留下赎罪,即便是给武松来上一刀,也好过武松于心中独自懊恼”
第122章 武松感恩伴同行
史文恭见武松这般坚持,心中也是陷入到了两难之境,毕竟自己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对眼前之人着实敬佩。倘若自己真如这武松所言那般,上去给他一刀来为阮小七出气,那自己又怎能忍心下手。
可若是自己执意不为难武松,又叫这个直爽汉子于心中一直存有歉意,时间久了,反倒对他不好,这可叫自己如何是好,想自己活了这么久,还真就没有碰上过主动要自己砍他一刀的人。
史文恭正在为难之间,忽而看向阮小七,随即其便是朝武松说道“这个嘛,武松,你虽对我心有愧意,可毕竟你伤之人却不是我。你若要寻求原谅与解脱,便去寻那个苦主吧。”
说罢,史文恭便是伸手一引,将武松的视线引到阮小七那去。
此时阮小七兀自捂着受伤的腹部,虽然此时疼痛之感稍退,可当初那种疼彻心扉的感觉,阮小七可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就在阮小七回忆着自己肚子上挨上那一肘击后的疼痛之时,这武松也是缓缓走上前来,当着阮小七与众人的面,将手中刚从一旁拿起的朴刀递交到阮小七手中,说道。
“兄弟,先前是某对你不住了,确实是某不辨是非,出手伤了你,你若心中有怨,便用此刀砍上武松一刀,也好叫你免得生气,又可叫武松心中舒坦些,来吧”
听得武松此话,阮小七登时便是怒而将那朴刀高举过头,而那武松则也真如其自己所说那般,缓缓闭上了眼睛,任凭阮小七处置,不做丝毫反抗。
阮小七看着眼前这个说一不二又铁骨铮铮的汉子,又怎能忍心下得手去。只见其在大嚎了一声后,便是将那朴刀丢于身后,转而上前将武松扶起,并说道。
“好汉快起,说起来你我众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小七所受这伤,倒也怨不得你,只能怪小七自己学艺不精,挨不住好汉一击。”
史文恭见苦主阮小七都不再计较,随即便也出来打圆场道“武松兄弟,你看,小七他自己也都已经不再计较,你却又何必如此执着呢。还是赶快放下眼前这些琐事,早些回家去看望对你牵肠挂肚的家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