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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昨日在诏书上就说过,若有迷途不返、执迷不悟者,将遣雄狮一体剿绝,陈洪范、张严好大的够胆,因为自己有昔日孔有德他们的能耐吗朕就不信了,小小的登莱,还能翻了天不成”
闻讯而来的一众帝党都是面面相抵,次辅蒋德璟出列道:“陛下息怒,此时臣等监察、任人不利,也有责任,待今日出了暖阁,臣便与阁老魏大人召集阁臣连夜拟出个章程,尽快解决登莱的乱子。”
臣子们纷纷点头,就连张世泽、王永恩在内的一批勋戚们也是不例外,崇祯却冷笑道:“召集阁臣拟定章程就不必了,此事朕已有定议,李凤翔。”
李凤翔闻言,心中一边叫屈,一边赶紧躬身道:“奴婢在。”
崇祯皇帝一拍桌案,道:“传朕旨意,调张存仁、牟文举前往登莱协助杨御藩平乱,何腾蛟的母丧也该过了吧,调他到登莱任巡抚,李凤翔,到了那儿,给朕好生旁敲侧击一番,让他们明白明白事儿,不要胡来”
李凤翔点头道:“奴婢明白,陛下放心。”
“还有,王承恩,这段时间你东厂的人马也多朝登莱和山东派一些,南京那头就让李有成先搞着,你主要是把东厂在山东和登莱的分署建起来。”
“若是民间有甚么风吹草动,或者其余官员、军将有此类事件萌芽,不必怕朕震怒,直接通报,朕准你深夜入宫上奏要防患于未然,这等事在国朝不是头一次发生了,决不能再有下一次”
崇祯皇帝看向王承恩,说话的时候好像忽然想起什么来,补充道:
“对了,陈锦那厮押到京师以后就不必会审了,也不必经过朝堂,直接给朕押到菜市口剥皮楦草,三族诛尽”
“至于那个陈洪范,朕念他曾为国朝建有功勋,平定之后,便只杀其本人,子女家人均不再株连,那个唤做张严的,十族夷平,跑了一个,朕惟你是问”
这次捅出这么大的篓子,王承恩心底十分愧疚,当即便是打着包票说道:“陛下放心,老奴这次亲自去一趟山东,按名单抓人,一准跑不了”
闻言,崇祯皇帝消了气儿,冷哼道:“你就不必亲自去了,京师厂卫的事还离不开你。”说话间,看到周围臣工唯唯诺诺的模样,崇祯又是无语不已,说道:
“张严此等地头蛇一般的人物,平日与京师是八竿子打不着,如今竟也能闹到朕的暖阁中来,而且还在山东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足见汝等办事之不利,监管下属之不严”
“汝等回去之后,限两日之内给朕写出一份检讨,自陈罪状,写不出来的,以大罪论处”
第二百六十四章:宁完我入京
“检讨,这是什么”新建伯王先通显然是头一次听到这个新名词,当下是一脸懵逼,其余几个勋戚也都是面面相抵,互相询问。
“检讨,是啊,什么东西”
此时崇祯皇帝提拔的勋戚,大多都是历史上少见些为国战死之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以武著长,无论外出带兵还是京师统御,都是把好手,但是对字里行间的理解却没有文臣那么深刻。
尽管没有听说过这个词,内阁首辅魏藻德还是立即就从崇祯神情、语气的变化和这两个字眼上了解到这个词的大致意思,当即第一个站出来奏道:
“陛下圣明,臣自知无甚功劳,待会出了暖阁,便立即回到签押房将检讨完成交呈陛下御览。”说着,见崇祯皇帝面色舒缓,魏藻德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是赶紧道:
“启奏陛下,臣以为,此检讨乃国朝大善之策,陛下可命朝堂诸臣都写一份检讨出来,今后亦可定期实行。”
崇祯皇帝本来只是临时起意,并没有想的那么长远,此时听到魏藻德这阿谀奉承一般的话,当下也是眼前一亮,点头道:
“准,就按阁老说的办。明日起,凡我大明内外文武臣工四品以上官员,皆需在三日内自行拟出一份检讨递送通政司,逾期不交者”崇祯皇帝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微笑着看向魏藻德,问道:
“阁老以为如何”
这个时候的魏藻德何尝不知道崇祯皇帝又是在甩锅,反正自己背的锅也不少了,如今还活的好好地,再多背一个也没甚么大不了。
想到这里,他直接说道:
“陛下,如此一来,想必官员其中逾期者会有不少,为防此类,可命厂卫调查逾期为交呈检讨的官员,必有端倪。”
崇祯皇帝哈哈一笑,心道这个魏藻德别的不行,揣测自己的意思和逢迎倒真是把好手,笑着说道:“阁老所言甚合朕意,各部照此实行吧”
“臣等遵旨”
两日之后的夜晚,京师内“长春院”之中,四名官员以及一名商人,已经在二楼的阁楼内秘密接上了头。
“呸”一个穿着青色官服的官员弯腰狠狠向地上啐了一口,怒道:“这天杀的朱由检,到底还要昏聩到什么地步才是个头”
自己的检讨一个字还没动,自己是一点错误没犯,简直完美的一批,又有什么好写
金之俊曾坐在书房绞尽脑汁,半个时辰也没写出一个字,当下是越说越气,越想越觉得自己简直是普天之下最完美的臣子。
“据说此次那昏君本没想着让我等也写检讨,是那姓魏的所提,不仅如此,让厂卫插手这档子事,也是这魏藻德献的谗言,真是该死”
四川道监察御史林汝翥近期来京述职,刚好赶上检讨这档子事,到处打听之后才知晓这检讨是四品之上才会写,得亏他才是个小小的正七品道监察御史,这才幸免于难。
不过林汝翥还是心有余悸,听说不少大佬都为了这份检讨而焦头烂额,眼前这金之俊便是其中之一,其实也不怪他,在所有的东林士人眼中,己辈的确都是完美之人。
听金之俊说完,他赶紧点头道:“金大人说的不错,这朱由检确系昏庸,联络大清的事情办的如何了,兀良哈出了这么大的事,摄政王难道就不管管”
金之俊喝了口小酒,摇头道:“还没信儿,谁知道辽左那边又出了什么茬子,难不成是被新设的那个东江镇难住了”
听到这话,一旁默不作声的老者冷笑一声,用苍老的声音道:“大清铁骑天下无敌,怎么会被小小的东江镇难住,就是入关也只在摄政王一念之间。你等可知这位是谁”
说话人的身份很高,是现如今四名阁臣当中之一,就连身为正三品兵部右侍郎的金之俊也要尊称一声“刘阁老。”
金之俊朝一直闷头的商人看过去,瞧了瞧他身上的紫红色绸袍,小心说道:“不是搞布匹行当的宁东家吗”
“宁东家”林汝翥已经觉得有些不对,据他所知,能请得动在场这些大佬的商人,可没有一个姓宁的。
正在林汝翥和金之俊不明所以之时,旁侧的户部左侍郎宋之普实在看不下去,只得静静提醒道:“这位,便是我大清的弘文院大学士。”
宋之普说完,那人在周围一众官员震惊的眼神中潇洒起身,含笑拱手说道:“在下大清弘文院大学士宁完我,见过诸位。”
“这这这,你就是宁完我”金之俊吓得不轻,看见一个宁完我,甚至比看见大明的内阁首辅魏藻德还要震惊。
“如假包换。”宁完我对这些南蛮子的惊讶并不奇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