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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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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云岭呢邻近几个村庄的,不论是哪个县的,青壮年都来了。十五、六岁的叶子和大家伙一道搭起窝棚,吃住在工地。云岭东沟里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劳动的号子此起彼伏,人定胜天之类的标语格外醒目。没有汽车,也没有拖拉机,更没有挖掘机,庄户人就人拉肩挑,硬是靠镢头、铁锹、箩筐、平车、木夯、石夯这样一些最最普通的工具,凭着一股子冲天的干劲,没日没夜地铲土、拉土、打夯,经过一年多的苦干,硬是在又宽又深的沟里筑起了一条厚厚实实的黄土大坝。

水库建成蓄水的同时,庄户人又开始了两大工程,一个是挖泄洪槽,另一个是开挖引水渠。云岭在稷王山北麓,地势高,泄洪槽倒是好办,在大坝以下的沟地里,顺着地势开挖一条槽,让水库排出的水,顺着沟地往下淌,淌到汾河就是了。

在黄土高原建水库,难就难在引水渠的开挖上。水库在云岭的半沟里,如果不提灌,那与村面平齐的地是根本浇不上水的,这都在其次。关键是其他村庄的灌溉问题。虽然云岭以下的村庄是由高向低分布的,但也不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沟沟坎坎的,引水渠得靠人工涵洞穿越一个个土岭、高崖,这则是一项很大的工程,没有几个月的苦斗肯定是不成的,这里就不再细说了。

水库山水槽的水顺着云岭东沟这里人称泄洪槽叫山水槽,经过十多个村庄沟地,一直流入汾河。沟地里成年价溪水潺潺,蛙声月儿,郁郁葱葱的。引水渠的水穿洞土岭、高崖,从云岭流到清平、清溪,甚至更北的村庄,灌溉了柿子湾大片农田。自然,这都是后话了。

人在改造自然的同时,也不自觉地改造着人自己。这不,冯老师经过这大修水库,也彻底变了,忙累的时候,也不刮胡子、不整衣衫了,体格也结实了许多,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

水库修好的时候,去北山大炼钢铁的也回来了。不用说,这年村里的业余剧团格外活跃,天儿刚冷,早早地就开始排戏了。甚至把炼钢铁、修水库的内容也编进了节目里。你甭说,就凭村里的几个半拉子秀才,那剧本还写得有板有眼的。数来宝,三句半,甚至还编成眉胡、蒲剧。

十几岁的叶子和她的同学娥儿,也进了村里的业余剧团。那个下放来的冯老师还在村里头,没走,自然还是业余剧团的副导演。冯老师有文化、斯斯文文的,又懂戏,还谦和、幽默,成天价被小媳妇、大姑娘围着,练唱腔、走戏路的,好不热情。甚至夜深了,男男女女还在马灯下忙活。宁静的夜晚,唱曲声、伴奏声、说话声、嬉笑声透过后台,传得老远。

可日子一长,剧团自然也传出一些闲话来,什么手把手了,什么拍腿面了,什么眼神不对了,甚至有人私下说闲话讲哪个哪个跟冯老师怎么怎么了。当然,村子里一年一年的排戏,也有真的在业余剧团好上的小伙子、大姑娘,那些闲话并不是针对他们的,而是针对那些有家室的人的。不是就有人议论说,哪个大队干部天天晚上去后台看大姑娘、小媳妇排戏,看得眼睛都发直了。

庄户人历来重家风,更在乎名声。有不让媳妇排戏,小两口闹矛盾的;也有不让女婿进剧团,甚至夫妻俩打起架来的。反正每当出现这些个插曲的时候,不是导演去说和,就是要帆娃去做工作。

叶子和娥儿都是村里业余剧团的小旦,珍儿不时提醒提醒女儿,可叶子根本就没当回事。她心想,盔盔罐罐在一块儿还碰哩,甭说学唱戏了,咋能不接触呢,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她才不管那么多呢。等到过年的时候一演出,皆大欢喜,也就烟消云散了。

其实,这阵子村里都在议论永娃和清儿的事呢。清儿就是南头巷那个斌娃的老婆,大名叫王惠清。自从斌娃那年在日本人洗劫柳湾时殁了之后,清儿就一个人带着三个女儿过活。而永娃呢,就住在清儿家的对门,他家老婆也是当年日本人祸害地跳沟身亡的,所以也是一个人带着两个儿子过活。也许是同样遭遇的缘故,也许是门对门的原因,尽管两人已是儿女亲家了,可村里都议论说他俩不清不楚的,甚至还有说的更难听的呢。

第三十三回 花地一幕

自从东娃在省城当了官,这孙家在村里的地位大大提高了,明娃在大队和小队干部面前成了座上宾,就连他几个儿女在人跟前说起话来也都气儿高的。明娃膝下三儿两女,大儿子永胜,小名胜娃;二儿子永亮,小名亮娃;大女儿永芬,小名芬儿;二女儿永妍,小名妍妍。至于小儿子嘛,早过继给在省城干事的东娃了。

这天下午收工回来,明娃才在院里坐下,就见大儿子一脸不高兴回来了。“毬式,又咋啦”“这伙贼又耍人哩”“耍你啥啦”“哎呀,一两句哪能说得清。”“鬼式,还一句两句说不清。”“甭说了,做一天活了,先吃饭吧。妍妍,给你爹端碗去。”明娃老婆娇儿端着两盘菜,来到院里小桌跟前说。孩子们走饭厦端出汤面,一家人围着小桌边吃饭边聊起来。

“他爹,你给队长说说,教胜娃给妇女们领工去。”“说的好听的,他能领了工”“那有啥领不了的”“额妈说的那就不行,谁听他的”亮娃笑着说。“谁敢让他领哩呀,就是帮妇女们干干体力活嘛,拉拉小平车啥的。”“哈哈,除非摘花。”明娃顿悟道。“额不去。敢成了妇女队长啦”“那就领小娃家干活去。”“额才不去呢。”“疵鬼。”

不一会儿,饭吃过了。妍妍收拾去了,胜娃、亮娃跑出去了。娇儿对丈夫明娃说:“提起这胜娃,额就熬煎的。”“那熬煎啥”“他自己管不了自己。”“啊呀,将来娶上个媳妇,不就顺了呀。”“他可能过了那光景呀”“你熬煎的,到时候有人家媳妇管哩。”“说傻嘛,也不傻,怎么就”“这毬娃。下坡哩咯,车车小平车脚子脚子,指轮子。这里实际固定左右两个轮子的横轴都不别住用木杆杆插进绳子或洋条环里别住横轴,那可不是少一巧嘛。”“嘿嘿,敢是不知道呀,他总心呀说不要紧嘛。”“哎呀,你可真是护犊子,都这个样了,还替他打掩护眼哩。”“嘿嘿,那可有啥法呢,你要下这,他往后可咋过活呢。”“你熬煎的,那长大了都是社会的人,咱还能管他一辈子呀。”孙家老婆舍不得地笑了一下,没回话。孙家爹点了一锅子烟,吧嗒吧嗒吃了起来。过了片刻,孙家妈说:“哎,她爹,眼看就摘花了,你给人家队长说说,领摘花也不歪。”“哈哈,额说嘛不言语了,你是想到这儿了。”“啊,妇女家好领。”“啊。”就这样,夫妻俩在院里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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