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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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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情景,众人禁不住议论开了:“哎,新娘头上戴的外可真好看。”“没见过吧那就是那凤冠嘛。”“毬的,凤冠是宫里戴的,老百姓哪能戴凤冠呢。”“哎呀,都民国了,还管宫里不宫里的,都能戴。”“那也不能叫凤冠。”“毬的,那你说外唤啥”“彩冠嘛。”“哦,彩冠。”“你眊人家那红蛋蛋,还有那鸟儿还是啥呢,好看死了。”“毬的,那就是那凤嘛。”“嘿嘿,咱不懂得。”

“还有人家穿的那袄儿,咋那么好看外,嘿嘿。”“白儿的,外唤霞帔,咋能说成袄呢。”“嘿嘿,没见过嘛。”“那才是那大领对襟长袍儿呢。”“嘿嘿,你眊人家那两边胯下还开了叉儿。”“就是这个样儿。”“你见过”“毬的,台子上唱戏的里头就有嘛。”“你眊人家肩膀上那个,绣得可真好看,还有人家那个袖子,都是好看的。”“人家那叫水袖。”“嘿嘿,今儿个算是开了眼了。”

就这样,一对新人在伴郎伴娘和亲人的陪伴下,在众人的惊喜、簇拥中,跳过火箱火箱是柿子湾一带有钱人家放在炕上或者什么地方取暖的东西,是用红铜做成比电话机大一点的上盖镂空的箱子,里面放上烧红的木炭,就可以了,上了高楼门儿,走进院子里。然后,在一片祝贺和期盼中,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盛宴开始,新郎敬酒,送入洞房,这些就不赘述了。

说起生儿娶的这媳妇,那话可就长了。这女子,大名叫马桂霞,小名叫霞儿,瓜子脸,丹凤眼,小脚,不白也不黑,这时才十七岁,娘家是在六里开外的清溪村马家巷里。清溪村是清溪镇最大的村子,也是镇公所所在地。听说,霞儿爹是清溪村十三个闾中的头闾,可能干呢。还听说,她有三个哥哥,没有弟弟妹妹,就是说她在姊妹四个里面是最小的。人家说,她大哥是在省城当官,二哥在临近的荣和县当官,三哥还在一点点小也就是两三个生日的时候就夭折了,也就是说这霞儿实际上就姊妹三个。不用说,霞儿分明是她爹的掌上明珠。仅从这些,就可以猜到清溪马家的家境如何了。虽然说只是嫁个女儿,可人家是当大事办得,能铺排得起,也是向这刘家展示一下。不用说,这霞儿过了门,刘家要是不好生对待,那可是交代不过去的。

第六回 花园夜话

且说自古重农抑商,使得庄户人都不乐意做生意,瞧不起那些走街串巷的小商小贩。要说教娃儿把自家的东西拿到庙会上卖掉,做点小买卖,眊娃那愁眉苦脸不愿意去的样儿,真像要他的命似的。

殊不知,这做买卖不仅要有本钱,有路子;而且还要脑子活,有眼力;要能吃苦,起早贪黑、东跑西颠都是常有的事;即使受了委屈,还要陪笑脸;经得起情况变化甚至大起大落的煎熬和磨练。

相比之下,种田就悠哉多了,尤其是北方像柿子湾一带靠天吃饭,除了播种和收割紧张一点,一年到头多半时间还是很闲散的,混个温饱也不是多难的事儿,顶多年景不好了受点难。但要靠种田攒多少钱,那是不容易的,不仅要勤劳,还得遇上风调雨顺的年景才行。庄户人虽然也明白这个理儿,可乐意做买卖的,在柿子湾一带还是很少的。

可戊戌之后,在精英人物的奔走呼号、积极推动甚至身先士卒带动下,多地兴起了实业热。官方的,多半是兵工、铁路、工矿之类的;民间的,则以轻工、纺织这些投资小、技术低、见效快的日用品生产居多,就连离柿子湾不远也就七十来里地的绛州,都渐渐成了工场甚至小工厂的聚集地,大大小小就头二十个。车马店、饭馆、商店也随之慢慢多了,临近几个县的老百姓都来买东西,人称小北京。东家、伙计,师傅、徒弟,这些词儿都出现在了寻常百姓的口头中。人常说,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庄户人稍门门额上刻有“耕读”二字,可对人家因经商而富裕的也羡慕不已。

柳湾远离稷王山,没有泉水;也远离汾河,除了沟里山水槽,几乎没有地表水。牲口饮水,洗衣裳,靠池泊;人吃水,则靠井。村里有两口井,一口在后头巷,一口在南头巷。这井,都是早年人工开挖的老井,用了多少年,没有人知道。而且奇怪的是,这两口井都在离沟边不远的地方,也就是说,哪天哪个人突发奇想,从半沟里的悬崖上朝着井的方位,挖上一个洞的话,就能通到井底。当然,这是玩笑了。

这井水,得用辘轳搅,一个人拽绳,一个人搅辘轳,就是说搅水至少得两个人才行。搅辘轳的得有劲儿。至于拽绳的嘛,有劲儿拽,搅的人就省点力气;拽的劲儿小了,也不影响搅水,只要搭把手就行。因为如此,一些老年人没事了,也喜欢来井头这边坐坐,兴许还能给人搭把手呢。这天,三个老汉拿着旱烟锅子,蹲在井头北墙根上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来搅水的、拽绳的,也有一句没一句地插着话,凑凑热闹。

“哎呀,眊人家云生这事过的,可开了眼界了。”“眊人家的媳妇穿戴的,临儿近处这几个村子,就没有着哩。”“毬的,那是人家娘家势法子大嘛,外还说哩。”“人家那嫁妆就一箱子一箱子的,就是十来箱子。”“啊,可不的。”“说毬的人家娘家干啥,就说云生家外酒席,这几年啦,就没有。”“啊,可是,还是那几年外老仙家娃哩结婚的时候有过。”“啊,就是,连摆三天“九六八”,可不是谁都能负担得起的。”

“毬的,人家有钱嘛,咱和人家比啥呢。”“啊,人家挣的那才是轻快钱呢。”“啊,比这老仙家挣钱轻快,放钱哩咯,坐在那里收银子哩。”“也不知道人家外屋里究竟有多少底底子。”“哎呀,说不来,嘉祥爷手里的时候就开始放了,利滚利的,谁知道人家有多少银子呢。”“啊,可是。”

“你说的,敢老仙屋里都不如嘉祥家有钱呀”“这就说毬不来了。老仙家在外面开厂子哩,要一个劲儿投哩,那还有穷尽呀,肯定活钱不多。至于说谁比谁有钱,外就难毬说了。”“啊,可是,难毬说。”

“外敢放钱就没风险呀”“咋能没风险的,要看不准了,那连本儿都收不回来,不是价,放钱利高,就怕得是外嘛。”“哦,你这还懂这个嘛。”“嘿嘿,也不是懂,听人家老仙说的嘛。”“哦。”“反正,干啥都有风险,那也看运气哩。”“毬的,运气运气谁能说得清楚呢。”“啊,总得多眊眊对方的底子嘛。”“啊,哪里把握得准,十回有上一回拿不稳,就赔了,担惊受怕的。”“啊,外可你挣钱哩嘛,还能说外呀。”“哎呀,反正,咱是干不了外,就没那脑子着哩。”

“你说毬的,谁敢天生就会做生意呀。”“不说天生就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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