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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十二柄快速袭来,气息惊人的飞剑,楚中天脸上没有丝毫惊惧之色,转头看向白泽城外那片遥远的群山,口中低声喃喃道:“该结束了起阵。”
群山深处,突然狠狠震动了一下。
楚中天所布下的绝灵大阵,足足笼罩了方圆千里之地,刚巧把这片群山也囊括在其中。
山巅之上,白发苍苍的老者莫元,毫不犹豫用指甲划破自己手腕,将手掌按在了白塔之上,任凭一滴滴精血顺着手腕间的伤口缓缓流出,被白色小塔全部吸收。
类似的一幕,在另外不同方位的十一座山峰,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内发生。
唰
一道极细的黑线,毫无征兆地从西面某座山峰之上笔直飞出,转眼之间就来到了白泽城上空,目标直指李天奕那十二柄法相飞剑其中之一的登龙剑。
这条黑线,几乎细微得可以忽略不计,但在虚空中划过的时候,却又显得那么明显,令人一眼就能够看到。
黑线所到之处,一切都被吞噬得干干净净,似乎连光都无法逃脱。
张天九头皮一阵发麻,虽然形状不太一样,但条黑线这和科技世界被称作黑洞的东西,实在太相似了,那股超强的吞噬能力,简直让人心惊肉跳,真不知楚中天是如何办到的。
哪怕自己如今肉身强悍到堪比圣人,只要被这根线触到一丁点,也是必死无疑的下场。
这是张天九心里的第一感觉。
魏无崖同样面色苍白,眼前这一幕,让他想起了流传在修真世界的某个可怕传闻。
只是两人此刻心里的惧意,还远不能和李天奕相比,当黑线出现的瞬间,这位天剑宗太上长老,初阶巅峰大圣强者,立马就变得面无血色。
身为剑修,他更能深刻体会到,这条直奔自己飞剑法相而来的怪异黑线,到底有多恐怖,简直如同天敌一般的存在。
原本正朝着楚中天袭杀而出的那十二柄飞剑,突然之间居然自行停在半空,剑身嗡嗡作响,剧烈震动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震慑。
楚中天咳嗽了一声,面带冷笑:“我一早就知道,你肯定会舍不得放弃一身修为,来换取破阵逃跑的机会,如今这当瓮中之鳖的滋味感觉如何,李师兄”
李天奕再也没有那份超凡脱俗的剑仙风采,蘧然大惊失色,叫道:“这到底是什么”
他修炼至今,仗剑纵横修真界,斩杀强敌无数,也曾遭遇过无数次生死危机,却从来没有过这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就好像连元神都要被那条黑线吞噬一般。
楚中天淡淡一笑,说道:“李师兄一心放在剑道修炼上,数千年如一日,不妨猜猜看,这到底是什么”
事情进行到这一步,才真正算是大局已定,就算李天奕修为通天,今日也难逃一死。
楚中天终于卸下心底的包袱,神色显得轻松自如,尽管他现在一身修为几乎全废,但只要能够杀死李天奕,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是值得的。
三千年前自己就应该已经死了,若非那位前辈有事相托,以逆天手段帮他重塑经脉和修炼根基,他也等不到报仇雪恨的一天。
唯一的遗憾是,以他现在的能力,只能诛杀当年那场变故的罪魁祸首李天奕,至于李天奕的那些同伙,就无暇顾及了,想要将那些人一网打尽,除非神级修士亲自出马,才有可能做到。
危机关头,李天奕顾不得和楚中天打哑谜,连忙强行稳住心境,遁出神念想要收回法相飞剑,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之前和他心神想通的十二柄飞剑,此刻却如同被莫名斩断了联系一般,依旧一动不动停滞在半空,根本无法操控。
绝灵大阵
李天奕心底一沉,这才突然醒悟过来,这阵法的厉害之处在于隔绝一切,现在居然连他神念都无法远遁,只能眼睁睁看着最强的杀手锏,成为了毫无用处的摆设。
自正西方射来的那道黑色光芒,下一刻直接直接撞在了登龙剑上。
剑身立刻传来一阵惨厉的尖啸,在半空中轰隆一下翻滚起来,虽然暂时没有栽倒下去,但剑身之上的剑意,已经被吞噬了一小半。
好在两股力量相撞之下,那条能够吞噬剑气的黑芒,也随之湮灭在空气之中。
李天奕呼吸急促,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终于如恍然大悟一般,转头看向黑线射来的源头方向。
“不管这黑线是什么东西,决不能让它再有机会出现,靠近自己的法相”
李天奕瞬间反应过来,毫不犹豫抬手举起一直握在掌中的本命飞剑,遥遥指向百里之外那片群山的正西方位。
虽然在绝灵大阵的作用下,神念无法操控法相,但本命飞剑却不一样,原本就和修士自身血肉相连,只需意识一动就能斩杀敌人。
意识和神念并不一样,无法被任何力量隔绝,只是也不能像神念那般,笼罩千万里之地而已,但驾驭本命飞剑,却是绰绰有余。
“疾”
李天奕口中发出怒吼,手中的本命飞剑化作一道白光,带着轰鸣之声和滚滚剑意,直奔群山而去。
这一剑之下,无论楚中天有什么安排,都将飞灰湮灭。
李天奕转头看向楚中天,说道:“楚师弟,我不得不承认,你谋划了数千年,确实有杀死我的能力,只可惜最后还是要功亏一篑。”
楚中天面色如常,淡淡说道:“我为何会失败”
李天奕抬手一指那片群山,笑道:“本座不知道,你到底在那里布下了什么厉害的阵法,我也不需要知道,这一剑过去,你的所有布置就都不复存在了。”
哪怕楚中天以舍弃修为做代价,禁锢了他十二柄法相飞剑,可李天奕作为绝顶强者,又岂会只有这点手段,本命飞剑一出,同样所向披靡。
只是得意之余,李天奕没有察觉到,楚中天低垂的眼中,那一抹淡淡的哀伤和愧疚之意。
为了今日的这场大局,他牺牲得太多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