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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在种种矛盾和困境之中,赛珂单于亲自率领两万精锐狼骑,在新归附的小部族引领和配合之下,一方面拔除了左部留在南方的几个据点,断绝了他们与燕国间的联系;另一方面秘密地朝着左部王庭挺进。
而就在他们准备向左部王庭发动突然袭击之时,左部残余的精锐突骑居然发生了激烈的内斗以右贤王为首的一派,与以老贵族为首的一派,双方间就权力的分配发生了内讧,老贵族一派竟然先发制人领着一万突骑向单于金帐发动了攻势
而右贤王岂能坐以待毙,他也调集剩余的近两万突骑反攻老贵族一派,就在双方杀得不可开交时,赛珂单于率领的两万精锐狼骑如神兵天降般赶到,将这两派正在火并的左部高层尽数歼灭,左部的单于金帐也在这场杀戮中付之一炬,那个被称为“克敏单于”的三岁小孩,被赛珂亲手扔进了油锅烹杀
血洗哈勒温部之后,鹰戎左部的统治也随之土崩瓦解,至此以后,“左部”就是一个地理名词,而不再是一个政治实体,因为在经历了几十年的分裂之后,古勒廓部再度统一了漠北草原。然而他们付出的代价也极为沉重,左、右两部王庭在这场争斗中全都覆灭,右部以损失了近三万的精锐狼骑,才最终将左部的五万精锐突骑歼灭。
这是一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争,然而对于赛珂单于和所有右部的勇士来说,都是值得铭记的光荣时刻古勒廓部终于再度统一草原
攻下左部王庭之后的第二天,赛珂单于就和老族长、左、右贤王就下一阶段的大政方针展开了讨论。
“当下我们古勒廓部虽然攻灭了哈勒温部,一雪王庭被毁、玉息阏氏被害的深仇大恨,然而我们自身也是损失惨重,眼下首要的事情是休养生息,不能再轻启战端”古勒廓部的老族长首先建议道。
左贤王捻着八字须,依然沉静在胜利的喜悦中,他对于老族长的建议却是有些不屑:“眼下正是我们士气高昂之时,若是不能趁此良机向燕国、中原讨还一些损失,那我等离开燕北草原之后,岂不仍是两手空空”
鹰戎左部三月底、四月初遭遇雪灾,哈勒温部牛羊马匹损失更是惨重,虽然得到了来自燕国的援助,但也仅仅是解了燃眉之急。而且右部狼骑攻破左部王庭之后,大部分物资其实已经在战火之中化为了灰烬,右部得到的战利品其实非常有限。
“左贤王说得有理。”高鼻深目的右贤王说道,“回晋北草原,我们需要物资补充,而且重建王庭,我们仍然需要物资补充。左部那些归顺的小部族本就被哈勒温部压榨干净,我们也不好再强取他们的物资。除此之外,唯一可能的物资来源,就是中原了”
赛珂单于拧着眉头思虑了一会儿,说道:“本单于担心的不仅仅是物资情况,还有晋北草原上的状况。黑鼹、云弦、东望和金犼四部捣毁了我们古勒廓部的王庭,致使我们威严扫地,那些本就与我们不是一条心思的部族,想必会趁此机会发难、争夺地盘。所以,本单于想先返回晋北草原,从西域征调部分兵力,维持晋北草原上的秩序。”
“说起西域,那黑鼹、云弦、东望和金犼四部,极有可能藏在了西域某处”右贤王说道,“他们自知犯下大罪,我右部不会轻饶于他们;不过他们四部在西域经营多年,甚至有步军的将领就是来自这四部。他们想在西域落脚,实际上并不是难事。”
老族长深邃的目光落在赛珂身上,他沙哑着声音道:“单于,老夫留在王庭的子孙被这四部杀戮殆尽,然而老夫并不着急报仇,你知道为何吗”
赛珂抬起头看了一眼满脸悲愤的老族长,轻声说道:“本单于明白,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要稳定草原上的局势,而不是多树敌。眼下我们古勒廓部的主力都在燕北草原,晋北草原那边已是鞭长莫及,更不用提西域了然则我们古勒廓部的根就在晋北草原,西域更是我们的粮仓、钱库,重建王庭、补充精锐狼骑,却是离不开西域。”
“单于能明白此中的利害,老夫就再无担忧了”老族长眼含泪光地点点头,继续说道,“当然,我们的威胁不仅仅是发动叛乱的四部,还有燕北草原上不肯臣服的大大小小数十个部落,以及晋北草原上想趁着我们古勒廓部元气大伤时抢一块肉吃的部族,甚至西域那些想趁机摆脱我们掌控的小国,最后还有中原大盛王朝,他们在燕州郡、晋原郡囤积重兵,随时都有可能向我们发动攻势”
“老族长说的这些也都在本单于的考虑之中。”赛珂单于面色凝重地说道,“决定攻灭左部的时候,本单于是志在必得,甚至不惜两败俱伤的代价都要做成这件事。然而真正做成了这件事,本单于这才发现,要善后,实在是太难了如今我们物资匮乏,狼骑精锐怕是撑不过几天时间,况且还有数千伤员需要救治,还要随时防备不肯臣服部族的突然袭击可以说我们现在是陷在了泥潭之中,冬夜动弹不得”
对此,右贤王深感赞同:“我们一动,燕北草原上的部族必定趁势而起,占据这里,成为新的首领,可以说我们古勒廓部辛苦了这一趟,灭了一个哈勒温部,却又为其他的部族做了嫁衣。但我们留在此地,只能坐吃山空,到时候粮绝,就是再精锐的狼骑也要落败”
“更可怕的是,若是中原朝廷趁此机会兵出雁西关,那我们可就真的被截断了后路,留在这里,就只是等死”赛珂单于不免忧心忡忡。
“我说大单于、老族长、右贤王,你们也未免有些过于悲观了”左贤王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羽扇,拿在手中边摇边说道,“李元疾新丧,中原朝廷内部权力纷争都没个结果,又岂敢随便对我们用兵不要忘了,眼下中原皇帝担忧的,是他的二哥燕王,他才不会在这个时机来攻打我们,否则我们一离开燕北草原,左部的残余就有可能逃往燕国,成为燕王的臣属。这样一来,岂不是大大地加强了他的对手的实力”
老族长想了一会儿,忽然茅塞顿开道:“左贤王说得有理眼下最不希望我们离开燕北草原的,就是中原皇帝现在我们封锁了消息,使得中原和燕国都不知道我古勒廓部已经攻灭了哈勒温部,但实际上,我们攻灭左部的消息一定要尽快传递到中原和燕国,这样一来,我们就有可能从中原皇帝和燕王那里得到好处”
听到这里,赛珂单于顿时眼冒精光:“老族长、左贤王,快来说说,我们该如何从他们身上得到好处”
左贤王摇着羽扇,面带微笑地说道:“禀大单于,首先我们可以先向南进军,将大军驻到燕国边境,以报仇为名向他们施加压力。燕国兵力不过数千,纵然有坚城高墙拱卫,他们哪里敢正面与我们交锋而且燕王知道皇帝对他有所忌惮,只要我们摆出一副不破燕国不罢休的架势,燕王定然担心朝廷不肯援救,而主动要求停战如此一来,要什么价,就当然由我们来开”
“不止如此,我们还可以利用中原皇帝对燕王的忌惮,向中原朝廷讨要好处”老族长补充道,“一旦燕王向我们求和,我们古勒廓部得到好处之后,就可以进一步向燕王提出结盟燕王出于自保,定然会对此心动;如此一来,我们就又可以此为要挟,向中原朝廷要价。中原皇帝担心我们倒向燕王,自然也会出价,以阻止我们与他结盟。”
左贤王摇着羽扇,微笑道:“正是如此,我们可以左右逢源,从两边得到好处。而一旦物资补充就位,是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