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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东篱再拜道:“如此在下就先谢过吾王了”
君臣二人说话间,一名褚美人寝殿的宫女急匆匆地赶过来,哭丧着脸求见燕王。那宫女本是褚美人的贴身近侍,刘彦钧自然一眼就认了出来,看她惊慌失措的神情,不由得眉头一皱。
“发生了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宫禁之地怎么如此失态”这名宫女本是褚氏家族的婢女,褚东篱训斥起来也毫不客气。
那宫女连滚带爬地跪在燕王跟前,哭着回道:“大王救命王后去褚美人寝殿里了”
“王后她去茗儿殿里做什么”燕王疑惑道。褚美人闺名“褚秀茗”,故而刘彦钧爱称她为“茗儿”。
“王后王后她、她”宫女支支吾吾、语无伦次,不知该如何回道;但看她焦急万分的表情,便知道后宫里出了大事。
燕王刘彦钧“呼”地站起身来,朝着书房外走去:“东篱你先回去吧,本王有些家事要处理”说完便大步朝褚美人寝殿方向走去。那名宫女顿时如抓住了救星一般也跟了出去。
看着燕王匆匆离去的背影,褚东篱顿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但是转念一想,郑王后如果真的大闹褚美人寝殿,吃亏的只会是她这个失宠的正室,而受人欺凌、楚楚可怜的褚美人只会得到燕王更多的爱护。对于刘文泽争取燕国太子之位,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如此想来,褚东篱的疑虑顿时一扫而空,满脸轻松地离开了燕王宫。
燕王后宫、褚美人寝殿,王后郑氏身着盛装高坐殿内主座,褚美人、刘文泽母子和一众宫人跪在下首,不敢直撄其锋芒。
“褚美人,你可知罪”郑王后冷冷地从嘴里吐出了这几个字。
“妾、妾身不知如何得罪了王后,望王后指教”褚美人委屈地咬着嘴唇,心中殷切地盼望着贴身侍女尽快将燕王请过来。
郑王后冷哼一声道:“沏儿、泽儿都是大王的子嗣,你既深爱大王,自当爱护他的孩子沏儿已经是朝廷册封的云西郡公了,将来也不可能与泽儿燕王的大位你们母子为何苦心孤诣地要致沏儿于死地”
这番话如同晴天霹雳在耳边炸响,惊得褚美人不知该如何辩解,只得拉着刘文泽的小手一起给郑王后磕头:“王后何出此言,我们母子一向本分,从来不敢对郡公有任何加害之意啊望王后明察”
只有十二岁的刘文泽面对嫡母的盛怒,也不卑不亢地维护着自己的母亲:“母后,您说我与大哥都是父王的子嗣,您也深爱着父王;父王是不会相信母亲加害大哥的,也请母后相信父王、相信母亲”
郑王后冷冷地看着这对母子,眼中露出一股冰冷的狠意:“哼沏儿在郡公府里遇刺,负责郡公府安全的卫队长正是大王派去的,泽儿你说让本宫相信大王,我拿什么去相信他反正今日本宫大闹你褚美人的寝殿,也没准备全身而退,既然大王连他的亲生儿子都想杀,那本宫就先杀了他的宠妃、和他最爱的儿子”
刘文泽朝郑王后拱手拜道:“母后说大哥府里的卫队长有放刺客入府的嫌疑,但这并不能说是父王主使,也许只是他个人的行为呢还望母后与大哥将此事彻查清楚,切莫冤枉了父王和母亲”
郑王后看着倔强不服的刘文泽,脸上露出了凄冷的笑意:“泽儿啊,你还是个孩子你说沏儿遇刺不关大王什么事,那我来问你,沏儿若是有了什么意外,谁是最大的受益者”
刘文泽眨了眨眼睛,回到道:“母后说的是泽儿”
“哈哈哈”郑王后点头笑道,“沏儿是大王唯一的嫡长子,却并不受大王的喜爱,大王更喜欢的是你刘文泽沏儿又是受了朝廷册封,早早地承袭了云西郡公的爵位,按理说是燕国太子的不二人选。但是大王对朝廷插手王位传承甚是反感,他花了更多心思来栽培你,这一点整个燕国上下都是心知肚明的。大王想立你为太子,但是沏儿才是嫡长子,于礼于法,他都是离王位最近的。所以你的母亲、舅舅挖空心思要除掉我儿,好为你上位铲除障碍泽儿,你母亲可能没当面这样教过你,但她心里有没有这样的心思,想必不用问也知道吧”
刘文泽困惑地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褚美人,眼中露出悲伤之色:“母亲事情真是像母后说得那样吗”
褚美人连连摇头否认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妾身从来没想过要谋害郡公大人,也从来没想过让泽儿去争取燕国的大位王后,肯定是哪里弄错了,郡公大人遇刺之事,还是请大王查探清楚吧”
“查什么查”郑王后忽然厉声喝道,“那个卫队长已经私自将刺客的尸身处理掉了,连刺客的身份都不知道,查什么来人,将这个贱人和她的儿子拖出去打死”
听到“打死”二字,郑王后身边的人都噤若寒蝉,谁也不敢乱动王后居然对褚美人和刘文泽动了杀意,要知道那是燕王的宠妃和儿子,平日里谁也不敢动他们一根毫毛,跟别说在褚美人自己的寝殿里把人打死了
郑王后的人不敢动,褚美人的宫人们纷纷跪在了王后身前,一边恳求王后息怒,一边将她们母子护在中间,不让郑王后的人有所动作。
“你们怎么不动手是想让本宫亲自动手吗”郑王后暴怒道,布满血丝的双眼扫了一眼殿内,如同一头怒不可遏的猛兽。
王后寝殿的宫人们正犹豫不决的时候,只听得殿外的侍宦高声唱道:“燕王殿下驾到”
话音未落,刘彦钧便已大步流星地踏入寝殿之内,看着高踞上座的郑王后,脸上露出了布满的神色。
褚美人如获救星般地扑到燕王怀中,一边落泪一边说道:“妾身妾身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王后王后刚刚说要杀了我和泽儿请大王为我们母子做主啊”
刘彦钧轻拍着褚美人的肩膀,帮她擦拭脸上的泪珠,怜爱地说道:“本王最受不得你这般梨花带雨,若是王后真的做了不对的事情,本王自会严厉处置。你尽管放心,在燕国、在宫里,没人敢对你和泽儿做不利的事情”
安抚好了爱妃,燕王走到郑王后跟前,冷冷地质问道:“见了本王驾临,王后既不接驾也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