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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延笑了笑,招呼褚东篱坐下:“东篱兄,稍安勿躁,局势还没你想的那么坏秦骧那边,我的人早就盯上他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阻止他来到燕国。至于那个张忌傲嘛,毕竟人家是皇帝钦命的监军,若是把他杀了,只怕会引起更大的麻烦,说不定会打乱燕王的全盘计划”
“那就这么放着不管了”褚东篱瞪圆了眼珠子问道。
南宫延说道:“东篱兄不妨想一想,数日前我已经向燕王殿下再三言明一定要除掉秦骧,但是燕王却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在下,他自己倒是一副高高挂起的模样,可见燕王的心中,早已成竹在胸。秦骧虽然有能耐帮助张忌傲夺得车骑营的军政大权,但两天时间过去了,燕王殿下却毫无动作,这绝对不是计划受阻的表现。”
褚东篱仔细一想,赵讳如等人被抓的时候燕王也只是找他问了些情况,其余也没有什么应对之法,他也是毫无头绪才跑来找的南宫延。经南宫延这么一点拨,褚东篱开始觉得自己的担忧是不是多余的了。
“不对啊,如此一来,吾王的方略就失败了,但他一点都不担心,是否”褚东篱忽然有所悟道,“他还有其他不为我等所知的计划”
南宫延正在给褚东篱倒茶,听他这么一说,立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睿智的双眼盯着对方。好一会儿才说道:“不知东篱兄知道多少”
“废话”褚东篱一扭头,避开了南宫延那怪异的眼神,“我若是知道吾王还有其他的计策,哪里犯得着来找先生商议对策”
南宫延咳嗽了两声,点头道:“说得也对。只怕是燕王另外一条计策绝密之极,但又把握极高,所以连东篱兄也不能相告。如此想来,我们算是白操心一场了。”
“只不过”褚东篱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你说的这个秦骧如此狡猾,让他来到燕王,搞不好会破坏吾王的计策”
南宫延叹了一口气,说道:“虽然我很欣赏他的本事,但是为了燕王,也只能将他除去了。东篱兄,燕州郡县那里还要麻烦你前去打点一番了”
“你需要我做什么”褚东篱凑到南宫延的跟前,问道。
南宫延附在他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通,褚东篱连连点头
此时的南平县城,随着那日车骑营中火光的真相逐渐揭开,那晚到处逃窜的城中百姓也都返回了家园,城中也恢复了往日的繁荣。
在南平县城、离燕国仅仅三十多里的东城集市上,来了一支西域胡商队伍。所谓的“胡商”,就是来自西域之地的客商,西域盛产宝马和玉石,这些商品对于远在燕州郡的达官显贵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这支胡商总共有六人,其中三人是西域胡人的长相、装扮,其余三人则是地道的中原人。他们带来的商品就是西域的宝马,不过不是“大月马”,而是品相更好的三匹“春雪”其中两匹浑身雪白,另外一匹则是全身乌黑、只在额头有一个月牙形的白色图案。
“春雪”是栖身在阳城关附近的古勒廓别部、“金鹞”部落的特产,纯白的“春雪”本就已经极其稀有,但是浑身乌黑的“春雪”则是极品中的极品。按照市价,这三匹“春雪”的价值绝对超过三万两白银。
但这群胡商非常有意思,他们不标价售卖宝马,而是在闹市中竖起了一块牌子,上书“赌马”两个大字,下面小字标注:“凡有马匹胜我春雪马者,分文不取;败者白银十两。”
城中好事者将这三匹稀有的骏马、以及这些客商的奇怪条件传遍了整座南平县城,而三匹“春雪”马的出现更是惊动了有权有势的达官显贵,纷纷牵出自家厩中的宝马良驹,想试一试自己的运气,毕竟十两白银的独资他们还不放在眼里。
赌马的规则很简单,东门出发,绕着南平县城跑一圈,最先回到东门的马匹就算胜利。南平县城虽然不是什么大城池,但是绕一圈跑下来怎么也有四、五十里路程,这对于马匹的耐力和速度都是极大的考验,所以这些西域客商也规定,三匹“春雪”一天只赌一次。
然而才第一天,报名来试运气的马就超过了十匹,这些马中不乏“河洛”、“大月马”这种耐力、速度优异的战马,西域客商们也是非常识货的,他们挑挑拣拣了好一会儿,才从这十多匹骏马中挑出了最好的三匹一匹“河洛”、一匹“大月”马,还有一匹是“河洛”与燕州本地骏马的杂交的“追风”。
这三匹马的主人各自选定了自己的对手,赌马就正式开始了。但是除了这场赌马本身,一些好事者也专门开设了赌局他们虽然无缘参与赌马,但是这场赌马对他们来说也是极其难得的开眼机会。
第一局是“河洛”马对阵白色“春雪”,最后的结局是“春雪”胜;第二局是“大月”马对阵另一匹白色“春雪”,依然是“春雪”胜。第三局“追风”马对阵黑色“春雪”,最后的结局是黑色“春雪”完胜,而且据一些有心人观察,这匹黑色“春雪”完成比赛的时间竟然比那两匹白色的还要短这就意味着这匹黑色“春雪”绝对是三匹“春雪”马中最优秀的
赌马结束时,三名胡人长相的客商连连摇头,叹气之声不绝于耳。只听他们用生硬的中原话对看热闹和参与比赛的人说道:
“我们听闻中原地大物博,因此从西域来到贵国,走遍了十几个郡,赌了近百场比试,但还是没能找出比这三匹马更加优秀的马匹原本想在燕州郡能够觅得一二,但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是看来在中原是找不出比春雪更优秀的马匹了,要找的话,恐怕只能前往草原了”
听到这话,看热闹的人也是连连摇头,中原地大物博此话不错,但是骏马不仅仅是训出来的,也是喂出来的,这一点中原的驯马人就远不如草原游牧部族有经验。
“这话恐怕就说得过了吧”人群中忽然响起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几位客商暂且在南平县城中多留一日,明日一早本少爷亲自带骏马前来与你们比试”
众人循声看去,是一个衣着光鲜的男子,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样子,但是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官宦人家的贵公子。
“这位少爷,有你这话我们这趟燕州就算是没有白来”一名中原人长相的客商操着流利的中原话说道,“不过我们行走江湖最讲诚信,当然也怕对方不讲诚信,不妨少爷就将明日赌马的十两银子留下,明日赛马之后再行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