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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如此”秦骧继续说道,“那日在下从丁太尉的府第出来不久,便看到一个背影极似萧鲎之人正骑马出城,我一时心急便追出了城外,不料身陷埋伏,左肩上中了一箭。”
说着他退去上衣,将肩膀上的伤展示给众人看,接而继续说道:“与此同时的就是发生在萧府之中的凶杀和栽赃案。我想如果他们的刺杀和嫁祸成功了,下一步就是将在下的尸身毁去,这样就做成是我指使手下暗杀萧鲎、然后畏罪潜逃;而真正的凶犯就可以逍遥法外了”
“秦骧,你的推断是不错”却听见杨坡冷冷地说道,“汤氏是受了你的审讯之后自杀的,焉知你呈送的第二份证言不是伪证何况这个贱妾已经撒过一次谎,再撒一次也不是不可”
张士信一听这话,心里也在打鼓,秦骧出示的新证据固然对他极为有利,但因也是所谓“独证”,其可信度是要打折扣的。
只见秦骧不慌不忙地整理好衣着,朝公堂上众人一拜:“今日之大审,虽说是审理萧鲎之死的案件,但焦点实则都在于秦骧是否凶手。汤氏的第一份口供已经证实其是伪证,而且京兆府的刘班头也已经承认出言诬陷秦某,故谋杀罪之嫌疑,应当为在下洗去。再者,秦某出示汤氏的第二份供状,直接阐明整个案发过程,并指出杀人真凶是萧府失踪的库房管事方小二,廷尉府应当从这条新线索查探案件真情,而不是继续纠缠在秦某的身上”
“秦骧这话说得不错”张士信说道,“此案既然出现第二个凶嫌,理当捕来问案至于你身上的嫌疑,不能说完全洗脱了,待找出真凶之后,才能算是彻彻底底地清白了”
此时秦骧面露难色,摇着头说道:“廷尉卿大人,此事真难办了在下从汤氏口中得知这个方小二之后,便派人全城追捕;不过此人悍勇,眼见得无路可逃时,便服毒自尽了如今他的尸身应该还停在京兆府的义庄里”
“有这等事”张士信“呼”地站起身,“闵少丞,去一趟京兆府核实情况”言毕,一名候立在门口的廷尉府官员道了声“诺”便迅速离开了。
“这又是死无对证”杨坡斜着眼看了一眼秦骧,便扭过头去,不再说话。杨坡自兀自发牢骚谁也拦不住;然而武将的直觉告诉丁式程,如果秦骧所说的都是真话,那隐藏在萧鲎被杀一案后面的,可能是一支不容小觑的力量。
丁式程回头看了一眼皇帝,只见皇帝也是眉头紧锁,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又看了一眼崔正等人,也都半眯着眼,像在闭目养神,又像在盘算着什么。这些官场的老狐狸就是这般令人捉摸不透
等待闵少丞回信期间,公堂上出奇地安静,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令堂下陪审的低级官员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秦骧和铁昆仑二人索性席地而坐,自顾自地打起瞌睡来。
过了大半个时辰,闵少丞急匆匆地赶了回来,带着京兆丞和一名低级小吏一起来到了廷尉府公堂之上。
三人向公堂上的皇帝、众高官行过大礼之后,闵少丞介绍道:“这位是京兆丞,身旁的是京兆府的仵作,当日也是他给萧鲎和汤氏、以及方小二勘验的尸身。”
张士信一拍惊堂木,顿时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只听见他问道:“仵作,你在萧鲎的验尸记录中所记,是否属实可有遗漏”
仵作跪下回话道:“萧老爷确系被人勒死,胸口的利刃伤纯粹是死后造成的;正因是死后造成了,死者的出血量才远不及活着时被刺破心脏所能流出的量这些下吏已经在验尸记录中写明,上官不信可以查阅一下。”
张士信点点头,说道:“的确如此方才闵少丞说,那个方小二的尸身也是由你所验,结果如何”
仵作拱手说道:“死者方小二,年龄三十五至四十岁之间,乃是服毒自尽。此毒毒性之剧烈世所罕见,下吏曾做过试验:拿死者口中残留的一些秽物擦在饼上,投喂给一只野狗吃;那狗立时毙命,前后不过数个呼吸的时间”
听完这话,堂上堂下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此剧烈的毒药,若是投在了水井之中,那还不毒死一村子的人
“那”张士信按捺下心中的惊诧,继续问道,“你所说的自尽一说,又是何凭何据”
仵作答道:“死者方小二牙齿后根有一颗完全破碎,下吏在碎齿中发现了一些蜡和毒药的碎末,判定是用蜡丸密封毒药藏在蛀空的牙齿之中。这颗牙齿本就松动易落,死者情急之下将其与蜡丸一起咬破,立时毒发毙命”
听到这里,皇帝的脸色已经阴郁到了极点,能够做出如此举动,说明这个潜藏在萧府中的方小二,完完全全是一名不要命的“死士”而在巍巍京城、天子脚下居然还有人豢养死士,其心当诛
前情回顾:开堂大审,崔丞相与杨太尉争执间,皇帝来到廷尉府为张士信撑腰;审案时,秦骧昔日的部下老刘居然反水称他篡改了汤氏的供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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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98章 禁卫京城
张士信等一众高官也是连连咋舌,“毒丸死士”的出现,说明太平盛世的表象之下,依然暗潮涌动。萧鲎被杀、秦骧遇刺,施展连番阴诡计谋,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萦绕在皇帝和这些高官的脑海中,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桩案件之后,京城里不会再像现如今这般太平
“在下被押到御史监察院之前,府内的护卫们发现了他们在京城的一个据点。”秦骧坐直了身子继续说道,“当我的人将他们重重围困之际,这些人居然全都咬破口中的毒丸身亡,没有丝毫的犹豫。这些人,真的是可怕之极”
“竟有此事”皇帝也按捺不住内心的震怒,忽然起身喝道,“京城乃天下之中、四方咸仰,居然藏有如此狂悖恶徒,真当碎尸万段”
群臣见状,纷纷起身朝他躬身致礼,口中念道:“臣等必当彻查、清肃京城内外”
皇帝冷眼扫了监审的“六公”,冷笑道:“萧府的库房管事,想来也是萧鲎的心腹之人,被心腹之人谋害,想想也不会瞑目列位公卿,京城乃是天下之基,若是连朕的卧榻之侧也有此等居心不良之贼,则我大盛危殆矣”
“臣等惶恐”公卿们连连跪拜,心里却在揣摩着皇帝的用心。
“陛下,老臣倒有一计,不知道可否”东郭棠率先提议道,“秦骧此子虽然在萧鲎被杀一案之中有失职的过失,但他也接连挫败这些狂徒的阴谋,可见还是有些能耐的臣建议,不如”
“右丞相糊涂了,此事万万不可”杨坡大声反对道,“此案还没有审理完毕,秦骧身上的嫌疑还没有洗清,而且按他所说的,这些人行事周密谨慎,怎么会这么容易被他查到京城中的据点依老臣看,此事还需详加查察”
一直默不作声的周沐也建议道:“杨太尉之言不错,秦骧所说的有可能是为自己洗脱罪责的托辞,是真是假还要详细甄别。京城之中固然不能容忍宵小的存在,但毕竟关系国本,如果弄得天下尽知,恐怕有伤朝廷的威仪”周沐虽然有心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