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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逆案真相全系于他一人之身,周老将军不是想就这样子来问案吧”秦骧双手抱胸,一脸谄笑地看着周绰。
“只要你们不是鹰戎的人,什么都好说”说完周绰转过身,朝内衙走去,“将他们带入府内”
将军府衙内,周绰高坐主桌,秦骧等四人被摁坐在地上,这个架势,就如同县衙内开堂提审犯人一般。
“堂下四人,报上名来”周绰一拍桌案,厉声喝道。
秦骧暗暗觉得好笑,这个周老将军真把他们当成犯人来审,这可是未曾料想到的,当即朗声说道:
“周老将军,若是你不肯兑现承诺就早说,莫不要用这般架势来威吓我等这事如果传出去,世人会作何感想只会说您老人家年老昏聩,不但不肯兑现自己做出的承诺,为了耍赖,还要将我屈打成鹰戎的细作当真是好手段”
周绰听到这话,不愠也不恼,只是“呵呵”一笑,说道:“你这小子倒是伶牙俐齿,不过你若不肯将自己的身份如实相告,老夫今日是断不能放你出这个将军府的”
话音刚落,内衙两侧侍立的数十名士兵齐声吼道:“说说说”喊声如雷,却比县衙审问犯人的架势强多了。
秦骧被这阵吼声弄得措手不及,急忙捂住耳朵,喊叫声停了一会之后才敢松开耳朵。
“鄙人的真实身份嘛还请将军屏退左右”秦骧说道。
周绰满脸狐疑地看着眼前的这名青年,料想他也不敢刷什么花招,右手一摆,内衙的士兵们便走到堂外,背对着门口齐排立定。
秦骧缓缓站起身,走到周绰桌案前,左手轻轻撩开额前的头发,只见上面赫然烙印着一个暗红色的“流”字。
周绰一见这个字,心中便已了然这是一名受过“流刑”的犯人,但看他的年纪,显然是因为长辈犯法受连坐才被流放,而近些年判过流刑的人多是受到“太子逆案”的牵连。听这个青年官话流利、不夹杂音,必然是京城人士无疑,也就是说他的父辈或者祖辈极有可能是“太子一党”
这个判断做定,周绰的脸色立即好看了许多,只听他轻声问道:“令尊姓王姓田”
高祖皇帝在处置“太子逆案”同党时,考虑到大部分刘彦锋的党羽都在平定过程中被杀,这些人也可能是不知情受裹挟而附逆的,因而对他们留在京城中的家人没有深究。不过对于常年围着刘彦锋溜须拍马的两个武将的家人没有留情,全部发配羌泉郡充军,这两个武将分别姓王和田。
周绰有此一问也不是没有道理,首先这王将军和田将军的年纪确实够得上当这名青年的爹,再者他出现在西陲,不得不令人有所联想。
但是秦骧却摇摇头,回道:“都不是,我姓秦”
听到“秦”字,周绰立时就明白了竟然是故御史大夫秦懿的儿子而且听说秦懿平反后最小的儿子一直都没找到,如今竟然出现在安西将军府此事真的令人匪夷所思。
“你不是应该发配南蛮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周绰压低了嗓门问道,生怕门外的士兵和杭兴等人听到。
秦骧将前额头发放下,“嘿嘿”一笑,拱手道:“还望周老将军兑现对鄙人的承诺”
周绰得知了秦骧的真实身份,心中的疑惑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这小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又是凭什么能将杭兴从鹰戎王庭带回来他要“官凭马商”这个身份来做什么他究竟有何目的一连串的问题令周绰暂时忘了他朝思暮想的杭兴还跪在堂下。
“周将军,杭某自知罪大恶极,特来领死”杭兴忽然一头磕在地上,额头上缠着的白布再次渗出血来,“但是临死前,杭某有重要内情上报,请周老将军明鉴”
杭兴打断了周绰的思绪,令他又想起“太子逆案”来,当下怒喝道:“有何内情,速速向本将军报来”
杭兴抬起头,将曾对秦骧说过的话又对周绰说了一遍,特别是将萧鲎如何利诱他,教他如何挑拨太子、如何收买太子身边之人,以及如何平叛、如何向朝廷汇报等等一五一十都供了出来。
坐在堂上的周绰是越听越气恼,杭兴刚刚说完,他就“碰”地一拳将桌案砸了个大窟窿。
“该死萧鲎这个逆贼该死”周绰大声骂道,然而当怒气渐渐退去后,他又陷入了深深的忧虑萧子康是开国功臣,也是一代名相,光是这个身份就很难对他们萧家出手,更何况萧鲎还有一个当太尉的老丈人做后台,谁知道杨彦坡是不是那个一手策划“太子逆案”之人
更何况他们这些当年的“太子旧臣”本就饱受高祖皇帝的打击,在新皇帝刘彦钊那边也颇不受待见,可以说势力早已大不如前,想要为故太子报仇、甚至洗冤,简直比登天还难
想到这里,周绰忽然生起一种无力之感,他抓到了杭兴又怎么样,得到了口供又怎么样,知道了当年“太子逆案”的真相又怎么样什么也做不了,他什么也做不了
周绰颓然地坐倒在地,久久不能平复抑郁的心情。而当他看到堂下一脸微笑的秦骧,忽然灵光一闪,心里冒出这么一个念头:或许这个诡计多端的小子会有什么办法
只见周绰狠吐了一口恶气,对秦骧说道:“给你官凭马商的身份不是不可以,但你得告诉老夫,你要用这个身份做些什么”
秦骧拱拱手,回答道:“我要断他萧鲎的财路,当然,还有他的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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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8章 取而代之
已故丞相萧子康有四个儿子,还在前霄时,他曾因得罪朝廷权宦而被下狱,身边的三个儿子受到牵连也被关押于狱中,备受折磨最后这三个儿子老大死在狱中,老二疯了,老三则是被打断了一条腿。半年后权宦被外戚诛杀,萧子康也因此释放出狱,之后才有了萧鲎。
萧鲎即是萧子康最小的儿子,也是萧家唯一的希望所在,因而自小就受到万般宠爱,成年后在仕途上更是颇受已经位极人臣的父亲及其门生的关照,年仅二十五岁便已担任“九卿”之一的“太仆卿”的副手太仆少卿。
太仆寺是朝廷设立管理全国马政与皇帝车驾的机构,这个机构虽不如廷尉府、光禄寺那般握有实权,但却是一个油水极丰的衙门。
朝廷每年都会拨付巨额的钱财给太仆寺,用于维护皇帝车驾、推行马政及外购战马。太仆卿亲自负责管理皇帝的车驾,推行马政和外购战马的事情便交给了两名少卿、及他们手下的丞、少丞负责。萧鲎作为其中一名太仆少卿便负责外购战马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