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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吵了。”李牧说道,“我上去问问老爹,乡下有些风俗我不清楚。”
“你快去”刘华强摆手。
李牧上楼去。
刘华强转身,扫了大家一眼,拿手一指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轻人,说,“锐,你和晓东马上去商场整黑色西服,按照人头整,尺码你们发到锐的手机上。”
锐和晓东连连点头。
那边,穿着最考究的小辉当即掏出钱包取出一张卡给锐,“卡给你,没有密码。”
“好,那我们去了。”锐和晓东开了一辆白色的suv。
刘华强又想到什么,吩咐说道,“回去换一台黑色的车。”说着指了指其他两个人,“你们俩的也都开回去,有车就换黑色的,没有就算了,白颜色不能跟着。”
“好”众人纷纷动起来。
刘华强可不管李牧请示的结果如何,他是铁了心要参与一番了的。
片刻,李牧下楼来,全家都收拾好东西下楼来了,要出发去医院了。李红华向刘华强等人道谢,答应了让他们参与料理老爷子的后事。
这么一来,就不能简简单单的搞了,但是又要尊重老爷子的遗愿。最后他们商定,还是遵照老爷子的遗愿简朴地搞,但是阵势要有。刘华强等人加入进来,实际上阵势就已经有了。
没有多说话,一行人怀着沉重的心情前往人民医院。
今天的天气特别的冷,寒风呼呼,天色灰蒙蒙,像厚重的幕布遮盖住了天空。是个好日子。
阴冷的太平军,李牧举步走进去,其余人被挡在了外面。好说歹说,可能是因为李牧身上的迷彩作训服,医院方面这才开了门让李牧进去见老爷子最后一面。
老爷子躺在那里,身上穿着老式军装,风纪扣扣得严严谨谨的,老爷子面容慈祥,真真的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李牧站在那里看着老爷子,这一刻泪水如缺堤的洪水倾泻而出。往日哄小孩子一般哄着老爷子睡觉的场景一帧一帧的闪过,如今不需要了,老爷子永远的睡了过去。
缓缓双膝跪地,李牧泪眼模糊,已然看不清楚老爷子的模样,但在李牧的脑海里,老爷子的形象永远永远那么的清晰。老爷子身上的伤疤,从抗日战争延续到现在的伤疤,还有那永远风淡云轻的气势。
李牧小时候,大约是八十年代末,两三岁开始记事了,就开始跟着老爷子,因为那会李红华同志也参与运动了一番混进了国家单位,然后成了工农兵大学生,混了个农业大学的文凭,小时候李红华同志是比较少和孩子们见面的。所以说陪着李牧走过最懵懂天真的孩提时代的,是老爷子。
他从来没有见过老爷子发脾气,从来都没有。他记忆最深的那一次是他上初中的时候,老爷子被村里的一中年混混打了一巴掌,老爷子根本就一点还手的意思都没有,要知道,那个时候老爷子还藏着正儿八经的抗战时期的三八步枪还有实弹
后来李红华同志知道这个事情,拎了砍柴刀就去找那中年混混了,中年混混赔礼道歉什么的自不必说,没过多久就出去务工,很少见着。
老爷子就是那么一个人,或许在他的眼中,他和他们都像是孩子一般可笑。老爷子什么人,那是跟日本鬼子拼过刺刀的老兵
用不着生气,小时候李牧捣蛋把人家柴禾给烧了,差点引发大火灾,老爷子只是板起脸教育了一顿,小李牧就已经噤若寒蝉。
李牧还记得小时候,为了让自己能够安心在家待着学习,老爷子冒雨骑车出去买回来宣纸,指导李牧写书法。后来李牧在学校拿了个书法二等奖,兴趣也就是那个时候培养起来的。
对李牧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上初二的时候,李牧因为参与斗殴,打伤的那个学生足足在医院躺了一个月。李红华同志费了好大力气才让李牧免于刑事责任,县城自然是待不下去了,放回老家上学,老爷子看管了起来。
在李牧最叛逆的时期,他压根拿李红华同志的话当耳旁风,怎么说怎么教都不听,但是对老爷子的话,李牧一点反抗心理都生不出来,更别提说逆反心理。
一个急刹车,李牧的人生歧路被生生地纠正了过来,用心地读了两年初中,考上了高中,然后从了军。不同的是,高中时期就算是同样在混,但是和初中时期的相比,已经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了。
身边的弟兄佩服李牧的是什么,就是他从来不缺席任何活动,但是他的成绩依然是全校前列。
看着已经安眠的老爷子,李牧才深深切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长大成人,灌注了多少父母亲以及老爷子的心血。
李牧的额头重重地砸在冰凉的地板上,咚咚咚的一下一下的磕着,太平间看守人的心脏随着那清晰无比带着回想的磕头声,一颤一颤的
第217章 生死兄弟
用李牧的话来说,谁没几个有钱的朋友呢
民政局的人站在边上,这里是太平间外面,属于医院中较为偏僻的角落,寒风呼呼的刮过来,天色还是灰蒙蒙的。老爷子不是一般人,说句难听的,就算没人管,民政的人也会严格按照标准料理老爷子的后事。
李牧朝民政局的人走过去,民政局的人看见一名当兵的朝自己走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同志,我爷爷生前交代,不搞追悼会不发讣告,我们自己家里按照风俗简单送老爷子走。”李牧沉声说道。
民政局来了一位副局长,他和几位科长相视一愣,神情尊重,他伸出手和李牧握手,“你是李红军同志的长孙好小伙子李老的风骨没得说,既然李老有如此遗愿,我代表民政部门表示尊重。”
说着,他伸手从财务科长手里接过一个很大的牛皮信封,递给李牧,“这是民政部门的一点心意。”
财务科长随即递上文件夹,说,“同志,麻烦在这里签个字。”
李牧收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那是国家给老爷子的丧葬费,完全按照标准来,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民政副局长再一次和李牧握手,“节哀。”
目送民政的人上车离去,李牧对这位副局长的印象还是挺好的,最起码他有魄力当场答应下来,要知道,给老爷子搞追悼会这个是任务,而且是政治任务,并不是说随随便便就能取消的。
转回到家属这边,老爷子的子女悉数到齐,脸上悲痛难掩,另一边,李牧的好友以刘华强为首,站成了一排,全部是黑色西装黑色布鞋,他们的沉重的心情显得更为真实一些。
寒风呼呼,带来了一辆面包车,下来三个人,李红华已经迎上去。李牧定睛一看,却是同宗叔伯,年纪与老爷子相仿的那位花白头发老者,李牧也认出来了,老爷子的战友,还是邻村的。
“人在哪”白发老者盯着李红华就问。
“光叔。”李红华当即就哭了,“在太平间。”
同宗叔伯搀扶着白发老者,白发老者推开他们,自己拄着拐杖微微颤颤的朝太平间走去。
李牧忍住鼻子的酸楚举步走过去搀扶着白发老者,“光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