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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托见她没说话以为是默认了。说起来这小姑娘还真厉害,以学员等级就突破了莫斯特试炼场,和璐易丝成为目前唯二活着出来的人,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的魂师,还真让人期待。
他踩着脚下的书籍和文件爬出了桌子,回头对斐安道:“小姑娘跟上。”然后带着斐安进了里面的一件非常狭窄的屋子。屋子四周依旧是砖墙,但里面只放了一件东西,一块悬浮的石板。
泰托走到石板旁,转身:“把手放到石板上。”
斐安上前,石板上密密麻麻刻着许多看不懂的奇怪符号,她没有犹豫,将自己的右手放了上去,触感从原先的冰冷坚硬慢慢变得热了起来,等斐安觉得热度开始有点烫了,一道光从她的手下、从石板中窜了出来,落到了她的左臂上。
过了一两秒,这微弱的光突然变得强烈,斐安不得不闭上了双眼。直到感觉光线暗了她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左臂上的纹章颜色变了。勾勒魂师长袍代表魂师等级的线的颜色从白色变成了绿色,而代表她属性的上升气流团则从白色变成了金色。
泰托看着她全新的臂章,脑海中是石板传递给他的信息。这个孩子的魂力值刚好到见习魂师级别的十万数值,而璐易丝的已经到了二十万,是她的两倍但从试炼的结果来看她们可是几乎并驾齐驱他担任那么多年的哈尔莫内王国魂师协会会长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低魂力值的人能和高魂力值的人不相上下的情况。
更让他感到惊奇的是,这个小姑娘竟然是个全属性魂师,常理来说也确实有在经过试炼后属性强弱发生变化的,但不会那么巨大,明明她之前的颜色是白色的风属性,怎么会这样呢
“小姑娘,你的老师是谁”泰托变得更严肃了,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刚才问她是不是风属性的时候也没有反驳自己,真是让人生气。
斐安敏锐地感觉到了泰托的怒气和敌意,小心翼翼地道:“怀曼。”
怀曼原来是那家伙吗也难怪,这孩子是全属性的所以说全属性的为什么之前显示出来的是白色的啊虽然这孩子的风属性确实比较强但是是怀曼那家伙偷懒吗
“泰托老师,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为什么原来的白线变成了金线我一直以为代表全属性颜色的是白色”斐安站在一旁弱弱地问道。
是哦,这孩子并不知道,自己板着脸吓到她了吧全都是怀曼那个酒鬼的错
“哦哦,可能是你的老师弄错了。全属性分为两种,一种会呈现银色,一种会呈现金色,怀曼那家伙图简单就给你弄了个白色的。”泰托让自己的面部表情尽量温和下来,“银色的线代表风火水土四种的全属性,金色的则代表风火水土木金六种的全属性。”
也就是说,这个孩子还拥有东方大陆的属性,仔细看她的样貌,黑色的头发和黑色的瞳,有东方人的特征,拥有金和木属性也就不奇怪了。
斐安听完他的解释却沉默了一会儿,静静看着自己的新纹章,然后缓缓道:“泰托老师,如果可以的话能麻烦您将颜色变回原来白色吗”
泰托吃惊地往后退了一步,什么变回去这孩子怎么跟怀曼一样奇怪
“实不相瞒,璐易丝要和我进行比试,但是现在的我在魂术上根本不如她我心里非常清楚。”她摸着自己左臂上的纹章,“我不想在自己还没有成长的情况下和她一战。但是如果让她看到这金色的纹章,只会挑起她的好胜心。按怀曼的说法就是,把自己藏起来。”
是这样吗怀曼费心将这孩子的金色全属性隐藏起来,是为了让她不过早地暴露在大家面前,是保护她泰托有点动容,这家伙对自己的弟子还是挺用心的嘛
第十四章、送葬
泰托听着斐安的请求,虽然心中动容,但是
“抱歉。”他不敢去看斐安渴求的眼神,“这是石板反馈出来的信息,我无权更改。况且就你所言关于璐易丝的事情,即便再怎么隐瞒,她和她背后的莎欧家族终究会查出来的,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说完这段话也没听到小姑娘有任何回应,不会是哭了吧泰托抬起头,却见她皱着眉不吭声苦恼地戳戳金色的线。
“那能换成银色的吗”她还不死心,“这颜色和其他颜色搭配都很丑而且又张扬。”
“都说了不能换你怎么那么任性”泰托还以为自己伤了小姑娘的心,结果却是因为这种理由要求换颜色,也太胡来了
被训斥的斐安不为所动,苦恼地离开了这间小屋子。
什么嘛果然有其师必有其徒吗竟搞些奇怪的东西
等泰托也走回大厅,斐安还在,看神情似乎不再纠结于线的颜色了。
“大小姐,你还有什么事吗”再被她折腾下去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斐安的表情很认真严肃:“泰托老师接下来是要去送葬吧”
泰托精神一振:“是,葬礼由我主持。你要一起来吗”
斐安跟随泰托的脚步前往位于索谷城最南边的墓地,越是靠近那里,悲伤的氛围越是浓重。一路上能看见三三两两的人穿着黑色白色素净的衣服,这些人和他们的目的地一致,送葬的队伍就这样一点一点渐渐壮大起来。
泰托解开铁门带锁的链条,双臂往前一推。伴随着刺耳的金属声,铁门被打开了,阴冷的风从里面往外吹出,让人的情绪不禁更为低落。乌鸦从里面飞出,落在大门口两旁的常青的树上,黑色的眼睛盯着送葬的人们。
墓园内除了整齐排列的一排排墓碑,只有两边郁郁葱葱的常青树,甚至可以说正是因为这样整齐的形状,反而让进入这里的人们心上压了一块石头,压抑地喘不过气来。
泰托一马当先,斐安则故意放慢脚步落在了后面,跟随着人群来到了墓园深处的最后一排中间的位置,灵柩停在一旁。
因为还有一些手续要办程序要走,入葬仪式还未正式开始,来参加葬礼的人们便低声说着悄悄话来排遣心中的郁闷之气。
“你是昨晚出来的那个孩子吗”斐安身边忽然有人对她轻声问道。
斐安回头,是一个五十多岁的阿姨,她仔细看了看斐安:“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了。”
“是的,承蒙大家帮助”斐安身体微向前倾表达自己的谢意。
阿姨掩嘴温柔地笑笑:“说起来你出来的时候就晕倒了,大家可都吓了一跳,怕你没想到现在能恢复得那么快。相反那孩子唉。”
她没有掩饰自己的悲伤与惋惜之情,看向那口黑色的棺材:“出来的时候那孩子醒着,我们都以为能活下来的,谁知道那孩子身上的伤口那么严重,医生说如果再早一些救治,兴许还能”
早一点救治那为什么会晚了
“为什么会晚”她脱口而出,自己也惊住了。
那阿姨脸色一变,不动声色朝四周看了看,声音又压低了许多:“前一晚莎欧家的璐易丝大小姐第一个出来的,因为身体虚弱她家的人就把全城的医生都叫了过去。等到第二天白天这孩子出来的时候,医生们都没能第一时间赶过去处理伤口,等终于要送到旅店安顿治疗的时候,莎欧家的人不肯让那孩子住进去,说是怕把病气过给璐易丝。最后还是旅店的老板娘把自己家让了出来,可到底还是回天乏术。唉,都是命啊”
斐安静静听完了阿姨的叙述,心随着她的话一点点坠入了冰窟中,手指无意识地抽搐着,一直到对方结束,她依旧保持着石雕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