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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下流话语，便就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了，然而，进来容易，想要出去就不那么容易了，那张她写下名字的白纸，上面多了几行字：
卖身契
因身无分文，
无家可归。
奴家愿卖身与四春楼，
以二百银币卖身，
立此为契，
十年不得反悔。
落款双月
在拒绝接客被打骂之后，双月也就明白了一些道理，眼下的处境容不得她想或是不想，除非是自己死了，就可以不再受折磨，但是她要活着，反正已经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这幅没有灵魂的躯壳留在人间，看看这人来人往的丑陋，看看那老鸨妈妈比自己先死多少年。
后来，自己便听话的去接客了，但是被那些客人碰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我总是有种想哭的感觉，后来也不知为什么成了四春楼的第二招牌，引来许多姐妹的仇视。
又一次，一位客人落下了一本书，她便看了看，在书中，她感觉灵魂得到了解脱，后来接客所得来的钱，大多都是买书看了，姐妹们都笑话自己，都进了青楼了，还装什么文人。
但是她一直也没有在乎这些，反正也没有人会懂得她，那些姐妹们是可怜的，她们已经忘记了原来的自己，只知道现在的身份，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四春楼，好像这里真的就是她们的家一样。
双月像说着一个别人的故事一般，声音浅浅的轻轻的。
徐天听完这些，莫名觉得有些无言，双月姑娘的遭遇，实在是让人听的有些不忍，寒月在被赵子恒冒犯之后，选择了自尽，而双月却带着恨意活在这个世上。
突然之间，他觉得有些释怀了，可是同时，他也有些忧伤，寒月的死是一种解脱，但是双月呢，一个陌生的女子，与自己平淡如水的说着她的凄凉故事，可以想象，她的内心已经无可奈何的强大了。
弱小，总是身不由己的。
双月说着说着，笑了起来：“你知道吗，今天我前来只为一场别人的较量。”
“什么较量”徐天奇怪的问道。
“四春楼的第二招牌和第三招牌，那些姐妹都没有告诉我，就替我下了一个战书，你看你是帮我，还是不帮我”
“如何能帮到你”
“让我服侍你。”
“我如果不帮呢”
“你不会不帮。”
“这个忙，我无能为力。”
“不用你出力，我来就好。”
“你也不是你了。”
“我还是我，不过是想更好的存在罢了。”
“我可以赎你出来吗”
徐天被双月的直白有些吓到了，想到帮她，与其帮她去做这个搞笑的较量，还不如帮她重获自由之身。
双月看着徐天，久久才开口道：“赎我，要十个金币，你给的起吗”
“相信我。”
“可是，如果我不想要自由呢，你怎么知道，我就想被人赎出来”
“难道你不想”
“不知道，但是现在，我想要你”
双月贴近徐天的耳边，银铃般的笑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五章：红牡丹
徐天和万穹渊二人并没有妥协，最终还是让她们离开了，在这一点上，徐天对万穹渊有了重新的审视，同样的，万穹渊也是徐天刮目相看。
相比之下，万穹渊活了这么久，修炼的日子艰辛困苦，从来很看淡楼肉体上的欲望，更何况现在也算是小有成果，自制力定然要比旁人强上许多，但是徐天不同，徐天的年纪正是容易冲动的时候，他也能够做到坐怀不乱，确实是非常不容易。
毕竟这两个女子是欢场之人，即便是做了什么，也没有什么。
红牡丹和双月都被赶了出来，只不过双月在徐天的房中呆的时间久了一点。
“哟你也出来了啊，看来，咱两打了个平手。”红牡丹正在犹豫是这样回去，还是呆一会儿再回去，现在四春楼里该是热闹的时候，如果就这样就回去了，还不知道那些个姐妹怎么嘲笑自己。
本以为双月不会被赶出来了，然而事实上，她也没比自己好到哪里去，多呆的这么一小会儿，还不知道怎么求着要给客人伺候呢。
双月自然听出了红牡丹的讥讽之意，她早已经习惯了红牡丹轻蔑的眼神和尖酸的语气，不过这次，她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忍下去了，徐天说要赎她出来，这种事情轮到哪个青楼女子身上都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情。
“呵呵，是啊，姐姐如此美貌都无法打动别人，我哪里又能比得上呢。”
“也许不过两日，你就要成为四春楼第二招牌了，这应该是你一直想要的吧。”
双月面如湖水，笑似风过湖面的浅浅涟漪，语气里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清高和平静。
红牡丹不知道双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深知四春楼的规矩，这次比试说是为了那个第二招牌的位置，但实则不过是想出一口气罢了，因为心中实在是压抑了太久，她也知道为难双月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毕竟她们都是身不由己的人。
红牡丹的来历并不比双月好多少，她是被父母抛弃的，因为她上面有两个姐姐，下面有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弟弟，她也不明白父母为什么选择丢弃她而不是她的姐姐，后来被人贩子卖到这四春楼，因为性格倔强，挨了不少打骂，差一点就死在了教训她们的棍棒之下。
渐渐的，她便绝望了，开始疯狂的接客，也不知道是恨自己的命运，还是在寻找另一种解脱。
一年两年过去，她也不再想要怎样，和大多的被卖进来或是骗进来的姑娘一样，开始接受了现在的处境，没有了什么羞耻，什么尊严，再到后来，开始有些享受那些臭男人贪婪的目光。
四春楼的日子，真的可谓是醉生梦死。
双月的到来让她心里更觉得不公，所以才一心想要抬高自己的身价，想要得到第二招牌的位置，尽管这种荣誉是难以启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