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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束手站立的一丝不苟的干瘦的老头,这个老头正是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闻言并不慌忙,而是仔细的收拢了一下行礼时松了一点点的袖口,这支袖口因为和左手的袖口并沒有保持平齐,却被时时观察的礼部尚书及时的发觉,将它抓了一点捏在手中才朗声回道:“回王爷的话,下官无意在书房的案头发现,并不知道此书是什么人什么时候送來。但下官看了此信之后认为关系重大,所以才入府呈与王爷。”
李显看着下方的这个老古董,有气也发不出,这个老古董一向只重礼节,其余什么都不问。因为他倔的出奇,当初先皇见了他都要绕着走。
李显不去管他,心中却很是愤懑,这老头带來的这封书信是一封纪泽写给旧津州一个大门阀的书信,其实用两个字就可以概括,,借钱。纪泽要借钱。
信中并未提及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其中有一句礼部尚书这个老头却读出了不同的含义;
因为这句话中纪泽写道:待到來年漫说本钱奉还,先生定当因此事而使门楣光耀。
因为借钱给纪泽这件事情而使得整个家族都十分荣耀。为何。就因为现在纪泽如今已经荣华富贵了吗。
显然不是。怎么才能使得一个大门阀感到门楣光耀了呢。特别是一个刚刚被并州吞并地区的大门阀。
李显可以想得到,他可以做到这一点,他可以使得这个大门阀光宗耀祖,因为他是整个李朝最高的人。但纪泽不是,纪泽做不到这一点。即使纪泽为这个大门阀求情,要求李显下一道旨意,也未必能真的会被答应。
但书信中纪泽的口气如此的坚定,丝毫沒有游移的意思。仿佛他自己就可以下这道旨意。
另外纪泽借钱的数目是如此的惊人,这笔钱李显估算过足以养活十万人马。纪泽缺钱吗。他要这么大一笔钱要做什么呢。
“这封信能不能确定就是纪泽亲笔所写。”李显问道,显然礼部尚书在这一方面是专家;
礼部尚书这个干瘦老头不慌不忙道:“下官倒是见过几次纪将军的手笔,但却沒有仔细研究过纪将军的笔迹,看着有那么几分相似,至于是不是纪将军亲笔所书下官不能十分肯定”
李显不等他说完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好了好了,你下去吧。”这个死老头的毛病就是严谨,只要不让他亲眼见到纪泽正在书写这封信,他就不会用肯定的语气说出來。
干瘦老头一步三摇的离去,李显问身边的太监:“纪将军沒有前來复命吗”
太监鞠身答道:“纪将军不知为何到现在还沒有前來。不过不过”
李显眼睛一瞪怒声喝道:“犹豫什么。有话快说。”
“刚才派在纪府的人來报说:申时的时候,纪泽的亲信柳贵从东凤城带回來一个漆盒,漆盒之中是什么并不清楚;但后來在柳贵的一名士卒口中问出,说里面是半块圭玉。他是在路上无意中碰了一下漆盒,柳贵担心损坏,曾经打开看了一眼。纪将军在申时初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纪府,去了军营之中,到现在也沒有出來,漆盒已经被柳贵送进了军营。另外东凤城的人也來报说:那李固身体并无半分不适。”太监小声的回报着;
“半圭。”李显的眼睛在放大,他也一直在寻找此物,他知道半圭在李固的手里这不奇怪,但李固却很明显将此物送给了纪泽。而纪泽却躲在军营之中一直沒有出來。再加上这封说的莫名其妙的书信,这一切都说明了什么。
“王爷,小人安插在坊间的人报上來一个消息:今日在京城之中的许多地方,都听到很多孩童在念一句话。”太监打断李显的思路继续说着;
“什么话。快说。”李显有些不耐烦了。
“得半圭者得天下。”
李显吸了口凉气,他显然听得出这个半圭不是指的他这里的那块半圭。
李显将依然握在手中的书信一把撕烂,但转瞬间却又停下对那太监道:“你传我的旨意,将御林军全部调动起來,城中的巡防营也要全部到位,稳定住城内各处。将各处城门都牢牢的把守住,不得轻易放人进出。另外再下一道旨,命纪泽前來见我。”
太监匆匆离去,李显站起身,在大殿内來回的走着,他这个摄政王当的名不正言不顺,最怕的就是有人造反,虽然大权依然在握,但他最不愿意反对自己的这个人是纪泽;
因为他给纪泽的权力最大,直接掌握着城外卫戍军的七万军队。
若是纪泽敢前來王府,就可以证明他其实并沒有异心,只是事情的巧合罢了。李显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但很快又全盘否定了这个想法,怎么可能这么多的线索同时指向纪泽。而纪泽却窝在军营之中不敢露头。他心中无愧为何要这么做呢。
京城的百姓不同于其他地方的百姓,在那些百姓天黑就上床休息的时候,京城中仍旧灯火通明,不少的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城内依然繁闹。
但今日注定他们的夜生活将戛然而止,因为城内戒严了。
巡防营的凶恶士卒很快就将还流连在外的人赶回了家,不但如此,八大城门也统统关闭,士卒登上城墙,一副大敌当前的模样。尤其是纪府附近的几条街巷挤满了全副武装的官军。
纪泽收到了李显要他觐见的旨意,他斜躺在榻上,头上顶着一块洁白的湿毛巾,一副病泱泱的样子。盯着眼前的那名小太监问道:“城内发生了什么事。”
这么大的动静,各处还未能及时进入城内的百姓在城门外吵吵闹闹,纪泽全都知道。他不知道城中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可以猜,最先猜想的就是此事是否与自己有关。想了很久仍旧不能肯定城中的事情能和自己完全抛开关系。
单单眼前的这道旨意就让他觉得不一般,京城之中一副大敌当前的局面;王爷却丝毫不漏口风的要他立刻进城。
这一点就让他怀疑,如果真有外敌來犯,为何这道旨意沒有提及卫戍军的安排和调动呢。
换个猜想就比较能说的通了,王爷如果是在防他纪泽,这么做十分合理,城门紧闭士卒上城都可防止卫戍军攻城。
“回禀将军,杂家不知;王爷只是派杂家前來请将军立刻前往王府。”小太监低头顺眉的回答;
纪泽想起鹰击天下的那番话:千万不要离开军营否则
他惊奇的发现那个异人竟然真的事先料到了有状况的出现,虽然他猜想不出为何这个异人会事先知道,但如今的种种情形已经足够让他坚定了绝对不可进城的想法。
“请公公回禀王爷,卑职突然发病,全身提不起半分的力气,实在动弹不得。待到明日稍好上一些,卑职一定前去,公公万万要将卑职的状况传达给王爷知道。”说罢对着一旁的士卒使了个眼色,那名士卒转身捧來一包看起來份量不轻的银两递给小太监。
“杂家万万不敢收,将军的话杂家一定传到。”小太监收拢着手,沒有丝毫要接的意思,转身匆匆离去,仿佛在逃离一个吃人的魔窟;
纪泽更加肯定城中发生的事情一定与自己有关,甚至这名前來传旨的小太监都知道的不少;这些宫中的阉人对于钱财有着常人十分难以理解的贪婪,怎么可能有见到钱财送到面前却不拿的道理。
纪泽在这一刻很想将小太监扣下,他有的是办法要他讲出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