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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牟驿馆,这有不在京的证据,几点凑在一起,非常令人怀疑。”昝居润回道。
郭荣细细一想,章钺似乎也没什么政敌,只有刘从诲几年来一直与他过不去,去年章钺点校禁军时又打死了患病的韩本用,此人是刘从诲妻弟,两人因此仇怨颇深,这不会是他做的事吧这样一想,顿时有些头疼,刘从诲是元配刘皇后的兄长,几年来一直冷落,再为这事治罪那就太刻薄了。
“既然造谣者李仁秀已经死了,此案便到此为止,不能让功臣寒心,诸位明白吗堂堂九卿之一的鸿胪寺衙署竟然是菜园门,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真是岂有此理,遇事官吏一应严查”郭荣决定做个和事佬,让鸿胪寺官员项缸,不过倒也不冤,无形的歪打正着。
次日早朝诏书下发,赵普听说了大为可惜,原本准备的后手也用不出来,便找赵匡胤商议,打算再出奇招。因为章钺若回京兼领枢密直学士,也可以参与禁军京城防务的安排,这样他的腹心之谋无疑会受到极大的阻力。
赵匡胤听了一阵失神,半天作声不得,想了想便道:“看来这个昝居润与章元贞关系莫匪浅呐如此只能设法将章元贞调到地方去领节镇,皇帝不是准备收复燕云吗章元贞擅兵略,可调去预先筹措北伐,这也算是两全其美”
“那西北的事不干预了既是政敌就要把他彻底打下去,否则打蛇不死,必成大患”赵普反复劝说,不过暂时也没什么好办法。
第0463章 庙堂虽高
五月中旬,知制诰、中书舍人兼宣诏使扈载、副使马仁禹终于赶到了夏州,不过他们出延州芦子关在长泽县就见到了章钺,也就免得北上到州治了。
东京发生的事,章钺已得到了李多寿的禀报,知道是赵氏所为也就开始上心了,又向扈载等人打听了一下,听说皇帝如此处置心下疑惑。不过这样也好,这种事越扯越麻烦,甚至有可把自己在西北的秘密都暴露出来。
扈载等人要去各镇宣诏,章钺派人送走了他们,便将夏绥四州事务移交给史彦超,并出示朝中给参战军官封赏,以杜延晖知麟州、兼防御使,卞极领府州;李师问知宥州、党金福为防御副使;以沈念般知银州,苏论阿钵为防御副使;折德源知夏州、符昭吉为防御副使;杨重训知绥州、韩志平为防御副使。
西北行营正式解散,移镇的节帅要去各地赴任,新近升迁领州事的军官们则要与章钺一起进京谢恩,作为正五品的军州知州,或从四品的州刺史,一般会得到皇帝的亲自接见。
处理完善后诸事,五月底时,章钺带上封乾厚、李多寿、杨玄礼等幕僚和亲兵,还有乘坐马车同行的细封珪月。刚上门时,她还有点野性难驯的样子,不过后来章钺真派人将她送回去,次日就被她叔父细封毕赞和兄长细封赤思一起送了回来,从此也只好认命了。
听说党项小娘性子很烈,而且很野,那次章钺纯粹是一时兴起,半推半就地同意了侯章,结果被细封珪月扫了兴头也就不大理她了,要不要带她回家,心里都还犹豫着,反正也没碰她,送回去也没什么。
车马队过红柳河一路东行,到芦子关还有一段路,半路到一处小溪流边饮马休息时,细封珪月提着铜盆,自己到溪水边汲水洗脸。她开始本就是俘虏,也没什么婢女从嫁的,章钺也没给她找,此时坐在路边草地上远远地看着细封珪月,这小娘确实挺漂亮,比家里几个不差多少。
亲兵随从们见她过来纷纷走开,细封珪月自己洗了一把脸,又端着一盆水到章钺面前,低眉顺眼地轻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这路程还远,关外风沙大,奴伺候阿郎净手吧”
“快到芦子关了,你若不愿意随时可以开口,不勉强你的”章钺说着嘴角一翘,不由笑了起来。
“还说甚愿意不愿意奴就剩下一个兄长,他现在也就是个普通牧民,若回去他如何护得了我,我还有什么可去的地方吗”细封珪月一脸委屈,不时看一眼章钺,神色有点复杂。
家人都死在了夏州城内,据说是眼前人使用了一种叫什么“火药”的东西,按说是毁家灭族之仇,可自己从此还不得不服侍于他。
“嘿嘿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嘛这么悲悲切切的干什么怎么说我章某人也是高官重臣,难道委屈了你”章钺坐着没动,仰头看着眼前的小娘。
原本她满头的细发辩,现在梳起了盘桓鬟,但她显然不会弄,发鬟梳得蓬松,垂散下来的几缕淡黄色头发洗脸时打湿了,正贴着脸颊。党项女孩那种刚过膝头的短裙和鹿皮鞋也换去了,穿上了一身粉红色细花短袄和襦裙。这身妆扮配合她修长婀娜的身姿,若非褐黄的头发和湛蓝的眼眸,雪白的肤色,样子倒和汉家小娘无异。
许是想到了什么,细封珪月轻咬一下嘴唇,如玉般的俏脸慢慢红了,从袖袋里掏出手帕蹲下身来,在铜盆里浸湿拧过水,见章钺黑色幞头上积了一些灰尘,便缓缓伸手给他取下掸去,又用手帕给他擦脸洗手,动作轻缓温柔之极。
“等到了京城府邸,你和她们一起住,夫人会给你安排”趁她还没走开,章钺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认真地看着她说。
“嗯但凭郎君做主”细封珪月轻声点头,脸上晕红一点点扩散开去,她挣了几挣没能挣脱手,也就任章钺微带老茧的大手轻抚摩挲着。
“你家兄长和族人什么的也不用担心,户口已经登记,等州城重建了迁入城内,与汉民和士兵家属一起安居,一视同仁,归入朝庭治理,财货交通两便,岂不比李彝殷的统治好多了。”
“奴代族人谢过,这一生做牛做马都尽心服侍郎君”听章钺这么说,细封珪月略微安心了些。
眼见她垂眉睑目,修长弯弯的睫毛不时忽闪着,意态安详恬静的样子煞是可爱,章钺突然伸手一拉,将她一把揽入怀中横坐在大腿上,轻笑道:“要做牛做马那得趁早,不如今晚如何”
细封珪月一惊,差点惊叫起来,吓得左右看了看,见亲兵都走得不见人影了,有些不知所措,想要推开章钺可又不好反抗,羞红着脸神态忸怩道:“啊人家还没准备好,可旅途之中就要不等回京了再说吧”
“等什么等别等到家了你还没成为我的女人,小心她们看出来把你当婢女看待”章钺抚去她脸上湿湿的几缕头发,怪笑着威胁。
“不会吧她们你家里女人很多么”细封珪月心中一紧,顿时有些担心起来。她们党项人主妇也是在家说一不二,侍妾同样没什么地位。在这个一夫多妻的男权时代,女人大多沦为附庸,侍妾没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