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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此时却是极其烦闷。
白马之战关羽阵斩颜良,若非袁旭及时领军赶至,白马以北对于曹军将是一片坦途。
战争并不像袁绍料想的那样顺利
议事厅内,河北僚属神色凝重。
出兵之前的信心膨胀,也因白马一战大打折扣。
环顾众人,袁绍问道:“白马战事失利,你等可有看法”
沮授出列说道:“曹操击破白马尚未向北挺进,袁公却不可不防。五公子虽领军前往,兵马则是太少。”
“则注有何谋划”袁绍问道。
“两军虽有交锋,大军却未成行。”沮授说道:“我军理当沿白马、延津布防,以少股军力袭扰。”
沮授再次提起收拢兵马,袁绍脸色顿时不好:“则注之意,乃是要罢兵休战”
“正是”
“大军已动,如何罢兵”袁绍怒道:“不必再言。”
袁绍一心与曹操决战,沮授说道:“曹操兵锋正盛,袁公如此恰是自寻败亡”
“放肆”袁绍怒拍桌案:“汝莫非欲随田元皓而往”
田丰下狱,袁绍提起他,沮授怎敢再言
逢纪冷冷一笑,随即敛起,出列说道:“区区一战,怎可妄言成败沮公未免涨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袁绍脸色好了许多。
“曹操领军渡过延津,文将军已于沿线布防,袁公可令将军出击,若破曹操岂非一战功成”
捋着胡须,袁绍点头说道:“元图言之有理。”
“延津一战虽可击破曹操,有一事袁公却不可不防。”逢纪说道。
“何事”
“白马一败,军心多少动摇。某已探查清楚,此战乃是颜良轻敌所致。颜良虽死,若不惩戒怎壮袁公军威”
当初袁旭兵败青州,颜良、文丑曾一力为他开脱。
逢纪提出惩戒颜良,不过是报那时怨恨。
心思都在白马兵败,袁绍竟没想到这层:“颜良已死”
“死不见尸,难究其罪。”逢纪说道:“不如将其家人下狱,小惩薄戒”
“万万不可”审配出列说道:“非大逆之罪不责家人。颜良虽有兵败之过,却无叛逆之实,袁公惩其家人,必将寒了众人之心”
瞪着逢纪,审配说道:“逢纪之计,乃是祸乱河北根本。袁公当速斩之”
“审公言之有理”高览跨步出列:“逢元图从未领军厮杀,怎知沙场劳苦颜将军虽有轻敌之过,却已身死白马。即便有过,一死也足以抵之袁公未加抚恤倒也罢了,若是责其家人,河北诸将还有何人敢为袁公出战”
“恳请袁公,斩下逢纪之头”高览躬身行了个大礼。
数名将军纷纷上前,齐齐抱拳喊道:“恳请袁公,斩下逢纪之头”
逢纪犯了众怒,袁绍却没想过要杀他。
淡然一笑,袁绍说道:“元图之言未经寻思,多有信口开河之嫌。诸位将军也莫恼怒,若他再敢胡说,某定不饶。”
“多谢袁公饶命之恩”逢纪没再多言,谢了一声。
口称多谢饶命,逢纪神色却很淡然,甚至隐隐流露出一丝得意。
怒目瞪着他,高览恨不能上前将他脑袋拧下。
“某意已决”袁绍起身:“传令文丑,即刻起兵攻曹”
袁绍传令文丑,向曹军发起进攻,从白马撤下的几名夜刺,护送颜良回到蓬莱。
马飞没有随行,他带着另几人,奉袁旭之命赶往延津。
双方开战,一应部署都是袁绍决断。
袁旭曾打算建议将主力摆于白马一线,击破黎阳进逼许都。
他甚至没来及把计策说出口,袁绍就选择了相信逢纪,而不采纳他的建议。
深知袁绍信心过度膨胀,袁旭当然不可能顶撞。
他并不打算做死谏敢言之士。
更何况官渡之战周期漫长,白马只是开端而已
细节
还有许多细节可供他把握
在那之前,他要做的是尽可能扩充蓬莱人力。
修造防御工事需要人,建造攻城器械需要人,天海营、夜刺需要人
蓬莱岛上区区数千人,已满足不了袁旭对人口的需要
除此之外,他还打算尽可能的挽救袁军将士。
争夺河北,这些人都将成为他的助力
被送上蓬莱的颜良,足足昏迷了数日,才幽幽醒转。
睁开眼睛,他看见的是个陌生的房间。
房间摆设很简单,他的身上缠裹着厚厚的麻布。
鲜血早已止住,麻布一片雪白,显然是才换上不久。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侍女端着木盆走了进来。
“此乃何处”见到侍女,颜良有气无力地问道:“某是否死了”
没想到他醒了,侍女吃了一惊,盛着水的木盆险些落地。
“将军醒了”将木盆放下,侍女跪坐于颜良身旁。
“此乃何处”颜良又问了一遍。
“蓬莱。”
“蓬莱”颜良问道:“可是死后所在”
“此处乃是青州蓬莱。”侍女说道:“将军好生的活着。”
颜良挣扎着想要坐起,侍女连忙搀扶。
麻布包住的部位一阵奇痒,颜良想要将布解开。
见他去解麻布,侍女连忙说道:“伤口尚未痊愈,万万使不得”
提起伤口,颜良才想起他是在白马被关羽劈了一刀。
“关云长”叹息一声,颜良说道:“某一世英名,竟毁在竖子手中”
“姑娘,某因何在此”他向侍女问道。
“将军受了重伤,是公子差人救下。”侍女应道:“奴婢不知究竟。待将军好些,询问马公子便可。”
“公子何人马公子又是何人”
“马公子乃是公子随从。”侍女说道:“蓬莱属袁家五公子治下”
高览当初也曾来过蓬莱。
回到邺城,他向颜良、文丑提过。
过了一些时日,颜良已将此事忘记。
侍女提起,他才恍然想到,蓬莱是袁旭治处。
正打算问侍女袁旭可在,房门被人推开,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第270章 诱敌出战
进入房间的是两个精壮汉子。
走在前面的肤色微黑,年岁不大,正是祝公道。
跟在后面的只有二十余岁,身穿天蓝战袍,披挂甲胄腰挎长剑。
“颜将军醒了。”见颜良坐起,祝公道拱手招呼。
“敢问阁下”颜良并不认得他,回礼问道。
“某乃祝公道,五公子随从。”
“只知五公子了得,不想身边竟是能人辈出。”颜良说道。
“将军过誉。”祝公道在颜良身前坐了,向他问道:“可觉着好些”
“已无大碍,只是伤口奇痒。”
“医者早先说过,伤口奇痒乃是正在生肉。”祝公道说道:“将军权且忍着,用不几日当可痊愈。”
“敢问公子可在某欲叩拜活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