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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再扔几块石头。”
韦老汉吓了一跳,讷讷道:“老汉一家吃方家的饭这么多年,若是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不用李郎君说,老汉自己往井里跳。”
“行了,行了,快烧火。”
李昂接过大牛拿来的盐,往桶里一倒,然后提起另一个水桶就往里注水。韦老汉惊呼一声:“李郎君,你这是做甚使不得呀,这每一粒盐都是老汉一家子好不容易才熬出来的,使不得呀”
“叫什么叫再叫,就自己挖个坑备用去”李昂是个典型的坏人,根本不懂得尊老爱幼,他把一根木棍往大牛手里一塞,“你力气大,快搅,用力搅,没我发话不许停下。”
方大牛倒不象韦老汉那样心痛一斗盐,按照李昂的吩咐用力地搅动起来,原本一粒粒的粗盐,很快就溶于水里,心疼得韦老汉像老婆被人家糟蹋了似的。
李昂从方大用手上接过一个麻袋,打开来,里面装的东西不少,像个八宝乾坤袋。
他先拿出一包石灰粉,洒入溶解的盐水中,“大牛,别停,继续搅”紧接着李昂又加了点小苏打,然后趴在桶边仔细观察,大用也忍不住凑上来,太过投入,两个脑袋在桶上撞到了。
李昂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然后顺手一敲,得大用立即捂着自己的脑袋急退,一脸无辜。
方济在一旁看着,心里也暗暗好奇,这个李昂做事一向不走寻常路,制盐还要加石灰粉和小苏打,这成什么了
“行了”李昂打了个响指,让方大牛停下,然后自己拿块纱布蒙在另一只桶口,“大牛,把盐水慢慢倒过来。”
“好。”李大牛有些上道了,连忙提起那一大桶盐水,往纱布上倒。充分溶解的盐水渗过纱布流到桶下,成粒的杂质就被纱布滤出。
“好了,上锅熬吧”
李昂拍了拍手,方大牛赶紧把过滤后的盐水倒锅里,韦老汉生火果然是一把好手,从他撅着屁股吹火的样子就能看出来,很经典的姿势,如果他是十八岁的美少女的话,一定会咳咳,算了。
盐水的浓度很高,不似原来的卤水难熬。大火一起,不一会儿,锅里的盐水便滚了,李昂连忙去翻了翻那那个八宝袋,找出一包皂荚豆粉,一包糖。
方济等人都紧紧地盯着他,都想看看他还有什么花样。
李昂把皂荚豆粉和糖投入锅中后,拿着木棍迅速搅拌,锅里很快产生大量的泡沫。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那些泡沫会吸附食盐小晶粒,使他们凝聚起来。本来还要熬很久的盐水,顷刻结成了盐,就像在豆腐卤水中加入石膏,卤水就会迅速结成豆腐一样。
“快退火退火”李昂大叫起来。
正目瞪口呆的韦老汉吓了一跳,连忙把燃烧的柴火抽出来。方济等人也全都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看锅里,再看看李昂,就像看鬼一样。
方大用忍不住去把剩下的皂荚粉末拿来嗅了嗅,然后凑到锅边,眼睛由黑转红,再由红转白,锅里的盐映的方大牛伸出他那粗砺的大手,不顾烫热,在盐上滑动着。
摸着摸着,方大牛忍不住闭上眼睛,细细地感受着指尖传来的触感,表情很陶醉,“好细好白好滑啊”
“他娘的,你说的是女人的身体吧”
李昂捉住大牛的手,把他的手指往锅边一压,“啊”一声惨叫,方大牛挣扎开去,把自己的手指放嘴是急急地吮吸着。
李昂无辜地说道:“乍了,你不是不怕烫吗”
“啊”这下轮到方大用突然大叫一声,把李昂吓了一跳,只见大用抓着一把盐,不停地往嘴里塞,又叫又跳,整个人像突然患了失心疯,状态癫狂。
李昂嘴巴张得大大的,大用这厮是在吃盐吗一把一把的往嘴里塞啊,难道加了料后,这些盐不咸了李昂忍不住沾了一点盐,用甜头舔了舔,五官顿时皱到了一处,咸的。
韦老汉也沾了一点舔了舔,嗯,没有小苏打味,也没有皂荚味,是盐韦老汉敢对天发誓,他活了大半辈子,这绝对是他吃过的最好的盐,他忍不住失控大喊:“太好了,太好了,天下无双啊天下无双啊”
五六十岁的老头,熬了大半辈子的盐,在尝了新盐之后,竟跪在地上,双手不断地拍打着地面,嚎啕大哭起来。
井上的人都围了过来,看着李昂铲起来的又细又白的新盐,你沾一点,我尝一口,随即一个个潸然泪下
只有方济还保持着沉默。他也沾了一点盐来尝,那纯正的咸味,让他感觉肩上一直背负着的沉重的压力,顿时减轻了,就像突然卸下了千斤重担。方家累世经营盐业,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锅新盐意味着什么。
李昂见一个二个都疯了,把锅铲一扔,一手叉腰,一手指道:“行了行了他娘的,我才是ceo我在铲盐,你们一个二个在发疯,韦老头,你过来”
“某来铲。”方济突然说道。
咦,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第0045章万事俱备,只欠柴火
袁缜身材瘦小,一身圆领长袍穿在他身上轻飘飘的,然他的能量却不小,胸中颇有韬略,深得马清泉信任。
犀浦县后衙里,一派儒雅的马清泉坐在蔷薇花架下,端详着琥珀杯里的西域葡萄酒,东风吹来,吹得架上的蔷薇轻轻摇曳着。
“袁先生,下一步你打算如何施为”
袁缜沉吟了一下,抚须说道:“明公,此事还须拿捏好分寸才行。方、赵两家是犀浦县的大户,方同兴生性狂妄,心地狠辣。此番他来禀报赵家挟持人证卫忠贤,若我所料不差,萧六他们就算搜不到人,也定能从赵家搜出点东西来,由此可见,方同兴此人为达目的,已不择手段了;
而赵上益此人虽是年轻,却也是果敢冷酷,复又隐忍。若操之过急,可能会逼得二人狗急跳墙。咱们犀浦离成都不过十来里路,一旦出何乱子,是瞒不住人的,难免会影响到明公今年的考评。”
马清泉端起琥珀杯,轻呷了一口杯中的葡萄酒,闭上眼睛长长一叹道:“如今李林甫那奸贼依仗圣宠步步紧逼,太子处境越发艰难,终日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圣上年事渐高,猜忌之心愈重,太子想保住东宫之位,唯有指望高力士高公公了。”
“明公所虑,确有道理。然在卑下看来,高公公深得圣心,并不缺钱,太子欲寻庇护,倒不必着眼于这些身外之物。示之以诚,恐效果更佳。”
马清泉微张双眼看了袁缜一眼,又复闭上深思。
“明公,如今自方家已得银两千缗,赵家这边,也送来了三千缗,太子若有所需,应该也足够应急了。”
马清泉摇摇头道:“袁先生有所不知,太子此次所需银钱,乃是为了”马清泉说到这,向西北方向努了努嘴。
袁缜霍然而惊,失声道:“明公,此乃何人之策岂不知为人君者,最忌惮的便是此事此事万万行之不得,万万行不得啊李林甫等人正愁抓不到太子把柄,太子若行此下策,无异于授人以柄。皇甫都督身为节度,本也是树大招风,此举不仅会害死皇甫都督,恐太子也将深陷绝境啊”
“袁先生稍安勿躁,袁先生所言,太子岂会不知若不能保万全,太子也不会轻易涉险。你但管如数筹足银钱就是。”
“明公”
“袁先生不必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