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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地眼泪是他人最具杀伤力地武器之一。李秀成一见这兰妃哭哭啼啼,顿时便没了主意,又不敢大声喧哗,一旦兰妃翻脸,污蔑他不轨,洪姓诸位王爷不会饶他。
兰妃见李秀成不敢动,便索性一头扎入了他地怀中,泣道“忠王,天王若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是咱们天国的主人了。王爷若是决心让城别走,还请你千万别抛下奴家。”
怀中搂着洪秀全的女人,长久以来所受之气,似乎也得到了些许安慰,毕竟这女人是天王战斗过的地方,李秀成道“你放心吧,只要我李秀成在一日,必能保你平安。”
出了天王府,李秀成已经知道天京失守已成定局,除了北门尚无动静之外,其他三面都是烽火连天,如果现在让城别走,或许还有突围的希望。李秀成万般无奈,整备了残存的三万多人马,准备拼死一搏。
此时,曾纪泽和曾国荃已经准备就绪,定好了攻破天京的日期。
那天深夜,数万湘军享受了开战以来最丰盛的一顿晚餐,鸡鸭鱼肉无所不有,上好的米酒,还有从附近征招的百余名那是一场令人难忘的狂欢。
天亮之前一个时辰,狂欢后沉睡的湘勇被军官唤醒,洗涮拉屎,吃过昨天就煮好的白米就腊肉,大约四万湘勇和两万淮军,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进入前沿阵地。
天京西门一带,集中了曾国荃部最精锐的十个营,他们之中,大约有三千多人装备了进口的洋枪,前沿阵地布置了包括曾纪泽所赠的大炮共计一百三十门,这对于装备仍属落后的湘军而言,已经是最强的火力配置。
湘勇悍将李臣典坐在战壕之中,他那握腰刀的手抖个不停,他也算是湘军的老兵了,经历过的战役数不胜数,能够活到今天,靠得就是一股不怕死的劲头。
但是现在,他竟然发现自己是如此紧张,他知道,今天这场大战结束之后,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也许就结束了。这可能是自己最后次的冲锋,到了这个时候,他反而极度的害怕起来,他害怕自己在战争的最后时刻牺牲,那样的话,太他娘的不划算。
左边的纵壕里,湘军炮手兄弟们正驱赶着牛马,拖着一门门新添置的大炮移往前沿炮位。淮军战壕里的士兵,也一个个摩拳擦掌。
“准备战斗。”
战壕那头的营官,接到指示,立即向部下传达,命令一个接一个人的传过来,直到最后一人。
漆黑的夜色中,可以清楚的听到此起彼伏的“咔嚓,咔嚓”声,那是湘军和淮军在装填子弹。那清脆而低沉地金属摩擦声在黑暗中回荡。明明很清晰。
李臣典的任务,是挖地道,然后炸掉城墙而城地另一头,曾纪泽正站在帐门口,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西面的天空。
曾国荃每天派出大量士兵挖掘地道,又天天写信给曾国藩,索要火药。挖地道炸塌城墙,然后攻入城中,这是湘军在九江、安庆都曾用过的办法,事实证明是行之有效的。但是,江宁的城墙特别厚,吉字营爆破了多次,都只有一点效果。即便有时炸开了城墙,太平军也会如潮水般拥向缺口,湘军还没有机会。
江宁的夏天异常炎热,人很容易烦躁,而曾国荃又急着攻克城池,立下千古奇功,于是急火攻心,痛苦不堪。
在攻克天京外围重要的关隘“地保城”之后,曾国荃找来李臣典,命他率部在太平军炮火比较集中的地方秘密挖掘地道,同时将湿芦苇堆积起来,在上面覆盖沙土,堆得与城墙一样高,做出通过土堆登城攻击的假象,以此迷惑太平军,炸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星光褪去,天色渐渐亮了黎明时分,第一缕晨曦照亮了大地
“轰隆”
西面传来一声撼天的巨响,湘军和淮军脚下的大地亦为之抖了数抖。
曾纪泽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喃喃道“城墙要破了,大决战就要开始”
天王府,空旷的宫殿,侍女门已闻风逃出宫去。
“主上。”在这个时候,有人温柔叫着他的尊号。洪秀全一怔,猛回头,却见兰妃盈盈走来,手中还端着一壶酒,两个玉杯。
在这最后的时刻,他宠爱的三千佳丽已皆逃走,唯有兰妃还守在他身边。洪秀全心中一热,但随后却被一阵敌人猛烈的炮火声所击碎。
兰妃坐下来,倚着他的肩膀,哽咽道“兰儿生是主上的人,死是主上的鬼,兰儿绝不离开主上。”
洪秀全顿时热泪盈眶,他将兰妃揽入了怀中,叹道“有爱妃如此,朕此生亦无憾了。”
“主上,即使是死。咱们也要死在一起,到了天父那里,兰儿还要做主上的女人。”兰妃说得毅然,她将那酒倒入杯中,一杯自己拿着,一杯奉给了洪秀全。
洪秀全长叹一声,接过那酒杯,想着曾经在手的河山,他反而笑了“朕将这天下搅得天翻地覆。虽然最终落败。却也不负男儿之志,能够名垂千古了。”
兰妃也笑了“主上,我们喝一次交杯酒吧,兰儿从没跟主上喝过,现在,兰儿满足这个愿望。”
洪秀道“好,朕就与兰儿喝这交杯酒,就从现在起,朕策封你为天后。”
兰妃大喜“谢陛下隆恩。”
二人就坐在这门槛上,面对着阴云下的炮火销烟,交互手臂,喝下了这一杯毒酒。
那酒的毒性似乎很大,才喝下去不到片刻,洪秀全便觉腹中剧痛,脸色浑黑,嘴唇发紫。他忍耐不住,捂着肚子翻倒在殿门之前。
而此时,兰妃却像一点事都没有一样,很是轻松的站了起来,她笑着,脸上是一种大仇得报后的快慰。
“你,你”洪秀气得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可就是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兰妃将那酒壶拿起,缓缓的倒在了洪秀全身上,得意的说道“你真是蠢的可以,告诉你吧,毒根本不在酒里,我早就将它抹在了你的酒杯里。”
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