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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啥玩笑,在地方上你开一个肉肆试试,关系处不好,第一天可能就因为你杀牛什么的被人告到官府,牛是不能随便屠宰的。
皇帝对你讲别见外,那不过是客套话,设若你当真,那你就输了。
“皇上说的是,”何进是哥哥,诚恳表示:“微臣失礼。”
这是失的哪门子礼灵帝心中一喜,大舅哥人情世故蛮懂:“遂高,今天你听说杀胡令的事情了吧”
何进满是警惕,自己上次因为廷议的事情,隐然与赵忠等人捆绑在一起。
但皇帝究竟是啥意思支持还是不支持呢
“好似有人说起过。”何进拿不准灵帝的态度。
“赵家忠烈呀,”刘宏叹道:“他们做生意起早贪黑,挣了几个钱。朕因造纸术与印刷术,给他们家封了两个乡侯,没有看错人。”
原来如此何进接话道:“不然微臣何以在廷议之时为赵侯爷说话虽说是安平商队,核心都是真定赵家派过去的。”
作为新兴贵族,何家在里面可也有股份,对商队的情况十分清楚。
“可恨袁家当众顶撞,”刘宏一直耿耿于怀:“杨家默不作声,却也站在那一边。”
“皇上,是否值此再开廷议”何苗一直在当听众,马上插话。
“不然,欲速则不达”灵帝满心欢喜:“遂高,雒阳还不是每一个人都知晓此消息。”
啥意思何进一个激灵,难道皇上让自己宣扬一下
待咨询下,刘宏已踱着方步离去。
第十八章烦恼曹孟德
以前父亲曹嵩在雒阳的时候,曹操觉得他老是在掣肘,做事既没多大魄力又没啥能力。
有时候,虽然儿不嫌母丑子不言父过,但心里腹诽是难免的,当年究竟是如何当上太尉的朝廷用这样的人来指挥军队合适吗
杀胡令这么大的事情,尽管曹嵩人走茶凉,曹家的关系网远没以前那么广。
可凭借曹操自身的关系网,哪怕不是第一批知道的人,也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为了确认消息的真实性,他还亲自乔装改扮,到燕赵风味门前观察赵温亲手执笔的告示。
那一个个文字,犹如熊熊烈火,把曹操心中有些冷却的热血点燃。
甚至在告示周围,他还看见了几个熟悉的面孔,大家都装作不认识,互相也没打招呼。
回到曹府,曹操一动不动,坐在父亲往常坐的那把躺椅上。
天气入秋已久,夏天避暑的东西显得多余,甚至上面流动的水哗哗啦啦作响,让人心里更生烦躁,他挥挥手让伺候的下人都离开想静静。
“夫君,何事如此烦忧”正妻丁夫人抱着五岁多的曹昂走了过来。
说起这个女人,也挺可怜,身为正室却没有生育,大儿子的生母刘氏早逝,她就把曹昂抱养过来视若己出,都五岁了还不让自己到处跑。
前年曹操在东郡太守的位置上被罢官,在老家看到一个歌姬长得不错,干脆娶回家纳妾。
此时的卞夫人还没有生育,畏畏缩缩地跟在丁夫人后面,生怕老爷发火。
“夫人坐吧,”曹操指了指旁边的位子,又对卞夫人讲:“你也坐下。”
“你们说,为夫是不是优柔寡断”他叹了口气:“朝廷今年把我从老家招来封为议郎,我很不满意,觉得父亲没有尽力。”
“要知道,他老人家曾经可是太尉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完全可以给我谋求一个更好的位置。相信你们平时也能看得出来为夫的不满。”
“然则父亲一走,曹家诸事,就需要为夫亲自拿主意,才发现父亲的艰难。”
曹操知道自己的两个女人都不管事,官面上的事情,说给她们听,只不过是自己在宣泄而已,并不能得到答案。
人有些时候闷得久了,确实需要说出来一吐为快。
曹嵩一走,所有的烦恼压在心头,他说了两句话好像心里敞亮多了、
“赵家子天生就是怪胎,一般人都元服取字,他从小就有字。”曹操继续自言自语。
“夫君,你说的可是真定赵子龙”丁夫人略有耳闻,时常听他夸奖,早就铭记在心。
这个时空里,真定比常山更为出名,今后人们也只知道真定赵子龙而不会说常山赵子龙。
“除了那小子以外还有何人”曹操失笑:“低调做人高调做事,虽有不少佳作问世,从未听说有逾越之事。”
“更兼武艺高强,传闻张温的侄子就是他亲手所杀。”
“此次赵家商队在燕北覆没,拍案而起,发出杀胡令。需要多大的勇气,才敢与全天下的世家作对操自愧不如啊,痴长十三岁。”
“老爷,京城人才济济,想那赵子龙不来京城则已,来便灰头土面。”卞夫人撇撇嘴:“哪像老爷到处做官,阅历丰富。”
“不然,”曹操摆摆手:“他的佳作就不说了,为夫的水平比不上。”
“赵家从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家族,一跃成为一门双侯的世家,每一件事情后面都有他的指点在里面,多么可怕”
“更为甚者,杀胡令一出,为夫不知何去何从支持赵家万一我曹家成了其他家族的靶子如何处理”
“父亲致仕,为夫就一个小小议郎,朝廷大臣灭我如灭鸡。”
“夫君,赵家比之曹家何如”曹丁氏眉头越皱越深。
“也不是为夫妄自菲薄,我曹家不如多也。”曹操慨叹:“关键是我曹家有祖父余荫,父亲也细心经营多少年才有今天的局面。”
“而赵家有啥啥都没有。可以说他们纯粹就是一点点开始,今天成为庞然大物的。”
平时他也不是一个很健谈的人,即便好多人在一起,他都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细心听取别人意见,从不轻易说话。
祖父曹腾仙去多时,第三任大长今是赵忠,从而与赵家有了联系,相当于两人都和宦官有或深或浅的关系。
“夫君,赵家都敢押上全部身家,为何我们不可”丁夫人性情刚烈:“再说胡人也确实该杀,年年扰边。”
“夫人,父亲在日,家里称呼为夫大公子,他这一走,我也就成了少主。”
“京城的产业再多,为夫还不如何放心上。谯县呢那可是我家祖地。只要我在雒阳说错话,这里曹家的产业丢了也丢了。”
“那些世家大族,一个个虎视眈眈,妄图在中涓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为夫怕的是,他们不满足曹府在京城的一切,转而对付我谯县曹家。”
两位妇人听得面面相觑,根本就不敢接话了。自家丈夫出错,要连累整个家族,这还真不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