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嚓连贯密集的四声,林高歌还未扑近金牙贵,手上、背上、腰上中了四支弩箭,缓缓摔倒。鲜血持续不断地从伤口涌出,湿了一大片。秦如影拎着迷你版硬弩冷笑:“想玩偷袭,得看我手里的东西答不答应”
苏随行趁势抓住躲闪不及的周老大,将刀架在他脖子上,“嘿,你都这么老了,还学年轻人混黑社会多长长见识,去看看香港电影吧”
周老大冷汗汩汩而下,刀子并不锋利,可是架在脖子上的感觉也很不好受。局势到这个时候已经非常明朗,自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众人环伺,围成一个圈将金牙贵、秦、苏、周老大四人包在里面,谁也不敢动弹。
“阿周,咱们谈谈吧。”金牙贵占尽优势,拉过一条凳子坐上去抖起了腿:“以后你周老大罩的场子,我们五五分账怎么样”
“五五分账金牙贵,你也实在欺人太甚。你一不出钱二不出力,丝毫不用付出就要从我这里拿走一半的钱”
秦如影抬起硬弩顶住他的太阳穴:“要钱还是要命”
耳畔又传来金牙贵嚣张可恶的笑声:“老周,你要是自断一臂的话,这件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众小弟已被三人完全震住。
“对了, 还有猴子,事情是你惹下的,你怎么就不吭一声呢”金牙贵笑得非常开心。
秦如影递给他一把很钝的砍刀:“自断一臂,则既往不咎。”
独耳猕猴冷汗淋漓,看看兄弟们,再看看周老大苍白如纸的脸,两条腿开始发抖,只觉嘴巴苦涩得要死,蠕动几下才说得出话来:“老大,我以后你要养我老娘啊”似乎此去九死一生,从此深陷地狱万劫不复。又扭头对秦如影说:“姓秦的,我断了一只手,你可要履行诺言,放过我的老大,我们的梁子以后再谈”
他虽怀有恐惧,但这番话倒也说得豪气干云,众人无不动容。
就是这时,突然楼下传来轰隆隆一阵巨响,震得地板也在摇晃,接着听到稀里哗啦打碎玻璃、折断椅子的声音。众人面面相觑,秦如影骂道:“搞什么飞机”
离楼梯最近的一个小青年开始感觉到楼梯传来的震颤,红地毯像是被人抽开,往下滑落。地毯本来人人踏行,紧贴地面,即使抓住用力拖动,也会相当费力,但此时突然抽开,露出原本光洁的地板和边角处的垃圾残渣。
那小青年还没来得及诧异,便见一头高耸的机车从楼梯下窜了上来,地毯在飞速的车轮中向下滑去。这辆机车黑灰银相间,车头大灯熠熠生辉,轮胎又宽又厚,比重型卡车也豪不逊色,端的是彪悍非常。
车上乘者一甩车头,踏足二楼平地,他冷冷的扫了四周一眼。胸口解开了几枚扣子,手指轻轻在车把手上在弹动,嘴里的烟头已经被狂风刮熄了,乱而张狂的头发,脸上写满“嚣张”二字。
秦如影、苏随行也在冷冷地打量他:“什么时候飞车党猖狂到了这个地步,猴子,是你的手下么”
“陈哥”独耳猕猴叫了一声,手里的刀哐啷掉到地上。
陈远不是傻子,瞬间明白局势已完全被圈子中央三人控制,不慌不忙点起香烟,指着那三人,烟雾在手上缠绕,说:“给你们五秒钟时间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秦如影好像看傻瓜一样看着他,其他人也在为这个平地里冒出来的愣头青担了一把汗,如同看到了刚才阿安和王斌的结局。
“猴子,你手下的人都有点胆色”秦如影不知是揶揄还是佩服。
“五秒钟已过”陈远哈哈狂笑,“受死吧,兔崽子”一拧油门,哈雷机车呼啸着滚过一只茶杯,撞飞一张椅子,冲向秦如影。
秦如影一抬手,一支弩箭状若飞鸿奔向陈远面门。
陈远扭头避开,机车碰中一件圆形东西,高高跳起,以泰山压顶之势扑向秦如影,劲风扑面而来,任何人都能听到发动机疯狂转动的轰鸣声。
秦如影放开周老大,连发两箭,侧身翻滚,躲过陈远连带机车雷霆万钧的一击。
便是这时,身中五箭一直趴在地上的林高歌猛然跃起,手里紧扣着锋利的玻璃碎片狠狠插进苏随行的颈部大动脉。
苏随行虽然“毒手无敌”,号称近战从无败绩,然而此刻注意力全被突如其来的陈远吸引,还转过抢夺他超级酷炫哈雷机车的念头,一个一直伏在地上比死尸还死尸的家伙跳起来偷袭,又怎么能反应过来左颈插进十多片玻璃渣,鲜血狂喷,惊恐中朝眼前身影劈了一刀。
林高歌蓄势已久,也不管中箭伤了几条筋肉,失了多少血,反向尖利的玻璃已刺穿自己手掌,脑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插死你全家”再次挥手插进苏随行的眼眶和太阳穴。
独耳猕猴不是傻瓜,见势立即挥刀斩中苏随行的右脚。
苏随行仰天长啸,声音中充满痛苦,右脚脚筋已被砍断。
秦如影刚刚站起身,正待抖擞精神给这个狂妄的家伙一点教训,陈远从车座上跃起朝他出拳。
两人相距只有五六米距离,陈远跃到一人多高的半空中,以雄鹰搏兔之势扑向他。这一拳很邪门,秦如影看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年轻人朝着自己挥出老拳的时候,立刻抬起砍刀,斩向了这个年轻人的手腕。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拳的速度;如果一秒钟能够划分成十份的话,陈远的拳头出现在第一份,秦如影斩对方手腕的念头出现在第二份,这个意识变成行动付诸实施的时候是在第十份,而在第七份的时候,陈远的拳头已经砸在了秦如影的脸上。
这一刹那,秦如影直觉自己的整张脸都被这一拳砸的变了形,脸上的肌肉还在因为这一拳来回颤抖的时候,他的屁股已经着了地。
地上是一地的碎酒瓶子,尖利的玻璃茬子直接扎进了他的屁股,他“啊”的惨叫一声,胆气似乎随着屁股上血液的流出而飘散,小硬弩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秦如影惊恐的望着这个一拳之间就把自己打飞的年轻人,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恐惧带来的寒冷让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所有的人都傻了,像是突然中了传说之中的定身术一样,所有的人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定在原地;所有人的眼神都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陈远。
只有牛喘一样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陈远能够杀人的目光在每一个站着的人脸上扫过,最终注视着金牙贵,说道:“你哪位有毛病吗打架这水平的出来丢人吗大半夜的干什么不好,出来打架”
金牙贵摸不清他的底细,没敢言语。
这边,苏随行倒在地上,林高歌面色疲惫而尴尬,走过来问:“陈兄弟,你怎么来之前不打个电话你看现在这个地方,弟兄们没法陪你喝啊。”
陈远怒视着他,说道:“我不接电话还不知道这儿出事呢”指着金牙贵,问林高歌:“这干嘛的为了什么这是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商量,打成这样都很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