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有头有尾（2 / 2）
\"林姑娘不妨先解释此物。\"赵崇从怀中掏出用绢布包裹的物件。展开的刹那，林晚的呼吸几乎停滞——那是把钛合金手术剪，锋刃上镌刻着她现代实验室的编号。
地底突然传来编钟轰鸣，声波震得药柜纷纷开启。数百个瓷瓶自动倾泻药丸，在空中汇聚成青铜蟠螭的形状。林晚的右手灼痕开始向心脉蔓延，疼痛中她恍惚看见二十年前的幻影：穿白大褂的自己正将某个青铜匣放入核磁共振仪。
\"小心！\"赵崇的刀光劈开扑面而来的药浪。在飞溅的瓷片中，林晚终于触碰到了他腰间的蟠螭佩。时空在那一刻碎裂重组，她看见宣和三年的暴雨夜，少年赵崇蜷缩在御医院梁柱后，目睹父亲将量子纠缠图谱刻进先帝的续命丹方。
幻象被破空而来的弩箭击碎。皇城司都知曹琰的玄铁弩机对准林晚心口：\"妖女果真来取先帝遗物了。\"
赵崇突然反手将玉佩按进药王铜像的肚脐，整座药局开始向下沉降。林晚在失重中抓住飘过的《青囊经》残页，泛黄的纸上赫然是dNA双螺旋图谱。她的声波记录仪在此刻爆出火花，频率与月蚀光波完美叠加。
当青铜地面裂开深渊，林晚在曹琰的惊呼声中纵身跃下。下坠时她摸到了赵崇官服内的枪茧——那是长期持枪者才会有的痕迹。
黑暗尽头闪烁着熟悉的荧光。核磁共振仪的嗡鸣声中，林晚看见悬浮在量子场里的青铜沙漏，上半部装着宣和年间的星图，下半部流淌着现代医院的消毒水。沙漏中央的铭牌用甲骨文与英文并列刻着：因果循环，有头必见尾。
她的警官证突然吸入沙漏，时空开始逆向流动。在完全消失前，林晚将手术剪刺入左臂，血珠飞溅处，二十年前御医院大火中的哭喊与现代实验室警报声轰然重叠。
御药局地底传来的硫磺味刺痛鼻腔，林晚在下坠中攥紧那柄钛合金手术剪。当靴底触到湿冷青砖时，她发现自己站在现代解剖室与古代丹房的叠加空间里，左侧是闪烁的病理分析仪，右侧紫金丹炉正蒸腾着量子态的靛蓝雾气。
\"别动。\"
清冷女声从头顶传来。林晚抬头看见横梁上坐着穿月白襦裙的少女，对方足尖悬着的鎏金铃铛，正与她现代实验室门禁卡上的装饰一模一样。
少女轻盈落地时，腰间六枚蟠螭佩发出不同频率的嗡鸣。她左手握着的竹简刻满微积分公式，右手却捏着支未拆封的胰岛素注射笔。\"叫我阿箬。\"她将注射笔抛给林晚，\"你在找这个吧？赵崇腰间的枪茧，是七岁时握这玩意留下的。\"
林晚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注射笔标签上的日期显示2023年6月12日——正是她穿越那日。暗处突然传来齿轮咬合声，十二名戴青铜傩面的黑衣人持弩现身，他们的箭镞竟是用手术刀片改造的。
\"小心蚀骨箭！\"
阿箬旋身甩出竹简，钢弩机括被砸得偏移三寸。林晚趁机滚到丹炉后方，发现炉壁浮雕刻着二十年前御医院平面图。在标注\"药典库\"的位置，赫然有个放射性物质警示标志。
箭雨袭来时，阿箬突然扯开襦裙束带。林晚惊见对方腰间缠着的不是丝绸，而是条嵌着芯片的钛合金软甲。当软甲接触丹炉量子雾气的刹那，整个空间开始高频振动，黑衣人的傩面应声碎裂。
\"曹琰？\"林晚望着显露真容的皇城司都知。更骇人的是那些布满电子元件纹身的面孔——他们耳后都有和林晚相同的条形码烙印。
阿箬的鎏金铃铛突然炸开，跃出的全息影像竟是现代导师的脸：\"小林，记住204号时间线修正法则...\"影像被曹琰掷出的青铜晷针击碎，针筒内流淌的液态金属，正是林晚在杏林堂见过的量子纠缠介质。
\"时辰到了。\"曹琰的瞳孔泛起机械红光。地面开始渗出沥青状物质，裹挟着宣和三年与现代的尸骸向上翻涌。林晚在混沌中抓住阿箬的手，触感却是冰冷的义肢。
\"去救赵崇！\"阿箬将她推入突然出现的青铜镜，\"他此刻正在...\"话音被沥青吞没。林晚在镜中世界下坠时，看见无数个自己在不同时空的切片：七岁孤儿院被领养那日、警校解剖课上划破手指、穿越前夜在实验室发现青铜匣暗层...
时空重组时的剧痛令她蜷缩在地。等视野恢复时，她正趴在御医院燃烧的房梁上。十步之外，十岁模样的赵崇抱着具焦尸哭泣，那尸体右手虎口处，艾草灼痕正与她新增的伤痕完全重叠。
\"“快走！”随着这声惊呼，林晚如离弦之箭一般猛扑过去。然而，就在他即将触及目标的一刹那，屋顶突然发出一阵巨响，紧接着轰然塌陷！
刹那间，尘土飞扬，碎木四溅。林晚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眼睁睁地看着屋顶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撕裂一般，瞬间化为一片废墟。
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那本正在燃烧的《青囊经》残页，竟然在空中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迅速组合成了一条dNA链的形状。这条dNA链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耀眼，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紧接着，dNA链上的灰烬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宛如雪花般轻盈。而这些灰烬最终都落在了小赵崇的掌心，仿佛被一种神秘的力量吸引着。
令人惊讶的是，当灰烬落入小赵崇掌心的瞬间，它们竟然化作了一枚微型芯片！这枚芯片小巧玲珑，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隐藏着巨大的能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男孩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突然张开了嘴巴，用一种低沉而又神秘的声音，轻声呢喃道：“记忆覆盖程序启动。”
这声音仿佛不是从他的喉咙里发出的，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一个充满了未知和神秘的世界。它就像一阵轻风，悄然地吹过人们的耳畔，却又在人们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