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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还要过得更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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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里,母亲还是那副我最熟悉的模样。她系着那条旧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烟火缭绕中,回头冲我温柔地笑,喊我过去尝尝她新做的点心。又或是在午后的庭院里,我们一起晒着太阳,她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和我唠着家常。每一个场景,每一句话,都像是珍贵的宝藏,被我小心翼翼地收藏在心底。

可每次从这样美好的梦境中醒来,现实的冰冷总会迅速将我包围。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母亲的身影,只有无尽的寂静。那种从云端跌入谷底的落差感,让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痛意蔓延全身。我沉浸在这深深的失落中,久久无法释怀,满心都是对母亲的思念与不舍。

为了排解这份思念,我拿起笔,写下一篇篇悼念母亲的文章。每一个字,都是我对母亲的爱与怀念的凝聚,每一句话,都饱含着我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痛苦。我在文字里回忆着母亲的点点滴滴,重温那些和她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

那天,老弟来看我。我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出口,迫不及待地把我写的悼念文章拿给他看。“老弟,你看看我写的这些,都是关于咱妈的回忆。”我眼中闪着期待的光,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老弟接过文章,随意地翻了几页,敷衍地说道:“嗯,写得还行吧。”便把文章放在了一边,转而拿起手机刷了起来。

他的反应让我深受打击,我皱起眉头,忍不住问道:“你就没什么想说的?这些可都是咱妈以前的日子啊。”

老弟头也没抬,随口回了句:“都过去了,再想也没用。”

我一下子愣住了,心中满是不解和委屈,提高音量说道:“怎么能这么说呢?妈对我们多重要,这些回忆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老弟这时才放下手机,有些不耐烦地说:“我不是不在乎妈,只是不想一直陷在过去,日子还得往前过啊。”

我一时语塞,心里五味杂陈。我反复审视着自己的文章,每一个句子,每一个词语,都像是在接受一场严苛的审判。我陷入了自我否定的深渊,痛苦又迷茫。

日子依旧一天天过去,思念却从未停止。直到有一天,我偶然间听到一位老人说起,总梦见死去的亲人,可能意味着亲人放不下你,心里有牵挂。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我的心猛地一震。原来,是母亲在另一个世界里还在担心我,还在牵挂着我。她放心不下我,所以才会一次次走进我的梦里。

想到这里,我的泪水夺眶而出。我终于理解了老弟,每个人表达思念的方式都不同,他只是选择了向前看,而我也不该再纠结于他的态度。母亲的爱从未离开,她一直都在我身边,以一种特殊的方式陪伴着我。我不再纠结于老弟的反应,不再怀疑自己的文字。我知道,母亲能感受到我的思念,这就足够了。

回想起前几年,身体就像个调皮又叛逆的孩子,屡屡跟我作对。结石突发的那次,疼痛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毫无征兆地就被送进了医院。躺在病床上,看着医院惨白的墙壁和天花板,心里满是无奈与烦躁。仪器发出的滴滴声,就像在我耳边不停敲响的警钟。

肌酐指标高得离谱且迟迟不肯下降时,我又一次被迫开启住院生活。市医院、医大,我辗转于各个病房,满心期待着能在专业医生的妙手下迅速康复。可现实却总爱开玩笑,每一次住院经历都不太顺心,检查、等待、治疗,繁琐又煎熬。

在与病痛的反复较量中,我渐渐明白,不能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医院和他人身上。好在我曾自学过中医,那些晦涩难懂的医书,在关键时刻成了我的救命稻草。我开始尝试用中药调理身体,每一次开方,都像是一场与病魔的博弈。

受周易的影响,我每次开方前都会占卜一卦。我深知在旁人看来,这或许荒唐可笑,毕竟科学才是被大众广泛认可的真理。但对我而言,这更像是一种心灵的慰藉,一种在未知与病痛面前寻求一丝确定性的方式。当然,我从未否定科学,只是在漫长的求医问药过程中,我渴望从更多的角度找到治愈自己的可能。

在创作《百年供销情》的日子里,那些在病床上熬过的日夜也成了我创作的养分。我把与病魔斗争的坚韧、对健康的渴望,都融入到了文字里,书写着供销行业的兴衰变迁,也记录着自己在病痛与希望间徘徊的心路历程 。

2017年那个乍暖还寒的春天,一通电话如晴天霹雳般打破了生活的平静。老弟颤抖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哥,咱爸查出肺病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手中的物件悄然滑落。

在哈市的大医院里,白色的墙壁和消毒水味让人压抑。大哥老弟陪着父亲穿梭在各个科室,每一项检查都揪着我们的心。等待诊断结果的时间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父亲却始终神色平静,只是偶尔望向窗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对未知的忧虑。

当医生给出治疗方案,竟然只是开了口服药时,我们都愣住了,不敢相信这么严重的病就这么简单地有了治愈的希望。父亲却爽朗地笑了:“我就说我这身子骨硬着呢,这点病打不倒我!”那笑容里,满是对生命的自信与豁达。

父亲在大哥家住了一晚。大哥家温馨的灯光,暂时驱散了疾病带来的阴霾。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说着家常,尽力避开病情的沉重话题。这时的晓光,在这里租了房子,准备重打锣鼓另开张,开启新的事业征程。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憧憬,父亲看着他,眼中满是鼓励。

父亲临走那天,大哥老弟陪着他来到我这里。我早早地忙碌起来,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当他们进门的那一刻,我眼眶一热。父亲的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头好了许多。

饭桌上,大家欢声笑语不断。大哥讲述着生活里的趣事,逗得父亲开怀大笑;我给父亲夹着他最爱吃的菜,听他说着家乡的琐事。晓光也赶来,分享着自己新事业的规划。父亲一边听,一边点头,偶尔插上几句叮嘱和建议,满是对我们的关心。

这顿饭,不仅仅是一顿简单的聚餐,更是一家人在经历风雨后的团聚与温暖。父亲的顽强生命力,如同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照亮着我们前行的道路。看着父亲脸上的笑容,我心中感慨万千,这场病就像是一场考验,让我们更加珍惜彼此,也让我们看到了生命的坚韧与希望。

老弟给我讲了不少故事,他也写了不少东西,我都作为参考记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范广林站在自家那略显破旧的院子里,望着远处连绵的田野,心中满是忧虑。他的儿子范有科,前阵子被那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女人抛弃,灰溜溜地回到了家里,继续和广西籍的老婆一起生活。本以为日子就这么平淡地过下去,一家人虽不富裕,但也能相互扶持,可命运却似乎总爱捉弄他们。

范有科回来后,广西老婆并没有过多的埋怨,只是默默地继续操持着家里的一切。日子一天天过去,孩子也渐渐长大了些。看着孩子天真无邪的笑脸,范有科和老婆商量着,一家三口出去打工,想着能多挣些钱,给孩子更好的生活。范广林虽然满心不舍,但也明白年轻人出去闯荡是为了这个家好,只能叮嘱他们在外注意安全。

然而,平静的生活总是短暂的。没几天,范广林就接到了一个如同晴天霹雳般的消息——范有科突然脑梗,不能下床了。那一刻,范广林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好端端出去打工的儿子,怎么就突然病倒了呢?

范广林跌跌撞撞地回到屋里,一屁股坐在那张破旧的椅子上,双手不停地颤抖着。他的脑海里全是范有科的身影,那个小时候调皮捣蛋,长大了却又为生活奔波的儿子。如今,儿子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这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如何承受得了。

范广林起身,脚步虚浮地走到门口,望着远方,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他想起自己这些年,为了这个家,辛辛苦苦地劳作,虽然日子过得艰难,但也从未想过放弃。可如今,命运一次又一次地打击着他,他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

范广林决定去看看儿子。他收拾了简单的行李,踏上了去儿子打工城市的路途。一路上,他的心都悬着,脑海里全是儿子可能面临的各种状况。到了医院,看到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儿子,范广林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他轻轻地握住儿子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儿子,让他快点好起来。

范有科的老婆守在一旁,眼睛红肿,显然已经哭了很久。看到范广林来了,她的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又流下了眼泪。范广林拍了拍儿媳的肩膀,示意她别太难过。可他自己,又怎么能不难过呢?

在医院的日子里,范广林和儿媳轮流照顾着范有科。他们四处打听治疗的方法,为了凑齐医药费,范广林甚至把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看着日益憔悴的父亲和妻子,躺在病床上的范有科虽然不能言语,但心里却充满了愧疚。他多想快点好起来,继续承担起这个家的责任,让父亲和妻子不再这么辛苦。

病人稳定出院后,范广林回到了万丰,他有自己的生活,还有人给他介绍了对象。如今他孤身一人在家里,也不是个办法。

范广林坐在自家那有些昏暗的客厅里,手中紧紧握着手机,刚刚介绍人转述老太太那番尖酸话语还在耳边回荡。他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突兀。“这老太太,可真有意思,还让我剪了那玩意儿,我又不是傻子。”他自言自语着,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嘲讽。

这时,一阵微风吹过,轻轻撩动着窗帘。范广林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榆树,思绪却飘到了那个退休女老师身上。女老师叫林婉清,不到六十岁,身姿优雅,气质出众。自从偶然间在社区活动上见过她一面,范广林的心就像被什么击中了一样,再也无法平静。

介绍给他一个老太太他舍不得两千元彩礼,追求退休女老师不惜一掷千元,范广林可真是活明白了,就这么的二人靠钱维系着关系,范广林认真了,慢慢陷了进去。最近女老师失去了丈夫,老范兴奋的一宿没睡着。

“喂,老李啊,你再帮我打听打听林老师最近咋样?”范广林拨通了好友老李的电话,语气中满是急切。“老范啊,你这心思我还能不知道?不过人家林老师刚经历丈夫去世,你这么着急,合适吗?”老李在电话那头劝说道。“我知道,可我就是放不下,你就帮我这一回。”范广林近乎哀求着。“行吧行吧,真拿你没办法。”老李无奈地答应了。

挂了电话,范广林坐在沙发上,回想起自己和林婉清的多次温存。每次林婉清说话时,那轻柔的语调,嘴角淡淡的微笑,都让他沉醉不已。“我一定要让她看到我的真心。”范广林暗暗发誓。

几天后,老李带来了消息:“老范,林老师打算离开万丰,去她女儿那边住一阵子。”“什么?她要走?”范广林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神中满是慌张。“是啊,她女儿在那边给她安排好了一切,说是换个环境,也好从丧夫之痛中走出来。”老李叹了口气。

范广林心急如焚,他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看着林婉清离开。当晚,他怀揣着自己积攒许久的一笔钱,来到了林婉清的家。“林老师,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收下吧。”范广林有些紧张地把钱递过去,说话都有些结巴。林婉清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范先生,你这是干什么?我不能收你的钱。”“林老师,我……我是真心喜欢你,这些钱是我的一点诚意,你别拒绝我。”范广林鼓起勇气表白道。

林婉清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道:“范先生,谢谢你的喜欢,可我现在心里只有对我丈夫的思念,实在没办法接受你的感情。而且,我们年龄相差也不小,不太合适。”范广林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他还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从林婉清家出来后,范广林像丢了魂一样在街头游荡。夜晚的风有些凉意,吹在他身上,他却浑然不觉。回到家后,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日不吃不喝,只是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日子一天天过去,范广林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朋友来看望他,他也只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老范,你可不能这样下去啊,生活还得继续。”老李看着他憔悴的模样,心疼地劝道。“我心里难受,老李,我感觉自己没了盼头。”范广林声音沙哑,眼神空洞。

不久后,范广林开始感到身体不适,经常腹痛难忍。一开始,他并没有在意,以为只是普通的肠胃问题。可随着症状越来越严重,他终于去了医院。检查结果犹如晴天霹雳——癌症。拿着诊断书,范广林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他想起自己和林婉清的点点滴滴,想起那个拒绝他的夜晚,心中满是苦涩。

在医院的病床上,范广林望着窗外的天空,心中五味杂陈。他曾经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就能赢得林婉清的芳心,可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也许,从一开始,我就错了。”范广林喃喃自语道,眼中流下了一滴泪,在惨白的床单上晕染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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