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国王的困境（2 / 2）

过了好一会，亨利八世才恢复视力。

紫衣主教正严肃的坐在他的面前，手持十字架祷告着什么。

“先生。”主教说：“您似乎被邪魔盯上了！”

“意料之中。”国王冷静的开口道：“我在梦中看见了早已死去的母亲。”

“从前偶尔也会有这种事情，邪魔利用梦境引诱猎物走出教堂。”白发的主教露出悲悯的神情，“被盯上的人，迟早都会死亡，无论我们做什么努力，他们总会在某日起雾的黑夜走出教堂大门。”

这话让凯瑟琳皱起眉头，从国王失踪到消息传回伦敦，再到玛丽去农庄接她入宫，前后不到一个星期，而这位主教所谓的从前，一定不只有一个星期。

昨夜她就觉得奇怪，夜晚和起雾时不能待在室外的规矩不可能那么短时间就摸索出来，而且一个群体里总会有一两个不信邪的刺头，但是他们到达教堂的时候，剩下的镇民们都牢牢遵守着这三个原则，这说明他们之前一定吃过不信邪的苦头。

亨利八世也是相同的想法。

他开口道：“你们.....究竟在这个地方待了多久？”

紫衣主教苦笑一声，摇头道：“我也记不清了，也许有一百年，也许更多。”

难怪自己从没有见过他，国王暗自思忖，这位紫衣主教来到多弗尔港的时候，可能玫瑰战争还没有结束，当时还没有都铎王朝。

“每年都会有新的人误入此处，同时也会有人消失在黑夜和大雾之中。”主教说：“我们就好像是那些怪物们蓄养的家畜，随时面临宰杀的命运。”

这些镇民中，有曾经的本地猎户也有外来的商人，甚至还有几个法国士兵。

一开始只是一个人、一个商队，后面越来越多，直到变成一个镇子。

“那么多人口无故失踪，竟然都没有人上报国王。”亨利八世怒道：“多弗尔教堂边上的镇子，近几年从来没有听说大量人口失踪。”

瘟疫和战争随时都能夺走一大批的生命，人口失踪是小基数事件，领主们不会闲的没事用这个打扰国王。

无论在哪个时代，人总是最不值钱的。

天色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亮起来了，外头雾气也散的差不多了。

这样的天气，教堂中的人都必须出去工作，寻找生存物资。

原本骑兵长和达德利都希望国王留在教堂之中，由他们负责工作，但国王坚持要去镇里头看看。

凯瑟琳依旧跟在他们的后头。

沿海的清晨有股咸腥的寒意，这个镇子有些年头了，街上铺的石板砖上满是裂纹，有很多顽强的植物从那些缝隙里窜出来。

街道很窄，旁边的那些二三层建筑的窗户全部被厚木板封死，门也被铁链锁住以备不时之需。

虽说大门紧闭，但那些镇民们的酒馆和餐厅依旧是营业的。

这个小镇在封闭之后居然形成了一个自给自足的生态循环圈子，外头的农田再加上时不时会有运货的商队误入，就算不去冒险打猎，他们的物资也非常充足，目前最紧缺的是医药类的东西。

对于经常起雾的海边盐渍地来说，这不正常，非常的不正常！

凯瑟琳仔细观察之后惊奇的发现，镇子外头田地一个季度的产量能赶得上自己尘歌壶里有春日女巫加持的麦田，而且那里还种植着一些原本不适应海边气候的植物，比如咖啡树。

她怀疑此地的主人拥有与春日女巫相似的权柄，这不得不让凯瑟琳想起去年那个从她手里被瓶中小人救走的艾恩·努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