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旧都泥潭（2 / 2）

所以虽然联军声势浩大，但其实是孤军深入，仿佛一脚踩进了马蜂窝一样。尤其是进入雨季之后，联军往前就更难推进了。旧都的残垣断壁根本不适合骑兵突击和大规模会战，邪魔控制的冰龙还时不时出现一下，虽然它也忌惮阿尔弗雷德大师的威力，没有真正突前攻击过联军部队，但也导致联军的大部队根本不敢集结。联军只能派出小股力量逐条街道逐个废墟的跟敌人争夺，这也导致了部队攻势异常缓慢。同时也因为不端上涨的水位，导致绝望海上的联军粮道不段被淹没，这也使得联军需要不断派人重新铺设，也极大的限制了联军的行动力。

同时雨季到来湿热的空气让联军内部再一次爆发瘟疫，虽然这次瘟疫并不致命但同样削弱了联军士气。更重要的是安德鲁公爵的身体彻底扛不住了。先前正直壮年六尺多高两百磅重的壮汉，经过这半年的病痛折磨居然瘦削的如同一个小老头一般。自从骑士团主力渡过绝望海后安德鲁公爵就彻底病倒了，联军的指挥权实际上就交给了瓦伦汀元帅。因为在联军的一众将领之中，也只有瓦帅是有能力指挥这么庞大的军队。跟随安德鲁撤走的还有皇家骑士团的三个主力重装营和皇家卫队，其余三个骑从营则退到了绝望海南岸保护这里的出发基地由冯.霍恩子爵带队，其余三个步从营则继续留在前线由因戈尔副团长指挥。

很快三个主力重装营直接撤回了提帕切法兰军营地休整，而皇家卫队则和安德鲁一起撤到了更南面的卡拉。此时的安德鲁公爵已经病得无法行走，是被厢车拉着硬撑着回到卡拉的。一下前线安德鲁立刻就彻底病倒了，随后直接被送到了卡拉的后方医院修养。现在法兰的两大军神安德鲁和弗兰西叔侄俩全都病倒送到了后方修养，一个在卡拉一个在罗林。一个是长期咳嗽导致病情恶化需要救治，一个是感染重疾需要修养。 于是到了法历702年夏季，法兰军队再一次主力从前线后撤休整。

在罗法大陆由于南北气候的差异，一般都会有冬季休战期和夏季休战期两个不成文的默契。尤其是在阿拉贡山口以北的法兰地区，北疆和迷雾山脉以及纳特兰地区都有冬季休战期，一般都是在当年的十一月十二月到来年的一月。这三个月是北方冬季比较寒冷的时期，尤其是阿拉贡山口和迷雾山脉都是大雪封冻无法通行的状态，所以打仗一般都在春夏进行。

而罗法南方的罗西克半岛和陆桥地区，由于非常靠南是有夏季休战期的，因为这里的夏季十分炎热不适合作战。夏季休战期一般是在七八月，尤其是陆桥地区进入六月就已经不适合作战了因此休战期更长，所以在陆桥作战一般都是秋冬季节。罗西克北部地区由于地处中间，所以冬季不算太冷和夏季不算太热因此没有约定俗成的休战期。一般只有六月雨季和一月新年时较少开战。如今前线由于洪水上涨因此联军也正好得以休整。

在此期间还有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皇家铸造局的高登爵士亲自带着二十门经过改进的鹰炮抵达了卡拉。这些鹰炮被油布包裹，由红禁军和内务省的黑袍卫严密看管，并在卡拉的法兰营地内部进行了试射。同时这些鹰炮还被装载到了全新设计的炮架上，这种炮架不仅能独立摆放后面还有一个类似马车车辕的装置，这样它们就能直接用两匹驮马像马车一样拖着走了。没想到弗兰西、因戈尔、道夫三个曾经争论的话题，皇家铸造局的工匠们居然顺手就解决了。

高登爵士抵达后马上向安德鲁进行了汇报，安德鲁没有让这些火炮直接上前线。而是让高登爵士留下火炮和必要的工匠先培训好专门使用的士兵再说，并且让负责看管的红禁军和黑袍卫都先留下做好保密工作。于是高登爵士就留下了相关的工匠和看守便返回了法兰。临走前高登爵士向安德鲁透露了一个关于查尔顿皇家舰队的信息。他们设计的鹰炮在查尔顿皇家舰队进行海上试射后极大的震撼了查尔顿的艾维斯大公和在场的一众舰队高官。

他们反应十分剧烈，卡尔.胡德海军上将、托马斯.纳尔逊海军上将、威廉.荷西上将当即联名进言，恳请艾维斯.查尔顿大公下令停止新舰的建造计划，重新根据鹰炮设计新舰。因为他们都认为这种划时代火器是足以改变海战模式的存在，这个改变绝不亚于当年使用风帆的‘盖伦战舰’碾压划桨的‘加莱战舰’的划时代意义。

法兰-查尔顿的皇家舰队历来都极端重视舰船的改进和升级。圣教战争当年就是皇家舰队使用新式的‘盖伦战舰’配合射石炮和弩机横扫了碎塔湾，摧毁了神圣同盟几百艘老式划桨的‘加莱战舰’。从此控制了碎塔湾制海权，在圣教战争中力挽狂澜，彻底扭转了法兰在阿拉贡和纳特兰地区腹背受敌的窘境。

其中最着名东海望海战中，皇家舰队的十二艘新式的‘盖伦战舰’配合盟友的一百艘老式的‘加莱战舰’，一举击溃了三百艘圣教同盟的‘加莱战舰’。击沉俘获敌舰近两百艘，从此一战定乾坤，彻底把神圣王国三大王族的舰队消灭殆尽。所以之后查尔顿极其重视舰队升级，在盖伦战舰的基础上不断革新，制造出了贯通甲板的大型盖伦战舰和拥有三桅船身优美细长的皇家快船。前者排水量两千吨可以装备五十门射石炮和弩机，能搭载五百名水手一次航行四个月。后者则能够以超过两倍普通帆船的速度横穿大洋。

但后来自由城的造船产逐渐崛起，凭借占西的木材出产，产能上逐渐拉开查尔顿造舰的优势。自由城生产的第三层武装商船凭借良好的适航性和较窄的顶部甲板面积，已经在商业竞争中战胜了查尔顿制造的商船。如今自由城各大家族拥有的千吨以上的标准三层武装商船和双层商船多达近千艘，这些商船装上货物就是商船装上武器就是战船。因此现在皇家舰队高层十分紧张，他们迫切需要新的技术革新来弥补舰队数量的劣势。在这之后的半年时间里，查尔顿皇家造船厂已经拿出了三种新式的船体设计，已经开始公开募资自己制造实验了。

安德鲁对此十分赞同，因为他也看到了新式火炮的威力，他也认为这对海战的影响甚大。因为从早期划桨战舰到后来风帆战舰的变革就是从接舷战到线列战的转变，远程火器的进步必然将对海战面貌有质的改变。但他依旧却火炮对陆战不会产生革命性的改变，因为他认为陆战还是骑士的天下，因此他只把鹰炮作为投石机和弩机的替代品来看。他还没有意识到未来随着火炮技术的发展，大炮将会逐步取代骑士成为陆战的核心。当然这个转变还需要上百年的时间，如今即使有了改进版本的火炮，骑士的地位依旧不可撼动。

另一边陆桥的法兰王储弗勒格也收到了来自查尔顿的募资邀请。他对这个项目也有着非常浓厚的兴趣。因为他和摄政王埃德蒙支持的改革派核心利益就是‘鼓励贸易促进工商’，海上交通线和海外贸易自然是政策发展的重中之重。而这些年自由城贸易的发展确实也几乎垄断了碎塔湾以西的贸易航线，就连法兰出兵陆桥也要依靠自由城舰队的投送。这种情况是致力于制霸圣教世界的法兰所不能容忍的，但由于高级船用木材的供给不足，法兰只能将有限的资源投入到核心舰队的装备上，因此技术革新和武器迭代对法兰还说显得尤为重要。

三个方案分别是以法兰皇家快船为基础设计的排水量一千吨左右的中型三桅双层快速战舰，以自由城武装商船为基础设计的排水量两千吨的中大型三桅三层的划桨辅助战舰，以法兰大型盖伦船为基础设计的排水量三千吨的大型三桅三层全风帆战舰。皇家造船厂计划分别建造一艘进行适航性和装备火炮的实验，最后再决定具体开工建造哪一级。

弗勒格看到这封信以及设计船只的具体方案，立刻大笔一挥致信自由城的艾依德先生，命他从自由城的产业中抽调了十条金龙的利润通过皇家银行转给皇家造船厂进行技术入股。又从自己的私库中拿出了一大笔钱，从占西购买了两批高级船用木材发往查尔顿，作为私人赞助投入到了新舰的研发之中。这次皇家造船厂的实验非常关键，直接奠定了未来近百年的风帆战舰发展史。后来逐步形成了以火炮和风帆动力为主的战舰发展方向。这也让法兰在之后的海上争霸中占得先机，为最终胜利铺平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