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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冷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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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斟茶,并未奉前,静待后言。

“若是男儿身,也当能顶得住家门。”

啊爹忽言,尤显深意。

片刻,近前入座,接过茶水。

“是林大人无福。”

“无须惋惜。”

“我闲散惯了,本也无心家事。”

她笑道,极显淡然,不以为意。

无心屈动指节,硌硌作响。

“只我离去,她方能得以安然。”

“否则,饶是做了鬼。”

“也难保,怨念有消。”

“啊爹既心系家族,便更当松口。”

她淡淡出声,忽而蠕动指骨,无声转动杯盏,劝谏之意昭显。

“既是心意已决,无可更阻。”

“他日再无须入府。”

啊爹沉言,微凝的面色稍缓。

“……”

她并未出声应答,只定定看着那张皮囊,似要瞧得真切。

“仅是其二。”

“其一也当一同论及。”

她主动提及,全无避讳。

微晃的灯盏,一夜未曾搁置。

窗外微明,啊爹扶着案角起身,提步远去。

佝偻的身形,缓重的步伐,无不彰显着老态。

她敛下笑意,额骨微仰,将指腹间茶水一饮而尽,凉意刺骨。

坚持己见,未尝不是覆辙重蹈。

她忽有些心疼他,仅仅一瞬,转瞬即逝。

仿若瞧见高山倾颓,嫩芽折枝。

她无声露笑,眸目晦涩。

她大力拂落案板,杯盏摔得粉碎。

庭院中的人影,无端愣怔,转而提步迈离。

她悄然起身,对坐镜前。

梳洗整装,迈离府门。

途经那块刻有林字的匾额,顿了顿步。

彼时,她是幸存者,亦是溺沉者。

耳濡目染间,无声目及,无形教言,亦是规束。

她照例登堂习礼,毫无懈怠。

婚前一月,慕母松懈了教习。

留出空闲,为两人添意、磨合。

唯恐过门时,两人不合、薄睦。

自此,两人整日腻歪,仍是守规守矩,全无逾矩。

纵是指骨相触,也极为显浅,屈指可数。

饮茶闲谈,赏花观景。

游走街口,相伴无离。

婚前半月,因着地方风俗,她归府待嫁,故此分隔。

眼见婚期,胞妹无端大闹,使得啊娘对她极为不满,故此毫不上心婚事。

她并无介怀,静盼佳音。

临近婚期,啊爹拨来眼生侍从,是位模样娇小的丫头,意为操持婚事。

她并无推辞,将人留在身侧侍奉。

婚前三日,侍从落病,无以操持。

故此,她亲力亲为。

乳娘欲帮衬,她出声将人推离,极为冷淡。

啊娘不喜她,连带着不喜她身边之人。

乳娘的好意,她明了。

唯恐她将后离府,乳娘遭人冷待、漠视。

故此,有意持有间距,疏离相待。

她独自采买、操持,无畏府中人言闲碎。

婚前两日,胞妹无端落病。

啊娘明言,不可挂红。

所行之地,囊括庭院之中,皆不可露红。

饶是啊爹从旁劝言,也全无转圜的余地。

她何尝看不出啊娘的冷待、不满,蓄意而为,借机生事。

她暗讽,神色淡淡,极不以为意。

只望向胞妹闺房的眸子,极为深沉。

她不愿生有事端,故而未出声争言。

行礼离去,折身回房。

屋舍装潢,全落至她一人肩头,尤为操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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