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薇拉与克洛伊（2 / 2）

她对那能模糊记忆的香气很是忌惮，特意叮嘱里德警长道：

“离远点，在暗中把所有出入口盯紧。我们可以跟远一点，不能莫名其妙忘掉发生了什么。”

……

“抱歉，我可能要离开一会。”

心绪难平的调香师实在是忍受不了喋喋不休的主编，略有些不悦的打断了新的话题。

正在吹嘘新闻社所取得成就的主编一愣，关心道：“奈尔小姐，您身体不舒服吗？”

“嗯…是啊。”

调香师捏了捏眉心，

“我需要去休息一下，请到晚饭时再去叫我吧。”

调香师离开人群云集的客厅，独自进入摆有长榻的起居室。

没过多久，脱了外套，换了一身低调打扮的她从侧边绕出。

调香师躲在视线死角谨慎观察好一会，才快速穿过走廊。

某种不知名的香气早被释放出来——那味道轻柔如梦中的云彩，又带点黏腻的潮湿，仿若从海里捞出的藻类气息。

客厅里的人眼神都变得有些恍惚，而有注意到调香师离开的人……

距离过近的他们先是一惊，随后有点茫然，不记得他们为看到什么而茫然。

调香师的动作很快，她拿过女佣腰间的钥匙，匆匆出门。

“香水不多了，该死，我现在手上可没有足够的原材料了。”

身处在伦敦午后，阳光惬意的热闹街头，调香师无比焦虑。

原本的计划里，忘忧之香只会在最关键的时候使用。

可现在，忘忧之香的使用量大大超过她原本设置的阈值。

“不要害怕，薇拉是不会害怕的，不对，薇拉也是会害怕的，我见过她曾经的，不，我知道我害怕过……”

调香师的想法很混乱，她裸露在外面的手有点抖。

“快点，再快点，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不守信用的家伙最讨厌了，跟消毒水一样讨厌，刺鼻到让人难以接受！”

马车来了，调香师迅速上车。

身处封闭的车厢内，她首次，从怀中取出一瓶小小的香水。

晃动着精致优雅的香水瓶，调香师忧虑地看着最后的小半瓶，盘算着如何将利益最大化——

“至少要对着门童、侍者、前台各喷一下，可能还会碰到一到两名的佣人…呃，不，我要留一点给自己用，我不能记住那些事……”

但这最后的小半瓶，怎么算都挤不出多余的使用机会了。

调香师慢慢放下香水瓶，低下头，将脸埋进冰冷黏腻的手掌中，

“记住也好，是她骗了我，她先骗了我，她夺走了我的一切，她把我推到了地狱。”

“我不应该在逃避这件事，我应该正视起来，明白我过去获得的那些不过只是她的小恩小惠……”

“不要为她难过，是她先背叛的，是薇拉…不对，现在我是薇拉，我什么都能轻松应对的……”

她的肩逐渐垮塌下去，整个人挨着角落缩成一团。

调香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没有察觉到，另一辆马车悄悄跟上了她所乘坐的这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