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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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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张承宗在郭业眼中的价值,不仅仅于此。

随即,他伸出食指左右摇晃了下,笑道:“张二老爷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挺精。即便你不退步又如何?张承宗犯案在前,本官又有自行定夺盐运使人选的权力,本官干嘛要你们张家同意?你倒是做得一手空手套白狼的好买卖。”

张元智被郭业戳穿了心思,老脸一红,恼羞成怒道:“那你要怎样?”

郭业揪了揪自己的鼻尖儿,继续挂着一副人畜无害地笑容,说道:“要我放了张承宗,销毁明细账簿也行,但是张家必须应承了我三个条件。如果你们肯应承我这三个条件,当然,你们空口白话我不信,还必须跟我签上一纸书函并签字画押,我才肯信你们。我知道你们张家的族长张元礼如今人在长安。无所谓,你与你三地张元信一起签名画押也一样有效。”

“三个条件?签字画押?”

张元智勃然大怒,骂道:“姓郭的,你未免狮子大开口了吧?年纪轻轻却如此贪得无厌,得寸进尺,你就不怕给自己遭来祸事吗?”

“少拿这些虚头八脑的玩意吓唬我。你儿子张承宗刚才不是也这么吓唬我了吗?结果如何?”

郭业冷眼以对,反击道:“张二老爷,你当真本官不知道张承宗贪墨税银是为了哪般吗?他一个不学无术的东西哪里吃得完这么多银子?银子到底去了哪里大家心知肚明。张承宗乃是你的儿子,他的骨头到底硬不硬二老爷应该比我要清楚。呵呵,难道你就不怕令郎押进长安到了刑部,一番严刑拷打没有挺住,将什么话都招了出来吗?到时候拔出萝卜带出泥,恐怕真正遭来祸事的才是你们张家吧?”

“你,你,好,算你狠,姓郭的!”

张元智顿时被郭业的这番话说中了心坎儿,击得体无完肤一阵心神慌乱。

的确,自己那不肖子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以大哥张元礼的行事作风,恐怕不肖子人还没抵达长安,没进刑部大牢,便莫名其妙地死在路上了。

现在将他从郭业手中捞出来,何尝不是救这孽障一命啊?

一念至此,他铁青的脸上满是阴霾,沉声喝道:“姓郭的,废话少说,你先讲讲你那三个条件吧……”

第763章 妥协立字据

“二老爷真是爱子心切,舔犊情深哇!”

郭业小赞了一声张元智,竖起右手食指说道,“第一,令郎张承宗麻溜儿地主动地从扬州盐运使上走人,这点不应该无需商榷了吧?”

张元智现在是心在滴血,头也懒得抬起,径直瓮声道:“郭刺史还是长话短说,将剩余两个条件也一并讲出来吧!”

“二老爷爽快!”

郭业又是小小赞了一声张元智,继续说道:“既然二老爷爽快,本官也不矫情了。”

“郭刺史休要啰嗦,快点说吧!”

张元智再次催促道,现在郭业的声音听在他耳中极为刺耳聒噪,他真是片刻都不想在此多呆了。

郭业并不恼怒,继续悠哉游哉地缓缓将剩下两个讲了出来:“第二,即日起,你们张家必须将关门歇业的油盐米铺重新开张,而且不得趁乱哄抬高油盐米价。第三,此次本官因为你们的捣乱,而从别处征调和借来米盐以应付时局。所以,这段时间本官拆借来的米盐都要你们张家替我府衙买单。”

果然!

张元智心中早已隐约猜出了郭业的这三个条件,现在听来,果真与他暗暗揣测的并无出入。

这三个条件勉强说得过去,对于张家而言,能用银子解决的事儿,那都不叫事儿。

随即,他做最后确认道:“郭刺史,你这三个条件就这么简单?”

郭业莞尔一笑,反道:“不然二老爷还以为有多复杂?难道你会觉得本官会趁人之危,狮子大开口?”

呸!

张元智听罢暗暗鄙视了一下,心中啐道,你个狗日的现在不就用我儿来要挟老子吗?这不是趁人之危是什么?

其实张元智心中怨念滔天,郭业何尝又不是郁闷至极?

他恨不得想借着张承宗再得寸进尺一番,多提他十个八个条件逼张元智就范来着。

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因为他很清楚张承宗在张家的身份和地位,这孙子就值这个三个条件的价码,再往高了提肯估摸着就突破了张元智的底线,最后甚至引起对方的反弹,来个破罐子破摔,两败俱伤的局面。

只见张元智犹豫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咬咬牙跺跺脚,恨声应道:“好,郭刺史的这三个条件老夫答应了。现在可以放还吾儿承宗,销毁那明细账簿了吧?”

郭业脸泛笑意,点头道:“当然!不过二老爷再稍等一下,刚才本官不是说了,你我必须立下契约,签字画押才能作数。”

张元智怒目圆睁喝道:“莫非郭刺史信不过老夫的话?”

郭业心中暗道,屁话,你们张家现在恨不得整死老子,哥们还能信你满嘴屁话?

随即,他讪笑道:“二老爷莫恼,这红口白牙没有字据,往往最容易惹纠纷。还是立上一张字据有所约束才好,嘿嘿,也耽搁不了二老爷多少时间。我先去立上字据,您只要签个字摁个手印就好!”

说罢,站起身来飞快奔出后堂来到公堂,从书吏那儿取来笔墨纸砚,还有那本明细账簿。

而后返回内堂,当着张元智的面执笔草草写起了字据契约来。

写罢之后,他在字据上轻呼一口气,吹干着纸上的墨迹。然后递交给张元智,说道:“二老爷,请过目。只要您签完字摁完手印,我便当着你的面将这明细账簿销毁。第一时间亲自送您和令郎出府衙。”

张元智接过郭业手写的这张字据契约,又瞟了眼郭业手上的那本明细账簿,很是不耐地冷哼一声后,自顾看起了字据上的内容。

字据很简单,无非就是围绕着郭业所提的三个条件来说事,当然不能白纸黑字写着这是双方的交易,而是换了另外一种说法。

比如让张承宗退出盐运衙门,郭业在字据上却是另外一种说法,宣称张承宗因患病主动请辞扬州盐运使一职。

张元智草草看完,轻轻抖落了下字据放火桌上,拿起郭业刚才用过的狼毫,在砚台里蘸了蘸,将笔握于手中,皮笑肉不笑地耻笑一声,不屑道:“郭刺史还真是心思缜密够小心的啊。不过您这手字可真是难登大雅之堂哟!”

尼玛!

郭业不满地翻了翻白眼,他知道自己那手书法的确是够呛,不过这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丢人现眼的事儿,在长安的时候李二陛下和虞世南他们不也天天拿这个说事儿吗?切,这有啥丢人的?见怪不怪了。

相反,他隐约还挺自豪挺得瑟,因为自己的字写得这么烂,李二陛下不也照看不误吗?你张元智算个屌,难道你比皇帝老子还要牛掰吗?

老家伙拿字说事儿,无非想找点平衡找点面子回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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